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的皮膚在燈光下泛著紅色,蔣政柏伸手過去的時候恰好對上了對方睜開的眼睛。
那臉上滿是紅潮,眼睛半闔,看不清是醒了還是沒醒,不過那雙瀲灩的眼睛是真他媽的好看。
蔣政柏在這之前從來沒想過漂亮兩個字用到男人的身上能夠這麼的貼切,可現在看著人,腦子裡除了好看就是好看。
“你沒事吧,能起來麼?”蔣政柏碰了一下他有些熱的額頭詢問道。
沈醇心裡和身體上都有一股又一股的邪火在燒著,那家夥用的藥藥效的後勁相當的猛,而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荷爾蒙的男人偏偏在這個時候送上了門。
他的手握住了蔣政柏試圖退開的手腕,麵前的男人有些詫異的問道:“要起來?”
“嗯。”沈醇應了一聲。
蔣政柏借著力扶他起來問道:“要不要喝點兒水……”
話音未落,人卻已經被扯了過去,蔣政柏下意識的掙紮,卻發現拉著自己這人力氣大的出奇,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壓在了沙發上。
身上的青年低頭看著他,似乎在辨認著什麼,蔣政柏想要說話的時候,對方微醺的眼睛已經到了近前,唇齒接觸隻是一瞬間的事。
蔣政柏瞪大了眼睛,想要反製的時候已經被對方順著下頜親到了喉結處,對方的動作帶著幾分沒法發泄出來的急切,有些滾燙的氣息讓蔣政柏自己心裡好像也點了一把火。
“停!”蔣政柏勉強將人推開,想要起身的時候卻被人直接從身後抱住了,“你這吃什麼長大的,力氣這麼大?!”
“你不是喜歡我麼?”沈醇的氣息湊在了他的耳側說道,吻直接落在了那裡。
蔣政柏的心臟收縮了一下,亂七八糟的事讓他忽略了這一刻的怪異,忍著那身後有些癡纏的人,他摸過了茶幾上的手機撥通了趙彥斌的電話,語氣帶著幾分急躁:“你他媽的到底給他喂了什麼藥?!”
“啊?”趙彥斌的聲音有些迷糊,“就迷.藥吧,我也不知道啊,我幫你問問。”
“快點兒的,問他怎麼解?”蔣政柏說道。
沈醇抱著人,手掌下是男人手感十分好的肌肉,腰肢勁瘦,雖然有著肌肉,但一點兒也不鼓脹,寬肩細腰,很適合擁抱的體型。
吻落在耳垂處時能夠感覺到身體的輕顫,看來是真的喜歡他。
“你在跟誰講話?”沈醇貼著他的耳朵說道,“我一個人滿足不了你麼?”
“我艸!”蔣政柏轉頭,卻被沈醇捧過了臉直接吻住。
趙彥斌那邊一邊打電話,一邊聽著聲音,覺得有點兒刺激:“蔣哥,問到了,裡麵還加了點兒春.藥,您跟他睡一覺就行了。”
沈醇拍掉了蔣政柏手上的手機,緊扣住他的手指道:“彆分心。”
蔣政柏勉強彆過了他的吻,托住了沈醇的臉道:“你看清我是誰?”
這特麼不像加了春.藥,像加了轉性的藥。
沈醇低頭看著他,深呼吸了幾下,從他的身上跌坐了下去,勉強撐著從地上起身道:“洗手間,在哪兒?”
蔣政柏也是呼吸有些急促,還有那麼點兒莫名的遺憾,他指了指洗手間的位置道:“那兒。”
沈醇看了他一眼,踉蹌起來的時候被蔣政柏扶住了。
“放手!”沈醇看著他,語氣已經恢複了冷淡。
“那剛才是你親我的,我扶你過去。”蔣政柏覺得這事自己也是理虧,將人攙扶著到了洗手間旁,沈醇摸索著進去的時候這才鬆了口氣。
而進到裡麵的沈醇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哪裡還有剛才半分的使不上力氣。
身上的燥熱感還在延續,沈醇打開了花灑,調成了涼水衝刷在自己的身上。
蒸騰的火焰被不斷的衝刷著,剛才不是不能做到底,但他們的第一次不應該發生在這種情況下,對方不是他的泄.欲工具,而會成為愛人,今晚占的便宜,也不枉費他演了這麼長時間的戲。
“彆衝太長時間冷水,睡衣我給你放在外麵凳子上了。”蔣政柏站在外麵說道。
覺得目前的情況真是相當的詭異。
對方明顯不是自願來的,留下來也就算了,剛才的那一遭把他的火也給點了起來。
本來就是自己中意的類型,隨便親兩下,還真是老房子著火,燒起來沒救兒。
不過這種情況,對方要是清醒過來,可能會更煩他。
“知道了。”沈醇說道。
浴室裡的聲音有些空曠,還帶著幾分水汽,蔣政柏鬆了一口氣道:“你一會兒睡次臥,那邊一直有人打掃,我先睡了。”
現在還不算是他的金絲雀,但也不知道用什麼關係來定義,說話還真得客氣點兒。
“嗯。”沈醇應了一聲,見門外的身影離開,輕輕吐了一口氣。
隻是簡單的春.藥,說解起來也容易。
蔣政柏回了自己房間,坐在床頭沒了睡意,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能夠感覺到剛才那種感覺:“真是見了鬼了。”
他這身邊沒有情人,當然也有自己解決的辦法,雖然這間屋子也不是隻有一個洗手間,但現在洗澡隻會將本來就跌到穀底的印象分再拉下去一大截。
蔣政柏躺了下去,將被子拉了上去。
沈醇在外麵的聲音停下時擦乾了身體,穿上了外麵準備的睡衣。
靛藍的睡衣,麵料很舒服,蔣政柏的身量跟他也就是一兩厘米的差距,衣服相當的合身。
沈醇擦著頭發看了次臥一眼,步伐直接調轉到了主臥,按下門把手輕輕推開的時候聽到了裡麵些許的動靜。
他挑了一下眉,直接打開時轉了神色,門被後麵的磁石依附,咚的沉悶一聲,讓本來埋在被子裡的男人驀然探出了頭。
四目相對,沈醇麵色微妙,蔣政柏卻在此時尷尬的恨不得挖個地洞將自己埋進去。
男人這種事其實也正常,隻是目前的這種情況相當的尷尬,尤其是兩個人剛剛接完吻,關係異常微妙的情況下。
“我走錯了,打擾了,您繼續。”沈醇拉上了房門,直接轉身朝著次臥走了過去。
蔣政柏拉開了被子,想要捂臉,最終還是從床頭扯了紙巾,然後起身去了洗手間。
這麼一遭,他以後可能會對自己的手有陰影。
沈醇進了次臥,沒忍住笑了出來,他拿起了吹風機吹著頭發。
521問道:【宿主,您笑什麼?】
【你不覺得很可愛麼?】沈醇問道。
521覺得這大概就叫做情人眼裡出西施:【嗯,可愛的。】
這種時候,隻需要附和宿主的話就好了。
沈醇好心情的躺在了床上進入了睡眠,蔣政柏卻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直到天明,一晚上都在糾結這件本來很簡單的事情到底是怎麼複雜到了這種地步的。
生物鐘比較規律的人,一晚上沒睡的結果是有些嚴重的,蔣政柏剛迷迷糊糊有點兒睡意的時候,聽到了外麵的聲音。
那點兒睡意一瞬間消失,他匆忙起身,到了外麵的時候正好看到沈醇正從房間裡走出來的身影。
沈醇身上還穿著昨晚的睡衣,在看到人時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冷淡:“你這裡有洗衣機麼?”
“有。”蔣政柏帶他去看了自己的洗衣機,洗烘功能都有,沈醇將衣服往裡放著,關上門的時候卻沒有著急按下按鍵。
蔣政柏看著靜立在那裡的年輕人道:“不會用?”
“太高端,沒用過。”沈醇轉眸說道。
蔣政柏走了過去,按下了各個按鍵道:“等一會兒就好了,要不先去客廳,我們說說昨晚的事情?”
沈醇本來緩和下來的臉色瞬間又有些冷淡了:“嗯。”
兩個人坐在了沙發的對麵,蔣政柏給沈醇倒了一杯水道:“昨晚那個事其實是個誤會。”
“不是你叫人做的,源頭也是你。”沈醇動都沒動那杯水,直直的看著蔣政柏說道,“如果沒有你的首肯,他們不會對我動手。”
蔣政柏頓時理虧,他咳了一聲道:“我是想讓他們跟你談這件事來著,但沒讓他們用這種手段,要不然昨晚你都現成擺我麵前了,我能沒動手麼?”
521琢磨著,這要是動手了,吃虧的還指不定是誰呢。
“如果沒有他們下藥,我也不至於擺在你麵前。”沈醇看著他說道。
“人我會處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蔣政柏清了一下喉嚨道,“他們這種手段太下作,你生氣也是應該的,這件事情確實從我這裡起,但我確實沒想到他們會用這種手段,你想要多少補償,直接說。”
“你想包.養我。”沈醇用的是陳述語氣。
蔣政柏沒想到他會說的這麼直白,直接咳嗽了起來道:“我是……對你有興趣。”
“條件呢?”沈醇看著他問道。
“你願意?!”蔣政柏對他的態度有些驚訝。
畢竟這年輕人之前的態度堪稱冷淡。
“你先說條件。”沈醇說道。
這件事情有些峰回路轉,蔣政柏竟然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他從一旁抽出了一根煙叼在了嘴上,正要點燃的時候沈醇說道:“可以不抽煙麼?”
蔣政柏將煙取了下來道:“怎麼?”
“我不想在大清早的聞到煙味。”沈醇說道。
難伺候的金絲雀,但誰讓他貪圖人家美.色呢。
蔣政柏將煙放在了一旁道:“首先房和車肯定要給你配的,其他的一個月給你一千萬,禮物不計算在內,不夠的情況再說,你是明星,我手裡有一些娛樂圈的資源也能給你,捧成個一二線的沒什麼問題,你覺得怎麼樣?”
沈醇不置可否,開口問道:“要求呢?”
“你這思路倒是清晰,時間暫定……三年。”蔣政柏覺得自己就算是厭了,額外多養一個人兩三年也沒有什麼問題,“中間要是想斷掉合同,需要支付十倍的違約金。”
“還有呢?”沈醇問道。
“還有……”蔣政柏覺得自己像個吃嫩草的老流氓,但是這種事情確實得事先說清楚,“必須要滿足金主合理的生理需求。”
沈醇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帶著些許冷淡,卻讓人在清晨極易躁動:“可以。”
“艸!”蔣政柏暗罵了一聲道,“合同持續期間,不能跟彆人有戀愛或者曖昧的關係,否則視同違約。”
“嗯。”沈醇應了一聲。
“還有……”蔣政柏正視著他說道,“我希望我們相處愉快,但你要弄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不要產生多餘的感情。”
錢.色交易,其中最忌諱摻雜感情,好聚好散是最好的。
在娛樂圈那個大染缸裡浸染久了,再單純的人都會變得複雜,麵前的青年能低下這一次頭,以後就會低下第二次,第三次,凡事最怕破例,但源頭還在他。
沈醇唇角笑意加深了一些:“可以,我也有一些要求。”
蔣政柏微微一怔道:“你說。”
“第一,不能打擾我正常的工作。”沈醇直接說道,“第二,因為我的工作特殊性,我們之間的關係不能暴露,第三,我不是物品,不能轉借他人。”
這界限真是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蔣政柏摸了摸額頭,對方足夠冷靜其實是好事,重視工作,也不會有什麼太纏人的做法,麻煩也會減少很多:“可以,我都能答應,還有什麼要求一次性提出來,需不需要我幫你從原來的公司解約?”
沈醇笑道:“謝謝。”
“這次不拒絕了?”蔣政柏看見他的笑臉,心裡那口氣鬆了一下,可算是搞定了,比某位君王烽火戲諸侯可要簡單多了,也不算難伺候。
“您說要扶持我的事業,這種拒絕沒有任何的意義。”沈醇說道,“我那裡還有賈哥曾經下藥的證據,體內也能夠檢測出來殘留的藥物成分,以您的本事,應該能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教訓吧?”
這小金絲雀給他灌**湯呢,但蔣政柏對著他的冷臉還真有些怵,對於灌來的**湯照單全收:“當然,不過趙彥斌那家夥家裡有勢力,他頂多就是個紈絝,讓他整,整不出這麼下作的招來,真送進去也就是十天半個月,我直接給他整部隊裡待上兩年,再不服出來也得服了,你覺得怎麼樣?”
沈醇到底是沒受什麼傷害,一切也都是未遂,真要按照流程走,給那幾個的教訓未必比得上眼前的人出手來的解氣:“可以。”
“得,我打個電話。”蔣政柏起身,撥通了電話吩咐事情去了。
沈醇則到了拐角處將烘乾的衣服取了出來,換上出來的時候剛好碰上了蔣政柏。
“這是要走?”蔣政柏說道。
“出去吃個早飯。”沈醇說道,“一起麼?”
原身可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燒水都懶得,更彆說做飯了。
“外麵吃多不乾淨。”蔣政柏看著他的手,那手修長白淨的,雖然有一些繭,但也是撥弄樂器弄出來的,一看就是沒做過家務的。
他這也算是造孽了吧。
“你是喜歡男人吧?”蔣政柏問道。
沈醇的笑容有些微妙:“昨晚還不夠證明麼?”
蔣政柏想起了昨晚相當纏.綿的吻,這小金絲雀的吻技相當不錯,他笑道:“情人不少,挺會親。”
“沒談過戀愛,”沈醇看著他道,“那不是是個男人都會?”
蔣政柏:“……”
小混蛋。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現在證明給你看。”沈醇走向了他道。
蔣政柏微微愣了一下,心裡竟莫名有些期待,昨晚那是不清醒,弄的他相當的有負罪感,現在這可是名正言順,但他就是該死的有點兒緊張。
沈醇微微湊近,在將將要碰到的時候驀然抬起了頭來道:“啊,我還沒有刷牙,等一會兒。”
蔣政柏:“……”
“彆生氣,試用期服務質量還是要保證一下的。”沈醇站直身體,轉身進了洗手間。
蔣政柏舔了一下牙齒,也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這小混蛋態度轉變真快,趙彥斌有一句話是真沒說錯,沒有錢壓不彎的脊梁。
得,他也去刷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