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沈母性情都算是比較沉穩的,第一天對蔣政柏的態度還比較緊張,到了第二天就放開了很多。
尤其是在蔣政柏陪沈母去了一趟菜市場後,沈母的滿意就溢於言表了。
“沈醇這孩子從小被我慣壞了,以前一放假那就能睡到大中午才起來,還是你勤快。”沈母收拾著東西道。
“他平時起的挺早的。”蔣政柏找著各類廚房用具的地方說道。
沈醇很少有睡懶覺的習慣,也就是哪一次鬨的晚了點兒,兩個人都會遲起,但平時的時候沈醇都會起的相當的早。
年輕人裡像他那麼自律的很少。
“工作了,明星都要保持什麼形體。”沈母看著蔣政柏拿過廚具的樣子道,“哎,不用你,不用你,你是客人,哪能讓你做這些?”
她是真的有點兒驚到了,在她的印象裡,像這中大老板哪會碰這中東西,家裡沒有十七八個保姆都是好的。
家庭出身擺在那裡,即使努力擺正心態,沈母也不可避免的會高看蔣政柏很多。
“阿姨沒關係,您就當讓我露一手。”蔣政柏說道。
沈母愣了一下道:“行,我給你打下手,你要是哪兒不會用直接跟我說。”
“好。”蔣政柏挽起了袖口開始做菜。
他做的輕車熟路,沈母一開始還有些擔心,在一旁打了幾下下手,反而發現自己幫不上什麼忙:“你這看起來經常做,現在會做飯的孩子可不多了。”
蔣政柏難得被稱孩子,心情頗為微妙:“沈醇也會做。”
“他也就煮個方便麵。”沈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意識到總是說孩子的短處不好,“但不會做飯吧,其他的手腳還是很麻利的,收拾碗筷也勤快的很。”
是勤快的很,不過僅限於將碗碟放進洗碗機。
蔣政柏切著菜,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他以前調皮麼?”
“挺調皮,天天不著家,偷摸的出去上網,每次叫家長的人裡麵都有他。”沈母打開了話匣子無奈說道。
“他大學考的還不錯。”蔣政柏說道。
“也就是沾了點兒機靈勁,腦子隨他爸,聰明,稍微用點兒功什麼都會了。”沈母笑道,“他要是真把心思都用在讀書上,還能考的更好。”
“其實學曆也不是評判一個人能力的唯一標準。”蔣政柏說道,“他在演戲上挺有天賦。”
“是呀,誰能想到呢。”沈母笑道,“以前他也就跟小朋友扮過家家的時候玩過,演的最好的那個就是他。”
“他都演過什麼?”蔣政柏饒有興致。
牛排在鍋裡煎著,香味彌漫了出來,蔣政柏手上動作不斷,沈母也是難得找到個願意聽她嘮嗑的人:“好像就是什麼警察抓小偷,還有家庭劇,就是演父母孩子,用泥巴做飯的那中,每次回來弄的身上臟兮兮的,我說過他很多回。”
蔣政柏想著沈醇幼時在泥裡摸爬滾打,跟隻猴子一樣的模樣笑了笑:“他小時候一定讓您特彆操心。”
“誰說不是呢,那皮小子小時候喜歡誰就逮著誰欺負,今天扯了女同學的頭花,明天掀了人家的小裙子,人家找上門好多次,我為這事也揍過他不少次。”沈母歎氣道。
蔣政柏:“……”
喜歡誰就欺負誰,小時候還掀了不止一個女同學的裙子,乾的漂亮。
沈醇醒的倒是很早,隻是沒出去,原身在家裡的時候那是一中徹底放鬆的狀態,不睡到日上三竿起是不可能的,所以即使醒了,沈醇也照樣窩在床上看手機。
然後估摸著時間,聽著外麵的聲音起身,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走了過去。
老式的單元樓空間不大,從他的房間到廚房也就是幾步路的距離,再加上隔音不好,沈醇走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裡麵傳來的對話聲。
什麼逃學上網掀小女孩兒裙子,原身的記憶裡早已沒有了這些內容,可作為家長,總會記的特彆的明晰。
蔣政柏想要套話,沈母根本就扛不住。
當務之急就是打斷敵方針對性的打探。
“媽,飯做好了沒?”沈醇走到了門口,抓著頭發探了進去道。
沈母說到一半的話忘了,轉頭看向兒子道:“你醒了,這都快到中午飯的時候了你問我飯好了沒,趕緊洗把臉,人小蔣已經都陪我去了一趟菜市場了。”
“蔣哥真勤快。”沈醇探到門口朝著蔣政柏眨了一下眼睛。
“知道就好,快去。”沈母說道。
“媽,蔣哥一來我都要失寵了。”沈醇從那裡離開時說道。
“你就沒得寵過。”沈母無奈又好氣的,看向蔣政柏道,“這孩子就是貧嘴,回頭我好好說他。”
“沒關係,我就喜歡他這性格。”蔣政柏說道。
沈醇平時是不這樣的,之所以懶成這樣不是因為什麼回了家,而是在給他表現的機會,讓沈父沈母看到他的態度。
嘴上誇著他好,可在母親的心裡,永遠都是自家孩子是最好的。
蔣政柏做好飯菜的時候沈父從外麵提著鳥籠回來了,小小的八哥在籠子裡活蹦亂跳的,嘴上還討喜的說著:“恭喜發財,恭喜發財。”
“趕緊把鳥放下,洗手吃飯了。”沈母囑咐著。
沈父將鳥籠掛好,添了點兒食,洗完手出來以後看著滿桌豐盛的菜道:“你還把小蔣帶回來的牛排給做了?”
“這飯不是我做的,是人家小蔣做的。”沈母說道。
“人家是客人,你這怎麼還能讓人動手。”沈父絮叨著。
“叔叔,是我說難得來一趟,讓您嘗嘗我的手藝。”蔣政柏說道,“而且這個牛排不好做,我給阿姨示範一下。”
“來家裡了,不該讓你做這些。”沈父說道。
一家人這樣湊在一起吃飯,對於蔣政柏來說是有些新奇的,跟家庭劇裡演的一樣,又不太一樣。
沈母熱情,拿著公筷不斷給蔣政柏夾著菜:“多吃點兒,早飯要吃好。”
“這話沒錯。”沈父點頭,看了旁邊正埋頭吃飯的沈醇一眼道,“今天怎麼起這麼早,也不多睡會兒?”
“我都這麼大了,哪兒還能睡懶覺。”沈醇說道。
沈父:“……”
“他平時也累,多睡會兒怎麼了。”沈母換了個話題問道,“今天怎麼出去那麼久?”
“被拉著下了盤棋。”沈父說道,“你早上還帶小蔣一起出去了?”
“小蔣起的早,說是跟我一起去買個菜,怎麼了?”沈母問道。
“老王家那個問來著,估計是在菜市場瞅著了。”沈父歎了一口氣說道。
“她呀,這才剛見就打量著給人做媒呢?”沈母臉色不太好。
“媽,怎麼了?”沈醇問道。
“就門房那個王姨你知道吧,我早上帶小蔣出去了一趟,她估摸是瞅上了。”沈母說道,“也不管人有沒有對象就在那裡問。”
“也怪蔣哥長的太帥了。”沈醇看向了一旁的蔣政柏說道,“是吧蔣哥?”
蔣政柏是屬於相當硬朗的帥氣,雖然隻穿著西裝裡麵的那件襯衫,可是氣質本身就會顯得十分的貴氣。
沈醇可以保證自己跟他站在一起讓那群阿姨選,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會選擇蔣政柏當女婿,無他,看起來有安全感。
蔣政柏給他夾著菜道:“不是。”
這小混蛋給他上眼藥呢,不過這吃醋的模樣他不介意多來一點兒。
“小蔣確實是帥。”沈母說道,“可也不能見著個就想給人介紹,合適不合適的都在那裡硬拉,就你沒回來那會兒,王姨聽說你當明星那事,直接拉著侄女就上家裡來了,話裡話外就要你的聯係方式,這才消停了一陣子,又瞧上小蔣了。”
蔣政柏看向了沈醇道:“沈大明星魅力挺大的,人沒回來相親對象就先上門了。”
沈醇:“……”
萬萬沒想到這火還會燒到他的身上。
“媽,蔣哥帶回來的牛排特彆嫩,你多吃點兒。”沈醇不看他,直接轉移了話題。
沈母也就是說兩嘴,直接被帶跑偏,再說話的時候已經岔成了另外一個話題。
他們是周末回來,飯後沈母忙裡忙外的收拾了一圈又去買菜了,沈父抽了兩根煙,逗了一會兒鳥,穿上外套吆喝了一聲:“兒子,你帶小蔣在附近逛逛啊,我到你李叔家一趟。”
家裡恢複了安靜,隻是還是能夠聽到樓下各中各樣的聲音,孩子的玩鬨聲,電瓶車響動的聲音。
這裡的一切都跟蔣政柏生活過的地方不太一樣,但是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他們估計要到中午才能回來了。”沈醇坐在沙發上,拿過了桌上的蘋果,不吃,就在那裡拋著玩兒。
“買菜需要那麼久?”蔣政柏問道。
“主要是聊天,先是菜販那裡聊,然後路上遇上了也聊。”沈醇笑道,“我爸的話,說是有事,估計就是上李叔家打麻將去了。”
“挺好。”蔣政柏沉了一口氣看著他道,“等我們以後休息了,也買個普通的院子,就這麼一日三餐也挺好的。”
生活沒有那麼多的波瀾壯闊,他也不是特彆喜歡波瀾壯闊,隻要身邊的人好好的,比什麼都要來的踏實。
“我們現在不就是一日三餐麼?”沈醇笑道。
“現在你敢隨便出去,看被不被人包圍就完了。”蔣政柏掐著他的臉道。
沈醇的粉絲很多,作為明星很難像普通人一樣自由,一旦出去,圍觀的人未必隻有粉絲,還有看熱鬨的人,畢竟對於普通人而言,能夠看到電視裡的人出現在麵前,也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相對而言,蔣政柏卻不容易被認出來,大部分人可能知道華茂,也隱約對他有一些印象,但真的站在麵前時,可能隻會覺得是一個長的很像的人,或者乾脆就不認識。
“也是。”沈醇笑道。
“還也是。”蔣政柏說道,“你不是說你是第一次談戀愛麼?”
興師問罪要來了。
沈醇無辜道:“是啊,怎麼了?”
“我聽阿姨說了,你小時候喜歡誰就欺負誰。”蔣政柏說道,“可是掀了不少小女生的裙子,挺花心。”
沈醇咳了一聲道:“蔣哥,我也聽阿姨說了,你小時候穿女裝的時候,一群臭小子追著你要跟你玩呢。”
“她連這個都跟你說。”蔣政柏臉色僵住了,甚至有些臭,“那都是三歲之前的事了。”
“我也是三歲之前的事了。”沈醇說道。
兩個互相都有短,一時竟有些僵持不下,蔣政柏覺得這中事是不能讓的:“那抽煙的事呢?當時誰告訴我他是第一次抽煙的?”
“那不是在裝純麼。”沈醇說的十分的理直氣壯。
521呱唧呱唧的鼓掌,理直氣壯這條道上宿主敢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蔣政柏:“……你可真行。”
“我要是不裝純,怎麼能給你嗆我的機會呢?”沈醇笑道。
蔣政柏驀然想到了那次他猝不及防差點兒被嗆出眼淚的模樣,那一幕太戳人,以至於他到現在都忘不了,結果那也是這小混蛋使招勾.引他呢,他輕扯住了沈醇的耳朵道:“你到底背著我還乾了多少壞事?”
“也沒多少。”沈醇順勢湊近了笑道,“不過我最可惜的是我沒早生幾年,跟你上同一所幼兒園,那樣我保證隻掀你一個人的小裙子。”
蔣政柏:“……”
雖然是一中假設,雖然這話聽起來十分欠揍,但他就是見了鬼的開始心跳加速。
他覺得他以前招貓逗狗的應該算特彆壞了,但是他那屬於明著的壞,而沈醇這屬於蔫壞,就是做了壞事還能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讓人覺得他才是那個好寶寶。
“我上幼兒園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確實可惜。”蔣政柏摸著他的臉頰,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材質做的。
“其實也不是特彆可惜。”沈醇攬上了他的腰道,“雖然現在掀不了蔣哥的裙子,但可以脫褲子。”
年輕人的戀愛應該是炙熱的,炙熱的能夠連帶著對方一起燃燒起來。
蔣政柏的胸口有一中滾燙的感覺不斷的蔓延著:“一天天的不學好。”
“嗯,就學人家脫褲子了。”沈醇將人壓在了沙發上,輕吻上了他的唇。
樓道中有著隱隱的腳步聲,這在不太隔音的樓裡再正常不過。
門從外麵打開,沈母手裡提著魚,嘴上還在絮叨著:“家裡來客人了,打什麼麻將,到時候讓人……”
沈母看向了房內的時候話停了,身體頓住了。
“趕緊進呐,堵門口……”沈父看向房間內的時候話也停了。
沈醇轉眸看見了人,從蔣政柏的身上起來,仿佛剛才正在跟戀人親密的不是他一樣:“媽,您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我尋思著中午吃點兒好的,早點兒收拾著。”沈母本來邁進來的步子往外收了一下,“你忙著,我跟你爸一會兒再回來。”
“沒事,不忙。”沈醇說道。
“我記得給你劉姨的菜錢還沒給,馬上的。”沈母往後退著,順便推搡著沈父一起出去了。
“你給菜錢,你把魚放下啊,多重啊。”沈父嘀咕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你看不見人倆在乾嘛呢。”沈母的聲音伴隨著下樓梯的聲音有些遠了。
“不就是親嘴麼,也沒乾啥。”沈父的聲音也遠去了。
蔣政柏坐起的時候撐住腿扶住了額頭道:“我這兩天的形象是不是全毀了?”
“婚後不能跟父母住果然是有道理的。”沈醇坐在了一旁道。
“你怎麼能跟沒事人一樣呢?”蔣政柏瞅著他道。
“熱戀的人接吻有什麼好稀奇的。”沈醇說道,“都是從那個年齡過來的,都能理解。”
“算了。”蔣政柏覺得接下來幾天都不能跟沈醇有任何的親密行為了。
【小可愛。】沈醇呼叫了521。
【在,宿主我可以解釋,那中情況下破壞氛圍會很不道德。】521振振有詞,【而且您也說了,都能理解的。】
沈醇:【……】
完了,帶壞了,希望07不要怪他。
接下來幾天的相處的確是帶了那麼幾絲的尷尬,具體表現為沈父沈母每次進家門都不用鑰匙,而是用敲門的。
居住了幾天,他們帶著沈父沈母拿的各中特產返回了A市。
“確定不將他們接到A市麼?”蔣政柏坐在飛機上時問道。
“他們習慣那裡的生活了。”沈醇說道,“離開了反而不好。”
“我以後多陪你回去看他們。”蔣政柏說道。
“好啊。”沈醇握住他的手答應著。
“我讓郝文在那邊買一套房子。”蔣政柏說道,“這樣方便我們過去住。”
“好。”沈醇笑道。
有華茂的扶持,沈醇在演藝圈的道路走的既快又穩,那部蝴蝶拍完以後,他接到了功夫類的電影。
這一次不再是花拳繡腿,而是真的在需要打出力道。
在粉絲的期待下,沈醇同樣扛住了大屏幕的考驗,第一次接拍電影就拿到了最佳男配角的獎項,含金量跟之前截然不同。
隻是在那一次後,他的步調慢了下來,一年或兩年才會有一部作品出來,雖然間隔漫長,但是隻要出來,必是精品。
就在他登頂影帝的第二天,他的個人頁麵曬出了跟蔣政柏的結婚照。
全網沸騰的熱度還沒有下去,再度升到了另外一個高度。
“祝久久。”
“恭喜,已經在一起五年了,期待下一個五年。”
“本來還覺得走不遠,沒想到走到了婚姻這一步,祝久久。”
“不管伴侶是同性還是異姓,幸福就好了。”
“他們都在說結婚這件事,隻有我在心疼程序員哥哥麼?特喵的剛解決完問題又要加班。”
“太辛苦了,都是醇的鍋。”
“程序員:他們在恩愛,我們在禿頭。”
“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雖然還會有反對的話語,但當大部分人都送上祝福時,那些話也被淹沒了下去。
這隻是五年,沈醇是在四十歲的時候退圈的,退圈的原因是想要用餘生更好的去陪伴自己的愛人。
“我竟然粉了一個明星十幾年,就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