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醇眸光微斂著,感受著懷中溫暖的人輕聲道:“阿白,我愛你。”
鹿初白手一頓,瞪大了眼睛:“我…我……”
“你不用著急說出口。”沈醇鬆開了他笑道,“我會陪你慢慢恢複記憶,直到你全部想起來,心甘情願的對我說出你的感情。”
521:【……】
全部想起來可能不是我愛你,而是我咬死你。
鹿初白對上他的視線,唇邊的笑容不自覺揚了起來:“嗯。”
一定是十分美好的記憶。
肚子的轟鳴聲在此時響起,鹿初白低下頭捂住了肚子,臉頰微紅。
沈醇卻笑了一下道:“餓了,想吃點兒什麼?”
“什麼都可以。”鹿初白說道。
“稍等我一會兒。”沈醇起身道,“有什麼事叫守在門口的人。”
“好。”鹿初白應道。
沈醇走到了門口,又思索了一下,從空間鈕裡取出了一本書放在了床上道:“先看看這個解悶。”
“好。”鹿初白輕輕點頭,在對方出門的時候拿過了那本書。
封麵就是很精彩有趣的圖畫,翻來時裡麵有文字,還有很短的漫畫,不需要廢腦,輕易就能夠明白其中的笑點在哪裡。
每一次笑的時候心臟裡都有熱流湧動著,讓他不禁在想他以前到底會有多幸福。
翻頁的手指停下,鹿初白沒忍住出了神,手指摸向了唇,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對方留下的感覺,清冽回甘的信息素就像是那個人一樣,時時侵染著鼻息。
其實被他親吻的時候完全沒想過要拒絕,好像都是很自然的親密……
推門的聲音傳來,鹿初白迅速拿起了書放在了身後看向了門口。
沈醇端著托盤,看著坐在床上滿臉寫著心虛的少年輕輕挑了下眉,走過去時視線往後探了一下,少年抓著書又往身後藏了藏。
“那裡麵有什麼不方便我看的內容麼?”沈醇笑道。
鹿初白回頭看向了書,頓時臉上滾燙的幾乎要燒起來了,他將書拿了過來道:“沒什麼。”
這裡麵什麼也沒有,他隻是下意識覺得能把自己的思維藏起來。
“還是說看著這個想到了什麼不好讓我知道的事?”沈醇將托盤放下時笑道。
鹿初白手一頓,低著的頭紅的更透:“沒,沒有……”
這個人……很壞。
“好了,先吃飯。”沈醇笑著拿開了罩子,將筷子擺放在了他的麵前,“要不然一會兒涼了。”
“好。”鹿初白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挪到床邊拿起了筷子,盤子裡清淡的素菜居多,也有一些葷菜,但看起來很清爽。
入口的味道很棒,完全合乎他的口味。
“這是誰做的?”鹿初白抬頭問道。
“我做的,你剛恢複飲食,味道比平時要淡一點兒。”沈醇笑道,“怎麼樣?”
“很好吃。”鹿初白笑道,“辛苦您了。”
“不辛苦,我喜歡看你吃的開心的樣子。”沈醇笑道。
鹿初白筷子微頓,紅著臉低下頭品嘗著食物,是真的很開心。
……
“我以前是在白塔中生活的?”鹿初白走在樹蔭下問道。
他的腿腳並沒有受傷,一切狀況都很良好,比起關在屋裡,出來走走心情會暢快很多。
“對。”沈醇走在他的身側說道。
“那我們是怎麼認識的?”鹿初白有些好奇,“是適配麼?”
“你偷跑出來了。”沈醇笑道,“剛好被我撞見了,我們還沒有做過適配。”
“啊,那萬一適配率很低?”鹿初白腳步停下,心中有些許擔憂。
哨兵和向導是看信息素的適配率的,適配率越高,精神會越契合,哨兵對於向導的喜愛也會更深,而向導對於哨兵的精神安撫也會更強。
可他們沒有做過適配。
“你很介意麼?”沈醇回頭問道。
“不是。”鹿初白遲疑道,“你不介意麼?”
“不介意,我喜歡你是因為你是你。”沈醇拉過了他的手道,“即使你是普通人,甚至是哨兵,我們都會在一起。”
手指緊握,鹿初白仰頭看著他,心臟像是被暖風拂過一樣:“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阿白,你這樣容易被人拐跑的。”沈醇牽著他的手輕聲笑道。
“隻是忘記了。”鹿初白跟上道,“對彆人不會的。”
隻有對這個人好像有一種天生的信任感。
“沈醇,三水的沈,醇香的醇。”沈醇笑道,“你叫鹿初白,梅花鹿的鹿,初見初,白色的白。”
“沈醇……”鹿初白略有沉吟,雖然記憶中空白,對這個名字卻有一種脫口而出的熟悉感,“鹿初白……”
有什麼聲音一閃而逝,但細想又沒了。
他的步伐停住,眉頭輕擰,沈醇停下道:“有想起什麼麼?”
“沒有。”鹿初白搖了搖頭道,“想不起來。”
“沒關係,不著急。”沈醇握緊了他的手道,“前麵有椅子,要去休息一會兒麼?”
“嗯。”鹿初白跟上了他。
長椅位於樹下,滿地的陰涼中偶爾穿過幾縷陽光灑落,湖水清澈,其上吹來些許涼風,鹿初白坐下時肩頭搭上了男人的外套。
“坐久了會覺得涼,先穿上。”沈醇說道。
“嗯。”鹿初白微微抿唇,屬於對方的氣息包裹,就好像被他擁抱著一樣,溫暖又舒適。
湖邊草木低垂,有些甚至直接浸泡在了其中,投下極為漂亮的倒影,自然生成的水草間偶爾能看到幾條遊魚,各種花色都有,顯然極其暢快。
少年探頭去看,眉目間有一種極為輕鬆的好奇,全然沒了之前隱約的戾氣。
他的記憶終會恢複,沈醇也沒有想要阻止,隻是在他失去記憶的時間裡,他希望他能不為那些事情煩心。
因為不管他是有記憶還是沒記憶,都是屬於他的,跑不了。
鹿初白看了半晌遊魚,輕輕側眸時對上了男人的視線,還未開口,唇已被對方湊過來親了一下。
呼吸微滯,心臟瞬間漏跳了一拍。
隻是輕輕一個吻,並不像初醒來時那麼久,沈醇很自然的跟他分開,將一個盒子遞到了他的麵前笑道:“魚食。”
“你還帶了這個?”鹿初白雙手捧過,覺得他像一個萬寶盒,要什麼都有。
“以前一起釣魚的時候留下的。”沈醇笑道。
“原來如此。”鹿初白打開了蓋子,將魚食拋灑了出去。
【宿主,你們什麼時候一起釣魚了?】521疑惑道。
【上個世界。】沈醇說道。
521:【……】
非常真實,這很宿主。
原本四散的遊魚就像是都感知到了這裡的食物,四麵八方的湧了過來,撲騰著其中的水花。
鹿初白灑了兩下,目光轉向了旁邊的人,又對上了他的視線:“你一直在看我啊?”
“嗯,看到你沒事會有一種慶幸的感覺。”沈醇笑道。
是真的慶幸,他的阿白又恢複了生機,雖然不是之前那麼活蹦亂跳的模樣,卻很可愛。
他原本就是一逗就臉紅的模樣,在帝國被強行訂下婚約的時候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他現在也成了跟他強行訂下婚約的惡人了。
沈醇傾身過去,鹿初白手指微緊,知道自己又要被親了,他好像很喜歡親他,但他並不討厭這樣的親密。
輕輕閉目,吻卻久久沒有落下,鹿初白輕輕睜開眼縫,對上男人近在咫尺的眸時臉色爆紅:“你…你……我……”
“你以前說我是接吻狂魔。”沈醇輕笑道,“我親你太多,會不會覺得不舒服?”
鹿初白心臟鼓脹的厲害,唇輕輕張開,卻不知道該說舒服還是不舒服,哪個好像都不好。
“阿白,不舒服麼?”沈醇笑著問道。
“沒。”鹿初白輕輕側眸,確定自己的臉已經燒的不能看了。
“那我就放心了。”沈醇笑著吻上了他。
鹿初白手指微顫,手中的東西掉落了下去,傾倒在了湖水中,一瞬間遊魚洶湧澎湃,卻抵不過他的內心波濤洶湧。
……
“沈先生,我知道您和您的向導很相愛,但是他的精神體剛剛回複,請不要引起他的情緒變化太大。”醫生在一旁檢查叮囑著,“你們處於未婚階段是可以培養感情,但這種狀態下反複標記會容易刺激他的假性發.情,這都是次要的,萬一影響到了精神體,造成隱患,那才是後患無窮的。”
“是,謝謝您的叮囑,我下次注意。”沈醇笑道。
“其實我們沒…沒做什麼……”鹿初白紅著臉頰道。
“接吻已經屬於重度標記的一種了。”醫生話語轉柔道,“當然,我不是批評您,主要是要讓您的哨兵注意些,特殊時期特殊處理。”
“需要多久?”沈醇問道。
恢複藥劑雖然造成了失憶,但這隻是暫時的,既然恢複了就不會再有後遺症,但對方也是一片好心。
“起碼一個月。”醫生鄭重道,“如果您堅持不住,在這段時間度過前,我會向白塔申請讓您的向導暫時回去住。”
沈醇微微挑眉。
521真想抱佛腳,這簡直是在宿主的底線上蹦跳了,這個時候真敢把白白送回去,他就敢把白塔給拆了。
“我會監督他的。”鹿初白下意識回答道。
他一點兒也不想離開這個人去一個對他而言陌生的環境。
沈醇看向了他,唇角微微勾起:“嗯,我接受阿白的監督。”
醫生:“……”
他好像被秀了一臉,這不是失憶了麼?能不能有點兒失憶的樣子!
521則輕輕鬆了口氣,能夠一句話安撫好宿主的也隻有白白了,抱緊白白大腿就是它統生的最終目標。
醫生反複叮囑後終於走了,等到腳步聲消失,鹿初白還未反應,已經被抱著坐進了男人的懷裡。
“沈醇?”鹿初白略有驚訝。
“不想跟我分開?”沈醇笑道。
他笑的極溫柔,滿目的桃花像是溢出了春水一樣,鹿初白心臟轉柔,輕輕點頭:“嗯。”
原來他留在他的身邊是讓他這麼開心的一件事麼?
“那要好好監督。”沈醇捏了一下他的臉頰道。
鹿初白點頭道:“嗯。”
沈醇笑了一下,傾身了過去,嘴卻被少年下意識捂住了。
“現在不行。”鹿初白瞪著眼睛道,“不能明知故犯。”
“考核通過。”沈醇後退了一些,將他摟在了懷裡道,“我就是想抱你一下。”
鹿初白靠在他的懷裡,仰頭看著他,伸手摟住了他的腰身。
……
帝國鹿家。
“失蹤了?”鹿信看著麵前低頭的保鏢蹙眉道。
“是的。”保鏢們謹慎回答道。
“他不是正常去的遊光星?那艘飛船也沒有傳來任何異常,怎麼失蹤的?”鹿信沉著聲音問道。
“小少爺去上廁所了,後來就不見了,我們找遍了所有地方,確實沒有任何蹤跡才回來向您彙報的。”一個保鏢說道。
“他一個向導怎麼可能躲得過你們,你們的意思是被人劫持了?”鹿信打量著眼前幾個人問道,“說實話。”
“確實……有可能。”一個保鏢說道。
鹿信沉默了下來,看著那些人幾乎要低到地麵的頭和密密麻麻的汗跡,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上對旁邊的人吩咐道:“去查一下那天的航班上有什麼人,聯係軍方,一個向導硬生生不見了,整個航班都有責任。”
“是。”旁邊的人低頭道。
“還有,叫鹿景行回來。”鹿信歎了一口氣道,“讓他親自去查這件事,不管是作為兄長還是未婚夫,他都得去把人給我找回來。”
“是。”旁邊的人問道,“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鹿信扶著椅柄,神情中有了幾分難得的頹唐,“希望他彆出什麼事,你說他會不會是因為景行拒婚的事想不開?”
“應該不會,小少爺沒有逃跑的能力。”旁邊的人道。
“也不一定。”鹿信看向了幾個保鏢道,“不要小瞧向導,那孩子可能沒有你想的那麼乖,把這幾個人帶下去審問,我要知道他們嘴裡所有的東西。”
“是!”
這個命令一下,幾個保鏢皆是有了瞬間的慌亂。
“失蹤了?怎麼會?”鹿景行聽到消息時蹙眉道,“不是隻是旅行麼,怎麼會失蹤?失蹤幾天了,最後出現在哪裡?”
“這個還在探查中,家主的意思是由您親自去找,這件事情到底是緣起於您。”前來彙報的人道。
俊美冷毅的青年有一瞬間的怔鬆,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學校那邊的假就拜托你了,我去找他。”
“您願意去找就好。”彙報的人說道,“我先去幫您請假。”
他匆匆離開,鹿景行按下智腦:“打開私人飛船啟動艙,所有目前搜集到的情報全部彙報到我這裡來。”
“你弟弟的事?”旁邊一直保持安靜的青年問道。
鹿景行看了過去,青年麵目俊秀,略有些冷清的味道,雖然是普通人,卻有著不輸於哨兵的能力:“對,去旅遊的時候失蹤了。”
他想解除婚約有自己的原因,也有因為對方的原因。
“冷靜一點兒,要不要我幫忙?”徐洛寧問道。
“好,拜托。”鹿景行在飛船降落時打開了門道。
兩人並行上了飛船,沿著航線朝給出的地點駛了過去。
“出去旅行是因為你拒婚?既然喜歡他,為什麼要拒婚?”徐洛寧了解著前因後果道。
“隻是當弟弟,我以為我們會一直是兄弟。”鹿景行說道。
“目前搜集的情況大部分是覺得被人劫持,監控有限,消息也過去了一段時間,必須把他自行離開的可能性加入其中。”徐洛寧說道。
“嗯。”鹿景行應道。
……
“要抽那麼多麼?”鹿初白看著前麵檢查的人被抽出的血時臉色微滯。
不是從手腕處抽,而是直接紮到手臂中間,一流就是一管,看著就讓人眼暈。
“要化驗的項目比較多。”負責的護士溫柔笑道,“您彆怕,一點兒都不疼。”
鹿初白神色微僵時,被一隻手從身後捂住了眼睛,沈醇輕聲笑道:“有麻醉的,阿白不怕,看不見就不疼了。”
“嗯……”鹿初白握著他的手輕輕應了一下。
感覺自己再被哄下去真的會越變越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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