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徒弟尊師重道(8)(1 / 2)

專業剪紅線[快穿] 狐陽 24326 字 8個月前

小比數輪,已不剩多少人,甘寧敗於鐘離白之手,他本人看起來不太在意,卻讓剩下的人對鐘離白有了重新的評估。

若想走到最後,自然不要輕易對上,可剩下的人看著那不斷轉換的玉令,卻在期盼著能對上,若是對上他人輸了,豈不是白參加這一趟。

玉令落定,鐘離白上了比武台,其他人紛紛環顧,天皛宗主旁的少女飛身落在了其上,對上了對麵身量明顯不弱於她的少年。

雖年歲有差,但這樣看差彆卻不甚大。

“是鄭曦師妹。”

“若是輸了,宗主麵上恐怕會掛不住。”

“宗主豈會在意這種小節。”

“請指教。”鄭曦取出了自己的劍,警惕的看著對麵的少年。

少女正是愛美的時候,不僅衣飾極為漂亮,連劍上都佩著流蘇,鑲嵌著寶石。

一嬌如繁花,一清如流雲,如此觀來,倒是賞心悅目。

“安揚兄,禍從口出。”沈醇在安揚真人開口前笑道。

安揚真人的登對二字愣是堵在了嗓子眼裡出不來。

修真.界雖壽數綿長,但凡人姻緣大多舞勺之年便能定下,年少暮艾,於修士而言也算是正常。

“你連你徒弟的姻緣也要管?”安揚真人嘖嘖道,“若非安樂不成器,我拉郎的可就不是你徒弟了。”

安樂當即表示拒絕,臉色十分凝重:“我不要!”

“劍道還是心思清明些好,過早的將心思放在彆的地方,隻會乾擾頗多,反誤了自身修行。”沈醇說道。

安揚真人想說不影響,但活生生的例子就坐在旁邊,他沒能成為正道第一人莫非是因為開識太早?

比武台上劍影交錯,作為宗主之女,鄭曦自有過人之處,隻是劍影雖雜,看著眼花繚亂,卻被鐘離白四兩撥千斤的擋住了。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那銀白劍影所往,數片粉色衣片紛紛飛舞到了空中。

鄭曦眼睛瞪大,對麵少年的劍影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衣片落地,輸贏已定,台下卻是一片的安靜,幾乎可聞呼吸之聲。

“你…你……”鄭曦咬緊了唇。

“完了。”周軒捂了一下臉道。

“他可真行。”鄒渡抱著自己的劍道。

甘寧捂住耳朵的時候,比武台上的少女眼淚直接掉了下來:“你竟然弄壞了我的衣裙,這可是我最喜歡的!”

鐘離白收了自己的劍道:“那為何比武時穿?”

安揚真人哈哈大笑:“小阿白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說的十分有理。”沈醇笑道。

“還有理,穿的這麼漂亮,自然是想讓更多的人同賞,你在這樣培養下去,小阿白當真要同你一樣與劍道過一輩子了。”安揚真人搖頭道。

鄭曦頓住,臉上漫上了羞赧的神情,轉身道:“我記住你了!”

鐘離白同樣轉身離開,甘寧直接跟上:“師兄你真厲害,竟然敢惹鄭曦師姐。”

“你不回去麼?”鐘離白回頭看他。

“不回去。”甘寧亦步亦趨,完全將來坐鎮的乾日真人拋到了腦袋後麵。

混小子。

乾日真人心裡暗罵,臉上笑嗬嗬:“才十二,正是孩子氣的時候。”

甘寧隨同踏入了劍域之中,眼睛本還停留在劍域之上,直到看到了那靜坐的白衣真人,眼睛一亮,上前行禮道:“蹇宸真人好,拜見前輩。”

他明顯不識安揚真人,隻能如此稱呼。

鐘離白回首觀他神態,握著劍站在了沈醇身後。

安揚真人倒不生氣,隻上下打量著圓臉少年道:“你叫甘寧?”

“是。”甘寧拱手道。

“你剛才喚小阿白師兄?”安揚真人笑道,“你可知他年歲比你還要小?”

甘寧愣了一下,看向了鐘離白。

鐘離白略微抿唇時沈醇笑道:“年歲無妨,以修為定。”

他家阿白當師兄當的挺好。

“是,多謝真人賜教。”甘寧彎起了眼睛。

此一輪後,包含鐘離白在內隻剩三人,前三已定。

“燎劍真人座下弟子,周軒,是上一次小比首名,當年是築基中期,如今已到大圓滿,劍意偏沉穩,需小心應對。”沈醇說道。

“是,師尊。”鐘離白乖巧應道。

“另外一位是蘊劍峰弟子,鄒渡,劍之一道上心無雜念,築基後期,若是分心會輸。”沈醇叮囑道。

鐘離白扶著自己的劍麵色凝重:“弟子謹記。”

“不過也不必太忌諱,他二人抱磨礪之心而來,你不妨也試試如此用心,能用則用。”沈醇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道,“誰是誰的磨刀石還未可知。”

鐘離白看向他,輕輕點頭:“是,師尊。”

玉令抽簽,鐘離白先對鄒渡,周軒輪空,若輸則止步,若贏,還有一爭之力。

如此安排,各方都是滿意的。

比武台上劍光四起,劍影紛飛碰撞出結界上層層漣漪,交戰之力竟不輸於辟穀期。

“我天皛劍宗能人輩出啊。”天皛宗主看著此情此景十分欣慰。

“爹!”鄭曦眼角眼淚未乾。

天皛宗主愛憐的給她擦眼淚:“好了,不過是一件衣裙,爹再給你買更多的。”

“那怎能比?”鄭曦吸著鼻子道。

“你若是不服,比試後爹帶你去找蹇宸真人討個說法?”天皛宗主道。

鄭曦看向了那劍域之處,瞬間躊躇道:“倒也不必如此。”

為一件衣裙驚擾,蹇宸前輩定會覺得她小氣。

“你看,這是你自己說不去的。”天皛宗主重新看向了比武台道。

比武台上勝負已分,鄒渡身上為劍光所破之處甚多,鐘離白也不負之前淡定,他二人戰酣,一人靈氣已空,一人隻剩餘力。

“今日雖輸,下次絕不會再輸。”鄒渡撐著自己的劍站了起來道。

鐘離白收回了自己的劍,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等候在旁的周軒。

“鐘離師弟可先調息,周某人不急。”周軒說道。

他此次不為爭名,隻為了蹇宸真人所教劍道而來,若是此時應戰,勝之不武。

鐘離白抱拳道:“多謝。”

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丹藥吞服,上品丹藥靈氣灌溉,加之功法助益,不過一刻已徹底恢複。

“好快。”燎劍真人道。

如此功法,靈氣幾成灌溉之勢,難怪能與築基後期一較高下。

“此子心性果然不錯。”安揚真人歎道。

“嗯。”沈醇應道。

能全同門之誼,不拘泥於眼前成敗,知劍道所往,確實不錯。

他的阿白經此小比,不僅磨礪了劍道,還認識了不少出色的人,不管得未得首名都值當了。

鐘離白仗劍時,周軒飛身上台,此為最後一戰,也是天皛劍宗築基期最強一戰,在座所有弟子皆是看了過去。

雙方抱拳行禮後,劍光吞吐,銀白與炎火之力幾乎鋪陳了整個比武台。

壓製!

若是鐘離白與鄒渡戰時還算勢均力敵的話,與周軒一戰便是完全的被壓製。

築基大圓滿,距離辟穀期隻差一絲,靈氣渾厚卻早已超脫了築基期這個境界。

連劍光似乎都被隱隱壓製了,鐘離白手中之劍隱隱顫抖,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轟鳴之聲。

他力竭至此,周軒也不如旁人所觀的那麼淡定,他如今還在築基期是因為壓製修為,在外之時即便碰上辟穀期也有一戰之力,對上築基初期按理來說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即便是蹇宸真人的弟子,要贏也不會太吃力。

但他雖然壓製了對方,想贏卻很難。

也就是如此,才不枉費他特意趕回來一趟!

炎火之力欲勝,幾乎將銀芒吞沒之中,安樂與安寧不自覺的前進了幾步。

安揚真人深吸了一口氣,臉色也有些凝重:“蹇宸。”

“不急。”沈醇看著台上道。

劍光碰撞,銀芒已成細微之勢,銀白的劍上甚至出現了細碎的裂痕。

“鐘離師弟,認輸否?”周軒看著對麵的少年問道,“你快到極限了。”

“不。”鐘離白握緊了劍柄閉上了眼睛。

置身於困頓之中,當需抱元守一,這樣的劍光,比不過師尊萬一。

銀芒吞吐,銀劍斷裂,周軒瞪大眼睛看著破開炎火之力疾射過來的銀光,想要後退卻發現身體好像比之慢了不知多少。

劍意雛形!

“糟了!”燎劍真人揮動劍意時,一道金色的細芒已阻了那道劍意雛形。

周軒飛身後退,落在比武台的邊緣時單手撐膝跪地,呼吸粗喘不止,方才那一瞬,他已在生死的邊緣徘徊,神魂震顫,不僅僅是因為懼怕,還因窺到了那一抹劍意雛形。

鐘離白身體直直往後倒時卻被極穩的力道扶住了,他勉強睜開眼睛,卻隻看到了那含著笑意的唇角開合:“阿白……”

“師……”鐘離白閉上了眼睛。

沈醇將暈倒的少年抱了起來,他的衣角破損,滿身的狼狽,放鬆身體時柔軟的像一隻翻了肚皮的貓,哪兒還有之前半分冷著小臉的張牙舞爪。

劍意雛形,真是不錯。

“多謝前輩救命。”周軒跪在地上行禮道。

“是阿白失了分寸。”沈醇看著對麵同樣狼狽的青年道。

劍意雛形,一旦阻攔不及,這同樣天才的青年可是要身死道消的。

小比之上不能傷及性命,但也多有如此拿捏不住分寸之時,對方雖大度,卻不能給小家夥結仇,有了齟齬。

“前輩言重了。”周軒試圖起身,卻仍然踉蹌的坐在了原地,身上靈氣隱隱泄露。

燎劍真人站在台上探查徒弟情況道:“多謝。”

“小事。”沈醇抱著人離開時。

周圍靈氣隱隱彙聚,周軒坐於台上,靈雲已籠罩在了他的頭頂。

竟是一悟而突破了。

燎劍真人護法,又取出無數靈石布下了聚靈陣,無數弟子旁觀,無人著急那即將到來的辟穀期比試。

“怎麼樣了?”安揚真人輕聲詢問著回來的沈醇。

“力竭了。”沈醇抱著人探向了他的腕脈,體內靈氣已清空,丹田之中卻在緩緩的恢複著靈氣,重新充盈。

此時不必服用丹藥,反而任其功法自行運轉是最好的。

“劍意雛形,他才築基初期,怎麼練出來的?”安揚真人看著老老實實躺著的少年道。

這個時候真是難得的溫順又乖巧。

“日日置於劍意中,總能悟出來的。”沈醇笑道。

安揚真人抽了抽嘴角:“以你的劍意籠罩?”

此處隻是劍域,若是蹇宸的劍意籠罩,連他都會吃不消的。

“自然不是,仿了不少其他劍意。”沈醇說道,“我的劍意於他而言殺伐太重。”

“仿了是什麼意思?”安揚真人滿臉麻木道。

“這樣。”沈醇抬手,指尖輕輕吞吐著湛藍劍意,與安揚本人的像了十成,“靈氣用蘊藏不同靈氣的蘊靈珠就能做到。”

安揚真人不死心的問道:“能模仿幾種?”

“見過都可。”沈醇回他。

安揚真人:“是人麼?”

沈醇不理他了,而是在比武台上的靈氣趨於穩定時道:“此處結果已定,可要公布名次?”

那坐鎮的元嬰真人道:“是。”

此處有突破,有力竭,也有需回去打磨者,不能皆在此等待。

“宗門小比首名,蹇宸峰鐘離白,賜下品寶器,上品靈石百枚,中品靈石一萬……次名,燎劍峰周軒,賜上品法器,上品靈石……”

名次一一公布,響徹宗門,資源儲藏在儲物戒指中,沈醇接過時頷首告辭,抱著人離開了穀地。

安揚真人本欲跟上,卻瞧見了被留在原地的小少年:“小孩兒,你要回乾日峰還是跟我去蹇宸峰轉轉?”

甘寧眼睛一亮:“晚輩可以去蹇宸峰麼?”

“安揚!”乾日真人警告的聲音傳了過來。

如果說徒弟崇拜蹇宸這種事很讓做師父的惱火的話,那安揚真人這種明目張膽拐徒弟的行為就讓人想打架了。

“想去麼?”安揚真人越被警告越興奮,壓根不理那邊的黑臉。

蹇宸這人多打擊人呀,但打擊的是彆人就不一樣了。

那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兄弟。

“想!”甘寧毫不猶豫的點頭,也沒有把師父的黑臉放在眼裡。

“那就走嘍。”安揚真人直接攜了兩個就跑。

乾日真人腦門上直接掛上了無數個井字,奈何在場觀看者眾,他還不能心急火燎的追上去,搞的自己好像生怕徒弟會被搶走一樣。

在座真人或悄悄看熱鬨,或眼觀鼻鼻觀心藏著笑意。

“笑什麼,好像你徒弟不想去似的。”乾日真人看著憋著笑而至胡子一抖一抖的蘊劍真人道。

“我徒弟自然不想去。”蘊劍真人道。

“師尊,我想去。”鄒渡抱著劍道,“鐘離師弟已悟出了劍意雛形。”

他才不過十一,築基初期,已悟出了周軒師兄都未悟出的劍意雛形,蹇宸真人果然厲害。

蘊劍真人:“……”

這回輪到乾日真人毫不猶豫的嘲笑了:“五十步笑百步,你還笑我。”

“起碼他沒去。”蘊劍真人道,“你徒弟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乾日真人:“……”

沈醇落於峰頂,踏入殿宇,將昏睡的小徒弟放在了榻上,同時設下了聚靈陣。

他正提著劍踏出殿宇時,不遠處幾道身影落了下來。

“安揚兄這是迷路了?”沈醇坐在院中打量著那把斷裂的銀劍笑道。

“我把乾日峰徒弟拐過來了。”安揚真人笑嘻嘻的推著甘寧道。

“乾日真人到時候要是找我的茬,我就說是你做的。”沈醇悠悠道。

安揚真人嘖了一聲:“交友不慎,小阿白的劍斷了,可還能修好?”

“要給他換一把。”沈醇以指敲擊那劍,其上又有一塊斷裂,“此劍難以承載他的劍光了。”

築基之前靈劍不必太好,否則極易駕馭不住,築基之後,劍意雛形已蘊,此時才是培養本命靈劍之時,過早過晚都不好。

“可要去地蒼仙門為他求一把?”安揚問道,“此一戰,小阿白的名聲也算是揚出去了,不負蹇宸真人弟子之名。”

“名聲……”沈醇笑了一下道,“我要去極寒之地一趟,幫我看好徒弟。”

“我?!”安揚真人一愣,“你家小徒弟不聽我話啊。”

“你若說的在理,他自然聽。”沈醇起身道,“拜托了。”

“我!”安揚真人起身,卻隻能看見他劍影的尾巴消失,他隻能歎了一口氣看向了正在對麵裝木頭的兩個少年,“你們自己玩,彆擾了裡麵休息的小阿白,否則蹇宸生氣了可是很可怕的。”

安樂嘟囔道:“我自不會做此事。”

“安揚真人害怕麼?”甘寧睜著圓圓的眼睛問道。

“自然不怕。”安揚真人勉強笑道。

“也不怕師尊麼?”甘寧問道。

“那當然。”安揚真人挺直了腰杆道。

“那就好。”甘寧鬆了一口氣道。

安揚真人剛有疑惑,就聽劍域外傳來一人怒吼的聲音:“安揚,把本座的徒弟交出來!”

“我不回去,我要等鐘離師兄醒來一同練劍!”甘寧在安揚真人詢問前道。

安揚真人揚聲道:“你徒弟自己不願意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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