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末世菟絲子(7)(2 / 2)

專業剪紅線[快穿] 狐陽 21711 字 10個月前

“C市出了問題。”沈醇看著他說道,“我們得去一趟。”

齒輪轉動,那個地方不得不去一趟。

“我跟著你。”白禪真拉著他的胳膊道。

喪屍落了一地,腥臭的液體遍布,其中又摻雜著滴滴答答的血液,本來是鮮紅的,因為暴曬逐漸乾涸,轉為了深紅的色澤,然而順著道路蔓延,色澤卻越來越鮮豔。

又一具喪屍倒地,粘稠的液體灑落,同時伴隨著鮮紅的血液滴落,男人捂著滲血的傷口,跌坐在了一旁的屋簷下麵,勉強得了一點兒陰涼。

放眼看去,隻有一片的灼熱炙烤著大地,晃眼的厲害,身邊除了喪屍沒有任何的人,他能夠感覺到鮮血的流逝,明明這種溫度下應該熱的厲害,他卻覺得陣陣的發冷。

應該快死了吧……

男人側躺在了一旁的地上,眼睛半闔不闔,受了重傷,又勉強殺光了這附近的喪屍,體力已經到達了極限,可恨沒辦法將那些背後捅刀的人千刀萬剮。

意識也有些朦朧了,他隱隱看到了人影的靠近,聽到了對方說話的聲音。

“他受傷很重。”白禪真順著血跡找過來的時候打量著那傷口說道。

沈醇看著那些腦門上穿著洞躺在地上的喪屍,估摸著之前這裡發生的戰況:“彆靠近。”

“哦……”白禪真靠近的步伐停了下來,轉身回到了沈醇的旁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躺在那裡的人道,“他看起來沒什麼危險性。”

沈醇不語,隻是將地上躺著的喪屍踢向了那人,屍體飛過去的時候,在白禪真瞪大的眼睛中,直接被那倒在地上的人腐蝕成了兩半。

黑臭的水落地,淅淅瀝瀝,白禪真抓緊了沈醇的手臂,覺得還是聽話好。

“腐蝕異能。”沈醇看著躺在那裡的男人眸色微深。

原世界線的記錄中有腐蝕異能的記錄,擁有的那個人牽連著白禪真的第四條紅線,名叫殷晨。

爭權奪利,殷晨被基地中的人所暗害,正是怨氣衝天的時候碰上了剛剛逃出來的白禪真,絕處逢生,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個世界上他能夠信任的人唯有白禪真一個,然而可惜的是這種感情太過於偏執,菟絲子在感覺到威脅的時候跑路了。

跑路的結果是摧毀信任,讓被暫時按捺住毀滅欲.望的人徹底釋放了心底的黑暗,然後就是大戰。

C市的聯絡讓沈醇知道了殷晨的蹤跡,兜兜轉轉,還是碰到了這個人。

“他看起來好像快死了,我們要不要救一下?”白禪真看著那不斷從繃帶滲出來的鮮血擔憂道。

“敢過去麼?”沈醇側頭笑著詢問道。

白禪真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我不敢。”

他也很怕被撕成兩半,雖然是分.身,但被扯斷了也會很疼的。

“我幫你看著,過去吧。”沈醇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道。

如果放任殷晨的死亡,這條紅線不用剪都會徹底斷掉,但是沒必要,他也不屑於做這種事。

白禪真看著他,抿了一下唇道:“那你看緊點兒。”

“好。”沈醇說道。

白禪真深吸了一口氣,鬆開了他的手臂,試探的靠了過去,呼吸屏住,手心上橙白色的光芒閃爍,靠近傷口的時候卻驀然被那隻垂落的手伸了過來。

他眼睛放大,幾乎抑製不住變成菟絲子的本能時,看到了沈醇從旁邊伸出扣住的手。

原本無意識躺著的人坐了起來,眸底是一片的漆黑無光,伸出的手被抓住時讓他下意識轉了轉頭,想要掙紮的手臂微微顫動,但到底沒有掙脫沈醇握住他胳膊的手。

白禪真鬆了一口氣,手靠近了傷口那裡,滲血的情況隨著傷口的治愈而慢慢的好轉,隻是男人原本蒼白的臉色有些發紅,似乎感覺到了舒適,在傷治好後直接閉上了眼睛,被沈醇鬆開手腕後更是直接躺在了地上。

白禪真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鬆了口氣後退到了沈醇的身邊道:“治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得帶上他。”沈醇低頭看著昏迷在那裡的男人道。

這附近的喪屍隻是暫時被獵殺了,周圍還有不少,原世界線中白禪真初遇殷晨的那一天也並不是安靜美好的,而是相當驚魂的一夜。

如果放任在這裡,很有可能變成喪屍,異能者變成的喪屍,往往會比普通喪屍更加難對付。

手無縛雞之力的菟絲子:“我搬不動。”

“不用你搬。”沈醇靠近了已經徹底昏迷的人,拉住了他的胳膊將人提了起來,微微彎腰扛在了肩上。

殷晨悶哼了一聲,白禪真在一旁說道:“你好像壓到他傷口了。”

“沒治好?”沈醇問道。

“傷口是從後麵貫穿的,不可能一下子愈合。”白禪真說道。

“他身上小傷不少,慢慢治。”沈醇扛著人朝著來路走了回去。

白禪真快行幾步,拉住了他的手。

車子在曠野上奔馳,路麵不平,即使係著安全帶,昏迷的人也難免顛簸撞擊。

在後麵坐著的男人再一次撞到了車門時,白禪真沒忍住看了一眼道:“他還沒醒。”

夜色已經到了最深,曠野之上一片寂靜,前方的黑暗像是能把人吞進去的野獸一樣,隻有車燈勉強照亮著前方。

沈醇看了一眼坐在後座歪著脖子的男人,覺得再這麼顛下去,對方可能沒有因傷而死,就會先撞成腦震蕩。

車子停下,白禪真裹上了厚厚的羽絨服下了車,火堆升起,殷晨則被放在了火堆旁的褥子上。

車裡的暖氣慢慢的散了,白禪真挨著沈醇坐著,用棍子撥著火裡散發著甘甜香氣的紅薯,感慨著做人真好,可以不斷的擴充食譜。

“熟了。”沈醇看著他眼巴巴的視線說道,那一瞬間都替火堆感覺到了壓力山大。

白禪真幾乎歡呼了一聲,用棍子將黑漆漆的像是碳一樣的紅薯撥了出來,試探的用手去碰了一下,被燙到的時候縮回手吹了吹。

“彆著急,一會兒就涼了。”沈醇握住他的手指,在那裡敷上了一層薄冰。

“好。”白禪真離他很近,就著火堆的光芒看著男人低下來打量手指的神色,覺得心跳又開始加速了,“我冷。”

沈醇抬眸,對上菟絲子眼巴巴的神色,伸手將他攬在了懷裡笑道:“還冷麼?”

“不冷了。”白禪真朝他笑了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頭在他的肩窩處蹭了蹭。

殷晨意識清醒睜開眼睛的時候,透過火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相互依偎,在這末世冰冷的夜裡看起來格外的美好。

昏迷之前最後的印象還有,他看到了麵前正在笑的十分燦爛的青年的靠近,那個時候他的神色是帶著謹慎和試探的,不像現在完全的依賴和放鬆,仿佛他抱著的男人就是他眼裡心裡唯一能夠容納下的東西。

殷晨看向了那裡,在那一瞬間對上了男人打量過來的目光,對方的目光並不威懾,可他仍然記得對方的試探和輕而易舉擋下他全力一擊的事情。

沈醇目光調轉,白禪真也順著看了過去道:“你醒了,還好麼?”

殷晨動了動身體,發現之前致命的傷口現在隻是隱隱作痛,而其他裸.露在外麵的細碎的傷已經愈合的七七八八了,隻是受了重傷,身體總有一個極限,覺得有些乏力,卻不致命罷了。

“你是治愈係異能者?”殷晨看著白禪真問道。

如果要複仇,他需要治愈係異能者的存在。

男人的眼睛像鷹,火焰在其中跳躍,讓白禪真下意識抓住了沈醇的手臂道:“嗯。”

殷晨看著他下意識戒備的動作蹙了一下眉,從地上撐著坐了起來,看向了沈醇道:“他是你的什麼人?”

他的眼裡藏著冰冷和仇恨,沈醇握住了白禪真的手道:“戀人。”

殷晨覺得眼前的這一幕有些刺眼的溫馨,他開口道:“謝謝你們救了我。”

“不客氣。”白禪真握著沈醇的手,覺得底氣足了很多。

“你們的目的地是哪裡?”殷晨捂著還在隱隱作痛的傷口問道。

“你想問什麼?”沈醇不答反問。

殷晨低笑了一聲道:“還真是敏銳,我想雇傭你的戀人,多少晶核都可以。”

“你想報仇?”沈醇問道。

殷晨眸色微深,有些危險的看向了他,半晌放鬆了肩膀道:“你知道……”

沈醇握住了白禪真的手舉了舉道:“他給你治傷,他知道,後麵貫穿的傷口,有凍傷痕跡,被人暗算的。”

殷晨的手收緊,壓製著全身的怒氣道:“是。”

背後的一刺,來自於深深信任的人,猝不及防,那一刻說不清是心裡疼一些還是傷口疼一些。

如墜數九寒冬,大概就是那種感覺了。

人心這種東西,在權力麵前不值一提,它經受不住考驗。

對方的實力不弱,再加上追隨的人,他必須得保證自己的這條爛命能活著取了對方的命。

“我們要去C市。”沈醇說道。

殷晨瞳孔收縮了一下:“去做什麼?”

“C市求援,算是去幫忙。”沈醇說道。

“那我們算是殊途同歸了。”殷晨看向了他說道,“你們救了我一命,算是我的恩人,對於救援這種事,還是提點兒心比較好。”

沈醇笑了一下道:“你是說對方是故意布好了陷阱等我們去送死。”

“C市原本的首領是被毒死的,他來不及求援,我從那裡逃出來時也來不及發出求援信號。”殷晨的聲音很冷,尤其是在這樣的寒夜裡,幾乎能夠冷到人的骨頭縫裡,“梁戎那個人對權力的渴望很大,跟X市的聯合沒有談成,周哥對他申飭了幾次,他的不滿也是在這個時候爆發的。”

“所以先除周全,再除你。”沈醇說道,“再接下來,就是請君入甕。”

“你果然是X市的。”殷晨看著他說道,“是哪一個?何明哲,常卓還是閔政?”

“沈醇。”沈醇笑道。

殷晨本是目光微轉,此時卻驀然看向了他道:“我聽說過你。”

那個將X市發展成周全渴望的模樣,統領著X市一眾強者的人。

“傳聞是什麼樣的?”沈醇笑著問道。

“神秘莫測。”殷晨說道,“很強。”

即使對方現在就坐在他的對麵,他也覺得看不透對方。

白禪真讚同的點了點頭。

沈醇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頭。

白禪真從一旁拿過了不那麼燙的紅薯,掰開了吹了兩下,將散發著熱氣的紅薯遞給了沈醇:“給你吃。”

紅薯甘甜的味道彌漫,沈醇接過的時候聽到了一聲咕嚕的聲音,他沒轉目光,白禪真卻順著聲音發出的聲音看向了殷晨問道:“你也餓了麼?”

火光跳躍,男人本來蒼白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紅:“沒有。”

一聲咕嚕聲又響了起來,白禪真仔細的盯著他瞧:“就是你那裡發出的。”

“乖乖吃東西。”沈醇按了一下他的頭,將一枚溫熱的紅薯拋給了殷晨道,“不用客氣。”

白禪真看了他一眼,捧著自己散發著熱氣的紅薯咬了一口,眯起了眼睛道:“這個好甜。”

他得個紅薯仿佛就能夠滿足,沈醇湊了過去道:“我嘗嘗。”

白禪真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一半,還是將自己那半個舉了過去,在沈醇咬下一口時問道:“是吧。”

“嗯,很甜。”沈醇笑道。

白禪真笑彎了眼睛,靠著他認真的吃著那半個紅薯。

他們相互依偎,殷晨拿著那個黑漆漆的紅薯覺得並沒有那個必要,隻是掰開的時候卻驀然覺得有些沒滋沒味。

剩下的皮都被丟進了火堆裡,空氣中持續散發著甘甜的滋味,白禪真在沈醇那裡清洗過了手,起身走到了殷晨的麵前。

殷晨下意識戒備了一下道:“乾什麼?”

“治傷。”白禪真蹲了下來,指了指他腰腹的位置道,“雖然自己也能好,但是我治的話會好的更快。”

殷晨端詳了他兩眼,放鬆了雙肩和手臂,任憑那隻跟末世格格不入的白皙的手靠近了他的要害處,橙白色的光芒浮現,隱隱作痛的感覺在散去。

殷晨本是目光放在彆處,卻驀然感覺到了身體深處的異樣,他看向了正蹲著的白禪真,握住了他的手腕審視道:“你做了什麼?”

“嗯?”白禪真抬頭,錯愕的看向了他,“疼。”

“有一個還不夠麼?”殷晨審視著他,手腕處卻落下了一把刀的寒芒。

“鬆手。”沈醇說道。

殷晨看向了那刀身延伸的方向,對上了沈醇的視線道:“你知道他做了什麼?”

末世怎麼可能有真的純粹的人,看著純潔,其實背後都隱藏著欺騙和利用。

“我不知道你經曆過什麼,那是我的事,放手。”沈醇的刀刃下壓。

殷晨鬆開了白禪真的手,菟絲子有些委屈的回到了沈醇的身邊:“我好疼。”

他白皙的手腕上有些紅色的痕跡,沈醇的手從那裡撫過,靈泉水灑落,痕跡慢慢恢複了白皙。

殷晨看著眼前這一幕道:“周全就是死在了那個看起來很純良無辜的人手上。”

看起來可可憐憐,其實卻跟梁戎沆瀣一氣,下了毒,周全那個老好人毫無防備,異能再強,也隻能慘死。

“他不是,他是天生異能就這樣。”沈醇將委屈的菟絲子抱在了懷裡,看向了殷晨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殷晨有些錯愕,蹙眉道:“那不是給每個人治療都會這樣?”

“確實。”沈醇說道。

“我異能怎麼了?”白禪真抬頭問道。

“沒什麼,壯.陽而已。”沈醇摸著他的臉頰說道。

小菟絲子無知無覺,基地裡的人習慣了這件事,也不會去刻意說破,沒人告訴他,他也一直覺得自己的異能是正常的。

沈醇本來沒打算揭破的,畢竟偶爾這也算是福利。

白禪真瞪大了眼睛,小聲嘀咕道:“怎麼還有這個副作用呢?”

這不是跟他的種子效果一樣。

“我說了,天生的。”沈醇笑道。

白禪真想著曾經治愈的病人們總是尷尬的舉動,心裡糾結成了一團:“那大家怎麼都不告訴我?”

“可能那樣有調.戲的嫌疑。”沈醇說道。

“那你……”白禪真仰頭道,“那你怎麼也不告訴我?”

沈醇笑道:“當然是不想讓你多想和尷尬。”

白禪真認真看著他,湊過去小聲道:“那是我治好了你的病,你才能跟我授粉的麼?”

他就說為什麼每次看到沈醇流汗,感覺他好累,給他治愈一下加體力的時候,對方會授粉授得更厲害。

沈醇彈了一下他的腦袋笑道:“你還想試試之前被關起來的感覺?”

白禪真一驚,瞬間安分如抱窩的老母雞:“不想!”

“乖。”沈醇摸了摸他的頭。

菟絲子安分了,殷晨張了幾次口道:“抱歉,我誤解了。”

如果是異能的問題,也就是說對方並沒有任何勾.引的意思,以往對他投懷送抱的人不少,是他太過於想當然。

“你想複仇有什麼計劃?”沈醇不再提那個話題。

殷晨看向他道:“拚了這條命,宰了梁戎,你要跟我合作麼?”

“不。”沈醇拒絕道。

“是因為我誤解了他麼?”殷晨看向了依偎在沈醇懷裡的白禪真問道。

“不,因為你毫無計劃。”沈醇笑道,“我們不是一路性子的人。”

由著自己的性子去殺戮這種事有時候確實很暢快,但拚命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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