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親自去?可以。”沈醇收到回複的時候說道。
如果隻是憑借實力就草率的將這個位置給他,說明這個位置本身沒有太大的價值,的確是值得親自見一麵。
沈醇換了衣服,戴上了自己的鴨舌帽和配刀,三個人在外麵等候,隻是要出門的時候他的衣擺被拉住了。
“彆留下我一個人。”白禪真眼巴巴的看著他道。
“這次要帶你去的。”沈醇笑道。
白禪真眼睛亮了:“真的麼?”
“隻是在此之前,我覺得你應該先穿上鞋。”沈醇看著他踩在地板上的腳道。
“馬上!”白禪真穿上了鞋子跟隨在他的身後。
中央異能團異能者的訓練場地並不在室內,陽光炙烤,上麵扯了遮陽的黑布,落下了一地的陰影,曾經的草地隻剩下一點點的皮,在訓練場地對戰的並不僅僅有異能者,即使對戰,也很少有直接使用異能的,反而是身體單純搏鬥的更多。
即便遮了陽光,這裡大部分人的皮膚都是麥色甚至古銅色,這樣的情況下,沈醇與白禪真的出現就顯得格外的突出。
男女分區域,沈醇站在了邊緣,有人匆匆去了場地的中央,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穿著迷彩褲,身材高大的男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小平頭,眉眼濃黑,臉型看起來有些板正,卻因為那看起來極其有力的身材和浸濕衣服的汗水看起來格外的有男人味。
沈醇看向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著他,常卓見過很多人,但像麵前這樣樣貌出眾到刺眼的很少,而現在同時出現了兩個。
另外一個長發的並不足以為懼,他在意的是配著刀的男人。
皮膚很白,眉眼含笑,並不符合他一向對於力量型男人的定義,但是對方隻是站在那裡,對他的威脅感就足以讓他下意識繃緊後背。
經曆過無數場戰鬥,這樣的直覺曾經無數次救下過他的性命,這一次也不會出錯。
“中央異能團團長,常卓。”常卓將手上的汗水在褲子上抹了一下伸出了手道。
“沈醇。”沈醇同樣伸出了手,兩手交握,卻沒有立刻鬆開。
力量的較量讓沈醇垂下了眸,他收緊了手指,在對方放鬆時同樣鬆了開來。
常卓的手微微有些發麻,他笑了一聲道:“冒犯了。”
“沒關係。”沈醇笑道。
“你的刀用的怎麼樣?”常卓問道。
“還可以。”沈醇笑道。
“想要成為中央異能團的團長並不僅僅靠的是力量,還有信服力以及……榮譽感。”常卓看著他說道,“你能選擇加入這裡而不是選擇自由組織,應該也是做足了準備,我想知道你想帶它走到哪種地步?”
“把所有的異能者集結起來,讓他們重新聽從中央的調派。”沈醇看著他說道。
常卓愣了一下,笑了出來:“很不錯的理想,但目前不太容易實現。”
“會實現的,大部分人都是趨利避害的。”沈醇笑道,“會選擇更加強大和安全的所在。”
末世將規則逐漸泯滅,但有些規則是不變的,例如強者為尊,普通人想要很好的活下去,追隨強者這並沒有什麼錯,異能者們也是一樣。
沒有足夠的實力,也無法守住相應的資源,這也是目前中央異能團最尷尬的地方。
常卓當然知道他們需要沈醇,如果沒有新的強大的力量注入,X市遲早會被群起的自由組織劃分。
說是他們在選擇沈醇,其實已經被逼進了窮途末路,隻能背水一戰。
“不動用異能,可以讓我試試四級異能者身體的強悍程度麼?”常卓問道,“你贏了我,團長的位置就是你的。”
“可以。”沈醇笑了一下,將腰上的佩刀解了下來,放在了一旁白禪真的手上。
白禪真見他拿刀的輕鬆,單手接過,刀鞘卻差點兒落在了地上,他連忙雙手抱住,彎著腰道:“好重。”
他的樹平時都是隨便揮動這麼重的刀麼?
“你可以用刀。”常卓看著他的動作道。
“那樣不公平。”沈醇正了一下帽簷走了過去。
即使有遮擋,這種地方也是熱的人一刻都不想待。
沈醇的到來吸引了一部分人的視線,外貌是一部分,四級的異能是另外一部分。
整個X市唯一的一位四級異能者,不靠異能,而隻搏身體的力量,這樣的噱頭足以讓眾人圍觀。
常卓握住了拳頭,擺開了戰鬥的駕駛,目光緊緊的盯著對麵男人的舉動,在沈醇看來,他現在的眼神很像是一種猛獸進攻之前的眼神,這樣的氣勢足以震懾到一些對手,但不包括他。
揮過來的拳頭被輕鬆的躲過,沈醇的手臂格擋,架住了對方另外一條胳膊的攻勢,身體被架住,借力翻轉,落地時便擺脫了對方的壓製。
空氣因為高溫帶著微微扭曲的感覺,場上的戰鬥也愈發火熱了起來,連帶著圍觀的人人心都可以火熱。
“你就是那個治愈係的異能者?”穿著工字背心的女人站在白禪真的身邊問道。
“對。”白禪真的視線從中央挪了一瞬,又轉了回去。
“你跟沈醇怎麼認識的?”女人問道。
白禪真想了想道:“在路上碰到的。”
“那他要是加入我們,你也會加入麼?”女人繼續問道。
“對。”白禪真點頭。
“他要是走了你也走?”女人換了個問法。
白禪真同樣毫不猶豫的點頭,目光仍然堅定的定格在場內。
女人笑了一下,跟身旁的人聳了聳肩,異能者很珍貴,治愈係的異能更是貴中之貴,甚至比四級的異能者還要來的搶手。
四級的異能者未必能夠保護得了每一個人,可治愈係的異能者卻可以治愈很多人的傷口,雖然並不能治療喪屍病毒,但是砍斷傷處那一瞬間的大失血卻是可以治療的,而除了喪屍造成的傷口外,還有很多其他原因造成的傷口也能夠得到及時的治療。
想要留下治愈係的異能者,必須得留下沈醇,所以團長隻能輸。
場地上的比試有些焦灼,常卓喘著氣用胳膊架住對方的力量,開口道:“你不用讓我。”
“差不多了。”沈醇笑了一下,擰過了他的手腕,對方試圖用腿,沈醇直接伸腿,一個扛起,過肩摔在地上的人連腦袋都有些發暈。
身體被製住,根本動不了,常卓開口道:“我輸了。”
他用儘了全力,而對方輕描淡寫,這場比試從一開始就已經有了結局。
對方的相讓,隻是讓結局不要太難看而已。
“能起來麼?”沈醇鬆開了他,彎下腰伸出了手。
“謝謝。”常卓握住了他的手站了起來,腰處一陣的疼痛。
“禪真。”沈醇看向了菟絲子。
白禪真捧著那把刀,有些踉蹌的跑了過來道:“怎麼了?”
“幫他治一下腰,可能傷到那裡了。”沈醇接過了自己的刀道,“謝謝了。”
“跟我不用客氣。”白禪真轉到了常卓的後麵,手伸在了那裡,光芒閃爍。
常卓感覺疼痛減輕,鬆了口氣的時候卻莫名覺得身體有些燥了起來,一股火氣從心底往上翻湧,平時依靠大量運動壓下的東西正在瘋狂的躁動著。
常卓看向了白禪真,白禪真疑惑的看向他道:“怎麼了?”
“沒事。”常卓搖了搖頭,對方的確是長的很好看,但是怎麼看五官都是個男人,而他喜歡是女人才對。
真是見了鬼了。
“好了。”白禪真收回了手站在了沈醇的身邊朝他笑了笑,目光裡全是依賴。
看來還真是一對,常卓想要表達一下感謝,動身的時候卻有些尷尬的頓在了原地,第一次慶幸自己的褲子很寬敞:“謝謝,就像我之前說的,團長的位置給你,你擁有絕對的話語權,但是對上還是要聽從領導的指揮。”
“好。”沈醇笑著看了旁邊無辜的菟絲子一眼,隻得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指揮當然還是要聽的,但是不合理的不聽,正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在哪裡都一樣。
常卓點了一下頭,隨手擦了擦臉上的汗道:“我先洗個澡,王衛兵幫忙安排一下。”
他說完匆匆大步離開,跟後麵有什麼追他一樣,之前帶沈醇來這裡的負責人小跑了過來敬禮道:“團長,中央異能團的成員都是居住在這一片的,您要挪地方麼?”
周圍的建築並不豪華,樓高隻有六層,在這個曾經到處都是電梯的城市裡顯得格外的矮,麵積一看就比不上華庭,但是用來居住綽綽有餘:“可以。”
“好的,這邊還剩下很多兩居的,有的次臥雖然小了一點兒,但是主臥肯定夠用了,您和您的愛人睡在一起完全不會有問題的。”王衛兵走在他的身前帶路道。
“愛人?”沈醇腳步頓了一下。
“您和這位白先生不是愛人麼?”王衛兵疑惑道。
在外人麵前摟肩了,還住一屋,白先生看著新任團長的眼神都是仰慕,雖然都是男人,可都末世了,能有個伴就不錯了,男的女的沒人會去在意。
“我們不是啊。”白禪真說道。
他還是懂愛人的意思的,就是傳說中授粉的雙方,花朵貼在一起,粉要灑過去……
白禪真臉上微紅,莫名想到了昨夜沈醇吃掉他的眼淚的場景。
他跟人類是沒辦法傳花授粉的,怎麼可能是愛人,沒可能的。
“隻是關係比較好的朋友。”沈醇笑道。
王衛兵看了他的臉一眼,覺得這話有點兒像渣男語錄,而這種單身的消息傳出去,不管男女,自薦枕席的隻怕不少。
“那你們要分開選房麼?”王衛兵問道。
“不要,我要跟他住一起。”白禪真說道。
王衛兵:“……”
沈醇:“……”
看來欺騙無知少年,讓對方情根深種,還以朋友名義架住對方的渣男帽子是甩不掉了。
不過也好,免得在這種時候還有什麼狂蜂浪蝶。
“您要住一起麼?”王衛兵麵色十分複雜,艱難問道。
“嗯。”沈醇說道。
不說其他,白禪真必須得他親自看著,放著一株春.藥在外麵到處亂跑可不是什麼好事。
一場比試,常卓心甘情願的退位讓賢,沈醇成為中央異能團的團長的同時給這個組織帶來了一位三級治愈係的異能者。
這樣的消息足以讓中央異能團的成員振奮,卻讓華庭區一處彆墅內叼著煙的男人摔了那整盒的晶核。
王威站在他的麵前大氣不敢喘一下,趙強叼著煙道:“行,常卓真是長本事了,團長的位置都能讓出去,還有那個沈醇,原來人家看不上咱們這一畝三分地,就盯著中央那塊兒呢。”
“趙哥,現在不能動,四級異能者不好惹。”王威謹慎說道。
就算他們的組織裡三級異能者不少,目前想跟四級抗衡也不容易,跨一級帶來的力量提升有多大,隻有異能者自己知道。
“那我就等著,我還就不信了,那麼厚的資源,我還到不了四級。”趙強將煙掐滅道,“還有那個治愈係的,花多少晶核都行,把人挖過來,再不行就用點兒手段,趁著沒人的時候……”
治愈係異能者的確很珍貴,也很有用,但他們唯一的缺點就是任何的武力值。
“是。”王威想著那天看見的人,沒忍住咽了一下口水。
不說治愈係,那樣貌同樣招人的很。
成為了團長,沈醇也見到了這裡所謂的最高的領導……常安,常卓的爺爺,這裡曾經的省長。
他穿著很是整齊的衣服,顯然是特意換上的,雖然已經過了六十,看起來卻相當的精神,發間的白發也很稀少。
“你能在這個時候選擇中央異能團,我跟X市的人都感謝你。”常安伸手拍了拍沈醇的肩膀笑道,“現在這世道是年輕人的,好好做吧,常卓會配合你的。”
“好。”沈醇說道。
“這是中央異能團團長的徽章,戴好了。”常安將一枚徽章戴在了他的胸口。
這東西很明顯是用什麼改出來的,圖案很是漂亮,老人戴上的時候還小心的摸了摸道:“戴上它你就有了權力,但也有了責任。”
“我明白。”沈醇說道。
中央異能團並沒有特定的服裝,隻是為了方便行動,以三色迷彩褲為主。
沈醇將褲子換上,隨意蹬上了軍靴,找人問了地方出了房門。
白禪真從臨時搭建的診療室出來,手裡拿著兩個水靈靈的蘋果進了屋子卻不見他的人影,他在屋子裡等了一會兒,戳了戳那蘋果,踱了幾圈,最後乾脆強撐著被太陽曬化的溫度出來找人。
“團長啊,他去理發師那裡了。”路過的人說道,“應該一會兒就回來了。”
“哦……好,謝謝。”白禪真朝著他指的方向跑了過去。
“嘖,還說不是喜歡,這離了幾分鐘都受不了啊。”那人搖頭笑了笑。
白禪真頂著豔陽跑過了旁邊臨時搭建的走廊,下樓的時候聽到了上樓梯的聲音。
腳步未停,下到一半的時候卻看到了從另外一邊轉過來的沈醇。
他的身形本就高大修長,穿著那迷彩的褲子和軍靴更是顯得腿格外的長,淺綠的短T跟彆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彆,卻好看的不可思議,以往有些過長的發被剪到了耳際,額發散落卻遮不住他天然帶著三分笑意的眼睛。
白禪真跟他對視的時候看到了其中的詫異一閃而過,然後轉為了笑意。
他一步一步的邁上了台階,走到了近前,帶著正午豔陽的氣息問道:“這麼熱的天還出來,不熱麼?”
白禪真想要張口,對上他的眼睛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隻聽到胸口處一下又一下劇烈鼓動的聲音,跳的他聽不見周圍的聲音。
“中暑了?”沈醇看著他有些發呆的視線,伸手摸上了他的腦門。
白禪真眨了眨眼睛,驀然覺得眼前有些發黑,失去光線之前隻記得沈醇帶著些詫異焦急的視線。
“還真中暑了。”沈醇扶住了暈過去的人,將他抱了起來走向了房間的位置。
雖然是大熱的天,一路還是有人路過,他們看到眼前這一幕時皆是一副了然的模樣,沈醇覺得解釋是解釋不清的,索性也就由著去了。
單手扶著人打開了房門,沈醇將人放在了床床上脫去了鞋子,解開了衣扣,然後起身去用冷水洗了毛巾給他擦了擦臉。
白禪真的眉頭微蹙,明顯不是太舒服,毛巾擦過了眼睛,給那裡留下了濡濕的痕跡,配著那臉上的紅暈,看起來多了幾分媚.色。
沈醇轉了一下身,衣袖卻被揪住了,他看向了床上的人,卻發現對方隻是下意識在尋摸著什麼東西,動作裡全是依賴。
毛巾被放在了一邊,沈醇的手指撩過了對方的睫毛,伸手的時候扶起了他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碗裡注入了靈泉泉眼中的水遞到了對方的唇邊。
清涼和靈氣讓有些昏沉的人下意識張嘴吞咽著,吞咽到一半的時候,睫毛微顫,眼睛已經睜開了來。
他的手下意識捧住了碗,有自主意識的情況下那點兒水也不過三兩口的事。
碗裡的水見了底,白禪真舉著碗仰了一會兒,確定喝不到了哪怕一滴的時候遺憾的放下了碗,看向沈醇時眼睛裡卻是亮晶晶的道:“這個水真好喝。”
滿眼都是還有麼,我還想要。
“喜歡這個?”沈醇眸中閃過了一抹深意。
白禪真連連點頭:“嗯嗯。”
“想喝是有條件的。”沈醇單指挑起了他的下巴笑道。
白禪真的心又開始砰砰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