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是神父不是兔子(9)(2 / 2)

專業剪紅線[快穿] 狐陽 23375 字 8個月前

“這個是怎麼做出來的?”歐維坐在了他的旁邊,將那個娃娃捧到了他的麵前反複打量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真的太像了,做的時候他也沒有在跟前,格溫特先生就能夠做的這麼像。

所以是將他的樣子已經印在了腦海裡麼?歐維戳了戳娃娃覺得心裡有點兒美。

“想學?我可以教你。”沈醇說道。

“嗯。”歐維點頭。

學的過程是有些艱難的,即使被沈醇抱著手把手的教,歐維也沒辦法想象一團粘土是怎麼變成那麼漂亮的娃娃的。

“先從簡單的開始。”沈醇從房間裡找了個花瓶給他做參照物。

小神父雖然手上有點兒笨,但對東西的興趣卻很大。

“唔。”歐維看著那個花瓶,努力捏出肚子圓滾滾的模樣。

沈醇擦了擦他鼻尖上的一小塊土,拿過了另外一塊粘土,略微沉吟了一下,捏出了那張小臉。

同樣的人,但換了不同的姿勢和衣服,一切做好之後,放在了一旁晾乾時,小神父還在跟水和粘土奮戰。

敲門聲響起:“艾爾伯特大人,有重要的消息。”

歐維的手停了一下看向了他,沈醇起身道:“我一會兒回來。”

“好。”歐維看著他的背影,隨著關門聲響起,手停了下來,也看到了旁邊沈醇早已做好的娃娃。

那是一匹駿馬的模樣,馬上騎著兩個人,一個擁著另外一個,雖然還沒有上色,那個姿勢的溫柔和親密感已經透了出來。

那是他們騎馬的時候,也是他們明確彼此心意的時候。

原來不是隻有他一個人記得,歐維托著腮打量著那個娃娃,胳膊下壓時,卻好像壓到了什麼東西。

抬起時發現自己做了一個下午的粘土花瓶重新被壓承了一團的模樣。

“呃……”

“艾爾伯特大人,厄維斯親王那邊同意前來城堡商量血族和人類之間的事宜。”比爾科恭敬說道。

“條件都跟他講了?”沈醇站在窗邊問道。

“是,他同意了大部分,隻有一小部分需要跟您再商量。”比爾科說道。

“哪一部分?”沈醇問道。

“吸血鬼。”比爾科說道。

“讓他來吧。”沈醇說道。

“是。”比爾科的身影後退,然後從城堡中消失。

窗外的月亮被陰雲遮擋,隱隱沾染上了血色。

……

血液在地上流淌,窗戶的棱角上沾染著潑灑出來的鮮血,在月色下緩緩順著牆壁流下,蜿蜒出猙獰血腥的痕跡。

慘叫聲不斷響起,最終歸於了平靜,數道身影從那裡離開,隻留下了遍布的狼藉。

隱藏在樹後的身影在那些血族離開時鬆了一口氣,抵抗著遍地的血腥,匆匆離開了那裡。

這一夜注定是不太安寧的,城堡的大門被扣響時沈醇睜開了眼睛。

血腥味。

懷裡的人因為他的輕動而翻了下身,沈醇輕輕抽出自己的手臂,在確定對方沒有醒來時開門走了出去。

“艾爾伯特大人,吸血鬼們都死了。”站在門外的血族看到他時說道。

沈醇下了樓梯,在看到廳中那個滿身血跡的吸血鬼時停下了步伐:“裴吉。”

裴吉本來瑟縮的站在一眾血族之中,在聽到聲音時看了過去道:“艾爾伯特大人。”

“誰做的?”沈醇問道。

“是血族,他們策反了一部分吸血鬼,毫無防備的都死了。”裴吉的聲音顫抖著,“我不認識那些血族。”

“特征呢?”沈醇說道。

“有一個藍色頭發的,很厲害。”裴吉深吸著氣道。

那個血族殺戮時,吸血鬼根本就沒辦法抵擋分毫。

“血族中藍發的很多,卡利賓伯爵,杜蘭特公爵,厄維斯親王都是藍發,艾爾伯特大人要的是具體特征。”站在沈醇下側的血族說道。

裴吉彎腰低頭道:“抱歉,我無法辨彆。”

“他的手臂上有交錯的血色紋路麼?”沈醇問道。

“有,那些紋路帶著刺,但我不認識。”裴吉抬頭看向他道。

“是厄維斯。”沈醇走回了自己的座椅上坐下。

“艾爾伯特大人,這是挑釁。”一位血族說道。

“他們一邊說著商議,一邊做出這樣的事,這是在試探您的底線。”另外一位血族說道。

“有內應。”沈醇看著一眾血族道。

血族並不安分,吸血鬼也是同樣,保有理智的一部分或許能夠安定下來,但隨著越來越適應身體,從前作為人類時無法得到的力量輕易得到,同樣會走向另外一條道路。

能夠被策反,有那些吸血鬼本身的原因,但想要找到他們所在的地方卻沒有那麼容易。

死掉的是想安分下來的,這一點非常可惜。

廳中的血族們紛紛安靜了下來,沈醇一一看過:“暫時防守。”

厄維斯會突然挑釁,手裡一定有所倚仗,不管他的倚仗是什麼,他暫時都不能離開城堡。

不是怕了對方,而是不能將歐維一個人留在這裡。

這裡的每一個血族都是下屬,卻不能將他的小神父交給他們任何一個去看管,這跟把小白兔交給狼群沒有任何的區彆。

差了一點兒,整件事情差在了厄維斯的倚仗上。

“是。”血族們紛紛行禮。

“你。”沈醇看向了滿身狼狽的裴吉道,“你先在這裡休息吧。”

“是,多謝您,艾爾伯特大人。”裴吉行禮道。

其他血族看向裴吉紛紛露出了不屑的情緒。

比起人類,他們更瞧不起吸血鬼這種劣質品。

裴吉輕輕瑟縮了一下,跟隨著上前來的血族進入了一個房間。

半夜的混亂並未打擾到歐維,他醒來的時候,城堡中一如既往的平靜。

居住了幾天,隻要夜晚不出去,這裡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格溫特先生,早安。”歐維看著坐在床邊的男人,伸手摟上了他的脖頸,在這個美好的早晨擁有了一個甜蜜的早安吻。

一切整理收拾,小神父托著沈醇昨天做的粘土和自己匆匆趕製出來的粘土花瓶在上麵走著。

沈醇跟在他的後麵,看著光影不斷的隨著窗戶的更迭灑落在他的身上道:“歐維,你更喜歡人群中的生活還是在這裡的生活?”

歐維的腳步停了下來,轉頭看向他疑惑道:“為什麼這麼問?”

“在這裡你沒有朋友,隻有我。”沈醇說道,“在人群中,有教廷,有很多認識的朋友,不會覺得孤獨。”

“格溫特大人呢?”歐維問道,“您更喜歡哪一個?”

“我喜歡有你在的地方。”沈醇走到了他的身側,按著他的頭笑道。

歐維抬頭,看著他笑道:“我也是,我喜歡有您在的地方。”

“如果一輩子待在城堡也願意麼?”沈醇問道。

“您會一直陪著我麼?”歐維問道。

“當然。”沈醇說道。

“那我願意。”歐維看著他道,“我不想將格溫特先生一個人丟在這裡。”

他仍然不喜歡血族,因為遇到的都很可怕,但其中不包括格溫特先生,他除了有一點壞心眼,什麼都好。

沈醇看著他的背影跟了上去:“這句話我記得了,反悔了是有懲罰的。”

“格溫特先生好像小孩子。”歐維側頭看著他道。

“小歐維,晚上想坐在城堡上看月亮麼??”沈醇問道。

“不想!”歐維斬釘截鐵道。

就知道威脅他,幼稚的格溫特先生。

拐角的陰影處,裴吉看著兩個人攜同離開的背影,眸中的血色有些深。

那是一個人類,他一聞味道就能夠確定的人類。

艾爾伯特大人原來也會有那麼溫柔的一麵。

燒好的粘土已經到了上色的部分,歐維在給自己的花瓶上了色後,果斷拒絕了將沈醇那個也毀掉的行為。

“沒關係,要是塗毀了就再做一個。”沈醇鼓勵道。

“我就喜歡這一個。”歐維說道,“格溫特先生,您來塗。”

“好吧。”沈醇用筆沾取了調製好的顏色,在上麵上著色。

白馬,然後是兩個同騎的人,其他位置的上色並不難,唯獨臉部的神情需要精細的勾畫。

沈醇畫的認真,歐維看的也認真,白皙的麵頰,藍色的眼睛,紅潤的唇。

“會不會太紅了?”歐維盯著道,卻發現那筆隻用幾下就勾出了眸中的水光,臉頰上再加上紅暈,襯著那紅潤的唇格外的鮮豔和飽滿,就像是剛剛親過一樣……

歐維看向了沈醇,臉頰已經紅了:“格溫特先生,您怎麼畫成這樣?”

“小歐維當時被親過就是這幅神情。”沈醇笑道,“我這是依據事實還原。”

“那格溫特先生呢?”歐維問道。

“就是現在這樣。”沈醇低頭湊近了他的唇邊。

歐維眸光微顫,輕輕抬起頭時,卻感覺鼻尖一涼,對方的手指從他這裡點過,指尖上明顯還染著紅色的顏料。

“格溫特先生!”歐維扭頭去找著帕子,卻被那隻手輕抬起下巴,吻隨之落了下來。

雖然被戲弄了,可對於這個吻,歐維還是很期待。

風聲忽起,潮濕血腥的味道隨風灌了進來,濃鬱的連歐維都嗅到了那個味道。

“艾爾伯特,我來赴約了。”一道粗礦張狂的聲音響起,其中有著難以忽視的傲慢。

沈醇動作停下,看著旁邊的小神父道:“歐維,乖乖待在這裡,沒有人能夠進來。”

“格溫特先生。”歐維看著他離開的身影道,“請注意安全。”

“好。”沈醇笑了一下關上了門。

結界張開,他走到窗邊時看到了城堡四周落下的血族們,完全不同的紋飾,意味著他們完全屬於不同的勢力。

而在城堡的正對麵,一個藍發張揚的男人靜立在花田中,猙獰飛揚的眉毛,血紅的眼睛以及身上的血脈都在提醒著彆人他的身份。

“厄維斯,好久不見。”沈醇站在窗邊說道。

厄維斯抬頭,在看到站在窗邊優雅得體的血族時唇角揚起了一抹囂張的笑:“艾爾伯特,你看起來比以前更強大了,不請我們進去麼?”

“我覺得你或許不想進來。”沈醇笑道,“站在這裡談就好。”

不僅僅是四周,連叢林裡都有著血族的味道,這不是和談的架勢。

“好吧,艾爾伯特,你所製定的血族條例被廢除了。”厄維斯說道,“思維特的小羊羔們應該重新進入它們的羊圈,而不是自由散漫的奔跑,血族本來就是狩獵者,你卻將狩獵者關進了牢籠,這讓很多血族很不滿。”

521就這麼看著對方在宿主的雷區蹦迪,一看就沒有經曆過毒打。

“很多血族是誰?”沈醇坐上了窗台,大有慢慢談的架勢。

“比如他。”厄維斯伸手,站在他旁邊的血族彎腰行禮道,“艾爾伯特大人。”

“比爾科是一個好血族,可你卻埋沒了他的力量。”厄維斯笑道。

“這樣的背叛者你敢重用?”沈醇問道。

“血族臣服於力量,他也會知道誰更加強大,從今天開始,艾爾伯特的領地將不複存在。”厄維斯唇角的笑變的猙獰,他期待看到男人臉色的變化,可對方看著他的神色卻一如既往的居高臨下。

厄維斯的眼睛微斂,已經有血族朝著坐在窗口的男人攻擊了過去。

可還沒有靠近,血液噴灑,身體已經分成了兩截墜落了下去,血液的味道彌漫,點燃了血月的力量。

叢林之中的血族躁動,匍匐在其中的人也紛紛斂了神色。

沈醇麵前的屍體落下,厄維斯略顯健壯的身影靠近,朝他伸出了利爪,血紅的眸中誌在必得。

沈醇的眸中暗色流動,手臂撐在了窗台上,一腿踢出去的時候,厄維斯直接身體倒退,初初落地時才翻轉了過來,避免了以頭擦地的狼狽。

隻是一招,高下立見。

城堡的大門緩緩打開,血族們的戰爭正式拉開,厄維斯擦過了唇角的鮮血,彆開了手中的管子,血液的味道彌漫,引發了血族陣陣躁動,他將血液倒入了口中,臉上青筋蔓起時,帶著猙獰的笑意朝著對方攻擊了過去。

沈醇架住了對方的手臂,聞著那鮮血的味道道:“不是親王的血液。”

“是高一等級的。”厄維斯手上的利爪蔓延,“雖然有那位的血液,但我還是想嘗嘗艾爾伯特你的味道。”

“你恐怕沒有那個機會了。”沈醇唇角的笑意揚起,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厄維斯瞳孔收縮,下意識用手護住心臟的時候,對方的手已經穿透了他的手指。

“艾爾伯特,請寬恕他吧。”一道沉穩厚重的聲音隨著威壓感傳了過來。

厄維斯掙紮後轉,眸中有著絕處逢生的喜悅:“德爾諾德大人!”

沈醇的手並未停住,而是直接穿過了對方的心臟。

血液滴滴答答,手指鬆開的時候,厄維斯瞳孔發散,從城堡上墜落在了地上,血液染紅了地麵,也讓周圍的血族們愈發躁動了起來。

“德爾諾德大人……”厄維斯看向了那走過來的身影,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

沈醇看向了那停留在原地的身影,對方的麵容已經趨近於完美,純金的發色,修長的身形,如果不是那雙暗紅的眼睛,他看起來會更接近於神明。

能夠帶給親王威壓的人——始祖。

血月代表著新的血族降生,也代表著沉睡的強大血族蘇醒。

德爾諾德同樣看向了那坐在窗邊的血族,同樣是親王,厄維斯拚儘了全身的力量,卻沒有使對方換個地方:“真是任性的孩子,這樣隻會消磨血族內部的力量。”

沈醇從窗台上離開,站在了地麵上笑道:“是他先動的手。”

“所以我允許你殺死他。”德爾諾德道,“但這不代表我認可你的想法,你對人類太親近了,卑微的羊群一旦擁有了自由和力量,總有一天會將血族趕儘殺絕。”

“那麼您需要我怎麼做呢?”沈醇笑著問道。

“殺了蹲守在一旁的人類,讓他們知道窺伺血族是不對的。”德爾諾德看向了一旁的叢林。

蹲守在那裡的人類紛紛屏住了呼吸,他們一直以為沒有被發現,卻沒有想到早就被察覺了。

“賈格爾,怎麼辦?”旁邊的獵人問道。

那個血族的力量強過剛才的厄維斯,而隻是一個厄維斯,就讓他們難以辨彆他的力量,那是人類的速度絕對跟不上的。

“您是以什麼身份來命令我呢,德爾諾德大人?”沈醇掃了一眼叢林,重新看向了對麵的血族始祖道。

周圍的風聲好像在一瞬間停滯了,德爾諾德笑了出來:“真不愧是親王級,我欣賞你明目張膽覬覦的勇氣。”

“我對你的血液沒有興趣,隻是你那副好像是我的掌控者的模樣……”沈醇取出了帕子擦乾淨了手上的血液笑道,“真的令人討厭。”

危機暫解,賈格爾帶著人挪動,朝著城堡後方進發時,數位血族圍攏了過來。

無數秘銀做的武器迸發了出來,血族與人類的戰爭展開時,德爾諾德的力量也在牽引著雲層的變化:“艾爾伯特,看來你還是適合跟厄維斯一起永遠沉睡在地下。”

烏雲翻滾,血色的雷霆降落下來時,沈醇腳底的法陣在一瞬間打開,隨之張開在了頭頂,輕描淡寫的擋住了那道雷霆。

雷霆的力量四落,落在一些血族的身上,卻讓他們瞬間蒸乾了血液,化為乾屍倒在了地上。

“這真的是人類能夠對抗的力量麼?”一個吸血鬼獵人看著麵前的一幕道。

召喚雷霆,這在他們的心中是神明才能擁有的力量。

賈格爾同樣心臟收縮,確定了艾爾伯特在對上他時恐怕沒有用上半分的力量。

鎖鏈掛上了城堡的牆頭,賈格爾順著爬了上去,剛一爬上立馬射了一支箭,那等待的血族倒地,他不敢耽誤,直接用劍砍下了對方的腦袋,朝著裡麵跑了過去。

血族的戰爭大多是對內的,並未將人類放在眼裡,這讓賈格爾多少鬆了口氣,可是這裡太大了,即使用奔跑的,也很難找到歐維所在的房間。

他轉角的時候碰上了一雙暗紅的眼睛,劍下意識要刺過去時,對方的話卻先出口了:“我知道歐維在哪裡。”

賈格爾的劍在對方的脖子前停了下來:“你是吸血鬼?”

“我曾經是人類。”裴吉看著他道,“隻是不希望有人經曆像我一樣的災難。”

“你已經不是人類了。”賈格爾並未收回劍,“帶路,我現在沒辦法完全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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