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少爺的貼身侍衛(6)(2 / 2)

專業剪紅線[快穿] 狐陽 22473 字 8個月前

“阿婆,我們隻是過路人。”沈醇說道。

“過路人……”那老婆婆眯著眼睛,站在原地像是在努力想清著什麼,“過路人快走哇……這地方待不得,嗯,待不得。”

她慢悠悠的晃著,一路嘀咕著往遠方走了過去。

院中門口處的婦人接過那銅板時明顯有些訝異,沈白卻不管她,隻端了粥出來,遞到了沈醇的麵前道:“少爺吃些東西,待出了這處再找吃的。”

沈醇垂眸接過道:“這粥看著稀的很,此地土壤肥沃,應該不會糧食不豐。”

“少爺的意思是她故意的?”沈白看向了院內道。

“不是。”沈醇按住了他的手臂道,“在此處該提著點兒心。”

沈白微怔,開口道:“是。”

稀粥沒有什麼問題,總是吃些果子和烤肉,如今吃口普通的飯反而納罕了起來。

粥水見底,沈白去還碗,這一次那婦人的態度要稍微和緩一些,隻是仍然戒備的扶著門。

“我想問從何處可以去往城鎮。”沈白問道。

那婦人看著他腰間的劍道:“要從北越過那座山頭,但那裡……”

她欲言又止,卻是掩上了屋門道:“就是北邊了,若過不去,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屋中恢複了安靜,沈白扶著劍柄看向了北方的山頭。

山頭不高,以輕功趕路,不過一兩個時辰便能過去,但婦人的態度,說明那山上可能有什麼。

沈醇坐於門口,遠遠聽見了犬吠的聲音,他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遠遠便見數人趾高氣揚的來,而一聞犬聲,原本還行走於路上的人皆是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架勢,家家的門皆是關上,沈醇甚至可以聽見他們上門栓的聲音。

一時之間,道路肅靜。

一隻黑犬呼嘯而至,直朝著沈醇奔來,遠處的人喊了一聲:“旺財!”

那犬又奔了回去,幾道人影離的不算遠,為首那人牽著犬,也不過是一會兒便到了麵前。

不同於村落中人的麻衣,大搖大擺的幾人身上的衣服皆是長袖寬袍的,為首之人身上的衣服甚至是綢緞的,華麗至極,隻是並不合身,衣擺甚至被挽在了腰口處以防過長。

那人本是悠哉:“這是又哪兒來的人,識相點兒,把身上的東西……”

可到了近前,在看到人時,他的話語卻停了下來,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坐在那裡的青年看。

青年身上的華服並不刺眼,不過是淺淡的玉白色,即便是配飾,也不過是一塊玉石穗子而已,可他坐在那處,輕輕淡掃,就是讓人覺得尊貴萬分。

他身後數人也是同樣舔唇:“老大,這也太漂亮了,真是個男人?”

“這位小公子打哪兒來呀?”王勝天上下打量著開口問道。

沈醇看著他麵前牽著的那條吠叫不止的黑犬蹙了下眉:“你是何人?”

黑犬在主人手裡牽著,不斷吠叫,聲音傳出很遠,王勝天聽不清,直接踹了那狗一腳道:“安靜點兒!”

那黑犬朝著他也吠叫了幾聲,竟是去追逐他踹過來的鞋子。

“我艸你老母的,反了天了!”王勝天抽著自己的腳,一時不防,繩子脫掉。

那黑犬咬掉了他的鞋子,隻是咬了兩下,便朝著沈醇撲了過來。

“旺財!”王勝天連忙大喊道。

這要是咬了其他人也就算了,美人若是被咬了,那可是可惜至極的事情。

可那黑犬被牽著尚且不聽指揮,如今更是直接朝著沈醇張著大嘴撲了過來。

沈醇看向了它,眼瞼微闔,沈白出來時看見的便是如此的場景,飛鏢出手,直朝著那黑犬的脖子而去。

諸人皆是緊張,那張牙舞爪的黑犬卻是驀然支吾了一聲,趴在了地上。

飛鏢擦過,沈醇伸手摸了摸那狗的後頸道:“倒是挺乖的。”

一場驚魂未定,沈白飛身而出落在了沈醇的旁邊,劍鋒指向了那預備張嘴的黑犬,黑犬收回了舌頭,顫抖著跑向了剛剛平複下情緒的王勝天那處。

“少爺受驚了。”沈白看著沈醇說道。

“沒事。”沈醇說道。

“老大,這個也不錯。”王勝天身後跟著的人說道。

“媽的,沒看見他手上拿著劍呢?”王勝天踹了那人一腳,看向了沈白道,“大俠這是去往何處啊?”

“離開此處。”沈白說道。

“哎,您要出去啊,這路我熟啊。”王勝天舔了舔嘴唇道,“剛才我養的狗讓您家小公子嚇到了,這就帶路給您賠罪。”

沈白眸色微深,就聽沈醇說道:“那就勞煩諸位了。”

“不勞煩,不勞煩,應該的。”王勝天嘿嘿笑道。

沈醇發話,沈白收回了劍,以布巾擦了擦他剛才摸過狗的手道:“少爺勿動那些,臟的很。”

那犬分明見過血腥,已有幾分野性難馴。

“嗯,我聽你的。”沈醇說道。

沈白蹲身下來,將他負起,看著等候在一旁的王勝天道:“帶路。”

“是是是。”王勝天的眼睛從沈醇被擦過的手上掃過,呼吸微重了一下,被沈白看了一眼時連忙道,“剛才牽狗可把我累著了,您這邊請。”

王勝天在前帶路,沈白跟隨上去,其後數人紛紛互看了幾眼也是匆匆跟上。

待一行人遠去,那原本閉上的屋子才小心的打開,那婦人看著那些人遠去的背影歎了一口氣。

“待不得啊,待不得啊……”那阿婆嘴裡反複念叨著。

王勝天帶路,從北入了山林,山中樹林環繞,小路頗為陡峭,那狗被放開了,跑進林間沒了蹤影,王勝天低罵了兩聲,這邊又賠著笑容帶著路。

沈白跟在其身後,戒備的看著這附近,然後耳垂被負在身上的人捏了一下。

“就是前麵了,從這裡翻過去,直走就能看見鎮子了。”王勝天在前麵走的極快,朝著後方的人道。

沈白上前,已覺背後數人的距離拉長,他飛身而起,頭頂上驀然有一張網落了下來。

“快收緊!”王勝天呐喊一聲,可那數人還未來得及動作,那張網已然被沈白揮劍劈散了,腳下繩索收緊,吊起的卻是空空的一個圈。

繩網的碎屑落地,沈白看向王勝天已經跟看一個死人沒有任何的區彆了。

“阿白,這些人一個不留。”沈醇說道。

“是,少爺。”沈白甚至未將他放下,隻揮劍指向,不過瞬息,他們的叫聲甚至來不及發出,就已然躺在了地上。

劍劍直中要害,沈醇看著他收劍的動作道:“今日看起來好像有些生氣。”

“他們對少爺有覬覦之心。”沈白說道。

非是那種覬覦,而是那種汙穢不堪的心思,那種粘膩惡心的眼神,若非沈醇答應,隻是初見沈白就想將幾人斬落。

“不生氣,不生氣。”沈醇拍了拍他的頭道,“殺了便是,為這種小事氣壞自己的身體不值得。”

沈白應了一聲,收回劍時,那不知從何處鑽出的黑犬靠近了過來嗅聞了一下,直接撲到了王勝天的身上撕咬了起來,全不見半分的猶豫。

血腥的味道彌漫,沈醇說道:“殺了吧。”

“是。”沈白負起他向前掠去,一枚飛鏢要了那狗的性命。

已沾血腥,野性難馴,如今對其主無半分回護,反而好像習慣了人肉的味道,若是留下,說不定哪一日那村落中的人就會遭難。

沈白的輕功要比步行快上太多,那幾人雖想設伏,道路卻沒有什麼差錯,沈白行了一個時辰多一些,在遠處看到了繁華的城鎮。

遇見城鎮,距離遇見雲景山莊的人也就不遠了,沈白心口一沉將要靠近,卻被沈醇拍了拍肩膀,在遠處的山坡處落了下來:“少爺,怎麼了?”

“以布覆麵。”沈醇說道,“還有你的劍也用布裹起來。”

沈白不解,沈醇笑了一下:“未遇雲景山莊之人,不宜暴露身份。”

“是。”沈白從褻衣上撕下了兩塊布,一塊遞給了沈醇,另外一塊則自己覆上。

白布遮麵,在諸人看來頗為的顯眼,隻是沈白輕功卓絕,路旁的人樣樣還來不及看上一眼,便已然消失不見了。

他們在一處客棧旁落了下來,自有店小二匆匆出來迎接:“兩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

“住店。”沈白冷聲道。

這客棧迎來送往,武林人士不少,不說麵覆布巾,便是戴著帷帽的也不少,小二明顯習以為常,笑意盈盈的把人往裡麵引。

天字號房,牌子給出時,沈白給出了數枚碎銀。

那掌櫃的拿起時神色微動,卻隻是招呼小二道:“好好招呼。”

“您樓上請。”小二說道。

兩人上樓,小二閉門下來時問道:“掌櫃的,可是有什麼問題?”

“銀錠捏碎的,留心著點兒吧。”掌櫃的說道。

這江湖人來人往,有武藝者頗多,可這錢財來源不明的也多,諸如雲景山莊等大的門派,自然是不缺銀兩,小的門派若有貧窮,劫富濟貧的也不少,再有不濟者,攔路搶劫的也有。

如何來源不要緊,要緊的是不能在他的地方出什麼事。

“曉得了。”小二一搭抹布去報菜名了。

此處小鎮繁華,客棧又是最好的,天字號房自是寬敞舒服。

熱水先上,沈醇沐浴後飯菜已然上桌,客棧幫忙準備的衣服不過下乘,色彩卻鮮豔至極,沈白看見那出浴的人時愣了一下。

沈醇著玉白時也慵懶,隻是顯得純粹而纖細一些,看起來頗為無害,此刻著亮色,看上去卻像是世家公子,纖弱之感有損,任誰看時都不會覺得他柔弱可欺。

“還是洗個熱水澡舒服。”沈醇坐在了桌邊輕輕喟歎了一聲道。

那種彙聚的氣勢皆散,因為側撐頭而露出的潔白的手臂讓那種柔弱感又浮現了出來,他看向沈白道:“阿白一直瞧我做甚?此時還未到黃昏呢,白日宣.淫不可取。”

“屬下沒有。”沈白回過了神來說道。

“你讓人換水沐浴,我餓了。”沈醇說道。

“少爺可先用。”沈白說道。

“我等你。”沈醇笑道,“快點。”

“是。”沈白知他意思不可違拗,匆忙去了。

飯菜用過,一切好像平息了下來,沈醇坐在窗邊聽著樓下的言談。

有說風回穀穀主壽辰的,其中自然也有提到雲景山莊的。

“你們可聽說了,雲景山莊的小少爺丟了。”

“早八百年的事情了,不是丟了,是遇刺墜崖,說是屍體沒找到,如今提供線索,雲景山莊自有黃金萬兩奉上。”

“可真有錢,若能找到,豈不是一輩子吃穿不愁。”

“你想的倒好,人哪是那麼好找的,聽說那小少爺可沒有武功,掉下雲嶺那樣的山澗隻怕摔的骨頭都碎了,找不到屍體,保不準是被什麼野狼給叼走了也說不定。”

“那卿柳夫人不得傷心死,聽說她疼小兒子疼的跟眼珠子一樣。”

“誰說不是呢,要不然也不能許下黃金萬兩。”

“……”

“雲景山莊那一代不知道怎麼出的那個事,幾個人都被拔了舌頭,死相相當的慘烈。”

“這事犯在雲景山莊的地界上,得有人管吧。”

“管了,說是人已經抓到了,但是我聽說啊,這事跟那個小少爺脫不了……”

“彆說了,人多眼雜,你不要命了?”旁邊的人說道。

“不說了,不說了,話說這風回穀穀主壽宴在即,隻怕是過不好了。”

“江湖上事多,人也多,賀壽之人多了,哪兒還管得了一個……”

“少爺在看什麼?”沈白聽著那些閒言碎語,看著靜坐在窗邊的人問道。

“在想該給娘報個平安。”沈醇說道,“免得她擔心。”

“此處距離風回穀已然不遠,無人察覺我們的行蹤,少爺可要去信?”沈白問道。

一路官道,快馬送信,左不過一日功夫就能到。

若是去信,雲景山莊得了消息,自會派人來迎接護送,到那時,他們如今這樣的日子也會宣告結束了,主是主,仆是仆。

“不送。”沈醇看向了他說道。

沈白詫異道:“為何?”

“此事我慢慢同你說,你隻需要知道我們暫時不能回去便是。”沈醇伸手關上了窗戶道。

“是。”沈白說道,“那我們如今去何處?”

“風回穀,這件事情得告訴娘。”沈醇說道,“要不然她心傷太過,有損壽數。”

“是。”沈白說道,“屬下去安排。”

有銀兩,一切都好辦事,休整一日,兩人皆戴帷帽出行,上了馬車,一路朝著東北方向而去。

……

風回穀內風景如畫,一處院落之中,暗衛如影子般落在了屋內跪地道:“主人,崖下方圓數十裡已經搜尋過,在那裡發現了刺殺人的屍體。”

“有多少?”沈筠問道。

“數十人,幾十人死於雲景山莊暗衛的手筆,還有三人死於樹葉,一擊斃命。”暗衛說道。

“拈葉飛花。”沈筠氣息微沉,“這樣的高手在江湖上不過三人。”

能以柔弱的樹葉作為憑依,這世間萬物皆可成為其手中的武器。

一位是傳說中的瀛焱島島主,一位是玉璃城上上位老城主,還有一位就是風回穀他的外祖父。

這樣的本事即便是他的父親也差上一籌,若是這樣的人出現,他的幼弟很有可能被帶走了,那此次的事件莫非與瀛焱島或是玉璃城有關?又或者是風回穀……

“擴大搜尋的範圍,繼續找。”沈筠說道。

“是。”暗衛領命消失。

沈筠沉吟了片刻,去了沈母所居的院落,風回穀內正在為壽辰做準備,處處張燈結彩,倒顯得那處院落有幾分寥落之感。

沈筠走到門口還未踏入,卻聞其中有幾聲劍劃破風聲的聲音,用劍之人武功不怎麼高,行動之處有所滯澀,說一句花拳繡腿也不為過。

“誰在裡麵?”沈筠問道。

“表小姐來了,正在跟夫人談話。”院外守著的侍衛道。

沈筠踏入其中,就見一紅衣女子正在舞劍,劍尾掃過花樹,其上花朵飄落,花雨滿天,她在其中穿梭,姿勢倒是優美,但毫無殺傷力。

說是舞劍,不如說是跳舞,劍勢收起,她有些興高采烈的奔向了沈母道:“姑姑,你看我舞的如何?”

“比上次看你大有進步了。”沈母伸手捋著她耳旁的發道,“甚好。”

“我也覺得不錯。”溫瓊芝笑道,“您覺得開心麼?”

“嗯,看見瓊芝便覺得開心。”沈母笑的有些淡,但總歸是笑了。

“娘。”沈筠叫了一聲,引來了院中二人的注意。

沈母略有急切,溫瓊芝在看到他的身影時眸中消失劃過了一抹羞澀,然後麵色高傲的抬了起來:“表哥怎麼來了?”

“表妹。”沈筠與她示意,看向了沈母道,“是好消息,崖下發現暗衛蹤跡,醇兒可能已經脫身了。”

沈母神色微鬆,眉宇間已見喜意:“當真?”

“當真,我已派人繼續搜尋,想來不出幾日就有消息了。”沈筠說道,“娘安心。”

“此事你費心。”沈母神經終於鬆下,“本來此次是讓你來同瓊芝多見見的,倒讓你總是忙碌,娘去休息一會兒。”

沈母起身,推掉了沈筠的攙扶,兀自進房間裡去了。

隻剩他二人時,沈筠撩了一下衣袍坐下,給她斟著茶道:“表妹方才練劍辛苦,喝些茶吧。”

溫瓊芝看他容顏,端起那茶抿了一下唇道:“我覺得你對你那幼弟比我要上心多了。”

“你若失蹤,我自也如此尋你。”沈筠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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