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熄了,窗簾也是拉上的狀態,隻是遮光的效果比不上專業定製的,還是隱隱有光能夠透進來。
宿舍的床都是單人床,隻是男生的會比女生的更長一點兒,但是寬度差彆不大,這也就導致兩個大男生睡在同一張床上會貼的格外的近。
如果隻是午睡還好,即使睡在一起也是穿著衣服的,可是晚上是不一樣的,即使不會脫光,那也隻是穿著寬鬆的短袖短褲,睡在一起的時候肌膚難免會貼在一起。
不屬於自己的溫度貼上,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充斥在方寸之間,讓謝柏遠不僅喉嚨發乾,連呼吸幾乎都快凝滯了。
“會長。”沈醇叫了一聲。
謝柏遠輕應了一聲:“嗯。”
“你很緊張麼?”沈醇抱著他的腰身輕聲問道。
謝柏遠的確很緊張,現在這樣親密的感覺跟午睡時的那種溫馨是截然不同的,黑暗總是容易讓人內心深處被埋藏的欲.望瘋狂滋長,但說出來就感覺很丟臉:“沒有。”
“你身體都僵硬了。”沈醇將長腿搭在了他的腿上,十分沒有睡相,“我都說了不會做什麼的,放鬆。”
黑暗中呼吸離的很近,聲音又是刻意放輕了的,本就低醇的聲音好像都染上了幾分曖.昧的色彩,他越是這麼說,謝柏遠的身體就越是緊繃。
“會長,我要掉下去了。”沈醇輕輕說道。
“往這邊點兒。”謝柏遠挪動身體,總算放緩了緊繃的神經,隻是他挪的地方有些大,明顯感覺身側有些空的時候被沈醇摟著腰又拖了回去。
原本的一個人平躺,一個人側睡變成了麵對麵的緊緊相擁。
“會長也彆掉下去了。”沈醇輕聲說道。
“好。”謝柏遠能夠聞到他說話時清爽的薄荷味,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隻覺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睡覺吧。”
“睡不著。”沈醇輕歎了一口氣。
“要是覺得擠的話……”謝柏遠輕輕抬腿的時候呼吸一滯,後麵的話自動消了音。
“不擠,剛剛好,睡不著是因為沒有晚安吻。”沈醇輕輕笑道,那些微透進窗簾的光芒好像都彙聚在了他的眸中,讓謝柏遠心跳加速。
謝柏遠沒動,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敢動。
“會長,我也忍的很辛苦的,你不給,我就自己取了。”沈醇微微挪動了一下,吻住了他的唇。
心跳的聲音交錯在了一起,一時間也分不清哪個是誰的,隻是覺得耳朵裡轟鳴的厲害。
521待在小黑屋裡默默的翻閱中係統手冊,其中一條載明:宿主太過親密的事情係統是不能看的。
到底是什麼親密的事呢,還能有比親親更親密的事麼?
521百思不得其解。
過了中秋,又過了國慶,秋老虎的熱度已經散的七七八八,晨起的時候謝柏遠對著鏡子係著衣領的扣子,本來都係到頂端了,卻是手指一頓,重新打開了衣櫃挑選衣服。
“會長,這件衣服的領子夠高了,再高就該穿高領毛衣了。”沈醇坐在一旁懶洋洋道,整個人看起來像一隻吃飽喝足的大貓一樣,油光水滑,沒心沒肺。
謝柏遠正了正領子,仍然覺得有些不自在:“真的看不見麼?”
“會長,我親的是鎖骨,不是下巴。”沈醇失笑,“真的看不見。”
“好吧。”謝柏遠鬆了口氣,終於放棄了在這個季節穿高領毛衣的打算,“我不是不想……”
他倒不是不想讓沈醇在身上留痕跡,隻是這種痕跡在私下還行,如果露出來,未免顯得輕浮。
“我明白。”沈醇輕輕動了一下眉頭了然道,“所以我很注意位置的。”
這是他們對於彼此的溫柔和體貼。
謝柏遠嗯了一聲,沈醇看著他鬆了一口氣的放心的模樣笑道:“現在是秋天,能穿襯衫,就留在鎖骨上,等到冬天冷了,高領毛衣再加上圍巾,到時候是不是就能留在下巴上了?”
謝柏遠收拾的動作一滯,心莫名熱了起來。
“對了,冬天還能戴耳帽,耳垂上好像也行……”沈醇思索著道。
“不行。”謝柏遠轉過身看著他,義正言辭的拒絕道,“進了屋裡耳帽要摘的。”
“所以會長同意前麵那個了?”沈醇起身,走到了謝柏遠的麵前輕輕低頭,在他否定之前直接蓋章,“那就這麼說定了,會長真好。”
謝柏遠的話愣是堵在了喉嚨處沒說出來。
他雖然會被撩.撥的無所適從,但並不討厭這樣的親密。
隻是他從前不覺得自己會在這種親密的事情上浪費時間,更甚至找了伴侶也不會像其他人那樣你儂我儂,成天好像恨不得分開一樣,他覺得自己是理智的人。
可是一切理智在遇到沈醇時都好像被瓦解了,他看見自己的戀人就喜歡跟他親近,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情願,隻有喜歡。
現在還能顧忌著宿舍隔音不好,等到真的同居,麵對這樣的愛人,他恐怕會很難把持得住。
“會長,吃早飯。”沈醇在他的麵前打了個響指,喚回了他有些飄著的思緒。
謝柏遠應了一聲道:“嗯,想吃什麼?”
“食堂那家新開的小餛飩不錯。”沈醇單手拎著包,另外一隻手臂則搭在了謝柏遠的肩膀上。
謝柏遠開門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