眾人看到江流突然祭出法力, 以魔劍認可繼承人的手段去引導魔劍,這導致顫抖的魔劍氣息紊亂起來,釋放出強烈的暈圈, 這暈圈厲害了,看著像是一層紅霧, 但所過之處,連好些靈器都差點融化了。
靠近的一些魔道之人嚇壞了, 紛紛後退。
縉厄被這一變故驚動,差點反噬自身,森森看向江流, “江流!你這是何意?”
江流冷笑:“縉厄, 魔劍本是屬意我為繼承人, 可你以身份壓人, 我如何甘心。”
“為你一意孤行,我魔宗損失慘重, 弟兄們死傷無數,結果你隻聽從這個不明來曆的妖女所言, 任由她吞噬我魔道中人, 你不配當這魔尊!”
到此刻, 他也是謹慎的,不肯直接承認自己是仙門臥底, 反而以篡權的姿態下黑手。
縉厄麵色陰沉, 看向謝思菱, 後者已經過去了, 要誅殺江流。
如今的謝思菱要殺江流並不難,但江流突然也祭出了自己的血脈。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血脈不會有契應能力,但他要的是擾亂它!
果然, 江流的血脈一摻和,血祭過程就亂了,兩種血脈交雜,這似乎觸怒了魔劍。
之前說過,赤炎這大魔頭脾氣超級不好,它的劍也一樣。
這一狠,楚瓷他們看到的巨大動靜就出現了。
江流跟縉厄差點被這席卷而出的火海給燒成雞架。
但就在此時,千鈞一發,兩道黑影忽然襲擊了縉厄。
縉厄被紅色線流纏繞的時候,巨大的蜘蛛體頓現,就要一口悶吞。
但這一口悶...縉厄化黑水脫離線流,重新凝聚。
“你們果然勾結了。”
他這話是對紅靈兒跟謝思菱說的。
謝思菱低低一笑,“尊上,我說過了,我不是你的下屬。”
既然不是下屬,任何利益變化導致的殺戮都是合理的。
她狡猾陰險極致,為了利益可以出賣甚至吞噬任何人,尤其是自己的利益高於彆人利益之時。
現在...她想要吞噬魔耶一脈的血脈,不過縉厄顯然早有準備,躲開了。
看來也沒天真到一直信任她。
隻是...縉厄忽然覺得痛苦,嘴巴一張,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他難以置信,死死盯著謝思菱。
“你不會忘了蜘蛛大多有毒吧。”謝思菱正要吃下縉厄,忽看到遠方光劍來。
不好!
謝思菱果斷舍棄中毒的縉厄,抬手就要去抓那魔劍,當她剛抓住魔劍,江流感覺到了魔劍有比此前更強烈的悸動。
這謝思菱的血脈竟比縉厄更得魔劍契應?
但也隻是悸動,眼看著天尊化身的天劍幾乎下一秒就要降臨。
謝思菱直接用了《神光禦兵術》,這一下,魔劍終於爆發了曾經的威勢,連焱穀之外的大長老等人都看到了矗立的火焱天柱,而隨著這一道天柱形成,整個焱穀的岩漿焱氣都破土或者攀爬而出,跟餓狗見了肉包子似的,它們呼嘯而入魔劍之中。
那漆黑的魔劍也很快變成了巨大的紅焱之劍。
天劍落下的時候,謝思菱感覺到握劍的手仿佛被燙化,但體內的法力也被它直接掏空,然後...
劍出!
劍出紅蓮,那是正道人的風雅,在這是不可能的,它出的一劍,鋒如裂川,勢若煉獄,一見掃過,大半個天空都成了赤焱煉獄似的,而天劍劈入,若斷川分海。
誅邪!
如此氣勢,江流忽被縉厄鎖定。
該死!
江流拔劍格擋,當即便重傷也依舊是渡劫期的縉厄轉眼就將他一刀劈在了地上,探手抓向他腹部元嬰處,妄圖直接褫奪他聚集法力的元嬰以驅毒素,江流自知跟他差距大,怎麼也逃不過,索性要引爆元嬰,跟他同歸於儘。
就在江流要走極端的時候...
融合雙天劍墜落,一劍貫穿了縉厄的身體,縉厄抬頭看去,一咬牙,軀體分裂,帶著血脈跟魂魄欲逃走。
刷,楚瓷已趕到,且落下後,一手拉起重傷的江流,一手控劍追著逃走的縉厄殺去。
但上麵魔劍跟天劍撞擊在一起後產生的巨大衝擊力讓所有人都被影響到,好些人被直接秒殺,縉厄被氣浪拍飛,楚瓷不得不放棄追殺,一手抓著江流給他輸法力,一手在身前形成護盾。
護盾微微顫動的時候,江流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腕,愣了下。
衝擊過後,魔劍沒有勢弱,天尊也沒有受損,一襲長袍獵獵作響,依舊帶著冰川寒原的遼闊磅礴之氣,他所在的高空也並未被底下焱穀翻滾的侵占。
一冷一熱,天堂與煉獄。
因為焱穀的焱流已經回歸魔劍,地表恢複正常,紅霧也沒了,雖是煉獄景象,但外麵的大長老等人也能看到大概的情況,且也出手攔住了奔逃出來的魔道之人,廝殺中,這抬頭一看,眾人被嚇得夠嗆。
縉厄不知何時被一條火焰蟒蛇給纏住拖過去了,在半空,身體在顫抖,恐懼著,且艱難喘息著,並發出痛苦的聲音。
因為...一隻手。
一隻手,扣住了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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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劍滲出了一縷魂氣,魂氣夾帶著那些吞吸進去的焱流,好像經過了一層處理,它再出來就完全純粹了,隻是極致的熾熱力量,重新凝聚,裹挾著魔劍中藏匿的一縷魂魄剪影。
眾人也才看到真實但又虛無若氣體的一個人。
這就是赤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