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滿溢的花香,可這裡卻舒適的讓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腳落在了玄關的地麵上,未開燈的房間內遍布著夕陽的光輝,美到了極致,身後的門關上,鹿初白從身後被抱住時握住了他的手。
“今天玩的開心麼?”沈醇看著懷中少年微紅的耳廓問道。
“嗯,很開心。”鹿初白輕輕側眸笑道,“跟他說了很多事。”
“比方說呢?”沈醇問道。
鹿初白話要出口,卻是瞬間一滯,他們談論的話題除了食物,就是哨兵向導,何羨的性格外放,覺得理所當然,但這種話題怎麼能跟沈醇說?
“看來談了一些隻有向導間才能談論的話題。”沈醇悠悠道。
鹿初白臉頰緋紅:“沒有,就點心那些的日常,也沒有說什麼。”
“阿白,你看陳上將他們接吻時好像一點兒也不驚訝。”沈醇輕輕托起他的下頜笑道。
鹿初白強行擰頭:“他們是夫夫,那種事情很正常。”
“好吧,不過陳上將的向導有一句話說的對,阿白確實沒有對我的稱謂。”沈醇低頭貼在他的耳側輕聲道,“阿白,好歹想一個。”
鹿初白被他緊貼的耳側燙的幾乎要燒起來:“叫名字不是挺好的。”
“可是人家都叫老公。”沈醇說道。
“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鹿初白試圖用何羨的話阻止他這種想法,“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相處方式。”
“羨慕。”沈醇輕歎道。
鹿初白低下了頭,臉燙的幾乎滴血,口中宛如蚊蚋的聲音響起:“老……”
“算了。”沈醇的手捂住了他的唇輕歎道。
“怎麼?”鹿初白回頭看他。
“我現在聽不得這個。”沈醇深吸了一口氣,鬆開他時扯了扯領口的領帶道,“二十八天後再說吧。”
他換上鞋進了家門打開燈,鹿初白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跟了上去,男人將外套搭在了沙發上,難得沒有像往日那樣及時的收起來,領帶輕拉,鹿初白確定他端起的是冷水。
他仰頭時喉結輕輕吞咽的動作讓鹿初白莫名的有些眼熱。
這家夥逗他的時候是一把好手,逗了卻又殃及到了他自己,這樣的克製是因為喜歡,但越是這樣……
沈醇放下杯子的時候懷裡跨坐進了一個人,他的手下意識扶穩對方,對上了那略顯糾結的眸笑道:“阿白想乾嘛?”
鹿初白坐在他的懷裡,呼吸緩緩釋放著,其實他覺得一個月的約定約束的根本不是沈醇,而是他,他才是色迷心竅的那一個,要不然也不會因為一個吻,而反複做那樣的夢。
“我已經經曆過假性發.情了,精神體也很穩,沒有任何異常,真的不能標記麼?”鹿初白扶著他的肩膀問道。
沈醇扶著他的腰身輕輕後仰,眸底光暈微泛:“阿白,要聽醫生的話。”
“沒理由睡著的時候可以標記,醒的時候不能標記吧。”鹿初白的手試探的碰上了那處極好看的喉結。
其實所有的害羞都是因為想,想又抑製,越抑製越想。
就像何羨說的,向導和哨兵天生吸引,向導會渴望自己的哨兵,哨兵也會喜歡自己的向導,這是大家都會做的事,沒必要抑製。
沈醇輕輕抬起下頜笑道:“阿白,你想說什麼?”
“醫生到底說了什麼?”鹿初白問道。
“先是批評我引起了你的假性發.情,然後說假性發.情經曆過了精神體都沒事,那就沒大事了。”沈醇的喉結輕輕波動道,“不過說好的二十八天……”
“你親都親了!”鹿初白扶著他的肩膀道靠近,覺得有點兒小小的委屈,“你不想碰我麼?”
“我怕你後悔。”沈醇摸上了他的臉頰道,“萬一你恢複記憶了,可能會後悔。”
鹿初白呼吸微顫,心在那一瞬間宛如被涼水潑下:“為什麼?我們不是愛人麼?”
“我們互相愛著對方,但你在失去記憶前跑掉了。”沈醇將他抱在懷裡道,“其實我剛開始是騙你的,我們不是未婚夫夫,也不是出去旅行的,而是你跑掉後我去把你追回來的。”
521確定宿主說的是大實話,但是又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鹿初白心中震驚極了:“我跑掉?”
他腦子壞掉了麼?
沈醇點頭:“嗯。”
“為什麼?”鹿初白不明白,從他的懷裡撐起道,“我為什麼會跑?”
既然是相愛,那不應該會跑才對,難道他所愛的不僅眼前一個,又或者……不可能,他確實沒有被標記。
沈醇輕歎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
521親情提醒:【宿主,你當時抓的白白。】
【他先抓的我。】沈醇說道,【我沒跑,他跑了,明明扯平了,為什麼?】
521:【???】
好像有哪裡不對,但好像又挺對的。
鹿初白愣住,腦子裡千奇百怪的想法蹦了出來,喜歡又逃跑,總要有逃跑的理由,不管什麼原因跑,他當時一定傷了這個人的心,讓他誤以為他不愛他,所以才會貪圖欺騙得來的甜蜜麼?
“我是被你救回來的?”鹿初白開口問道。
沈醇點頭。
“我有沒有彆人?”鹿初白遲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心裡沒有。”沈醇說道,“這個我可以確定。”
相愛卻跑掉了,這個男人還一如既往的對他,或許就是不想讓他去麵對曾經的一切,鹿初白心中湧起了濃濃的愧疚感:“對不起,當時我跑掉的行為一定讓你很受傷吧。”
沈醇輕輕一滯,將他納入了懷中道:“沒關係,我知道你心在我這裡就好了,隻不過以後對你所說的方式我不會再信了。”
鹿初白靠在他的懷裡仰頭道:“什麼方式?”
他已經失去了他的信任了麼?
“傻兔子的方式。”沈醇輕輕托起他的臉湊近道,“明明用其他方式要比那招好用的多。”
呼吸在咫尺之間,鹿初白又想起了之前心臟被他勾的錯亂的感覺。
吻輕輕落下,像是蜻蜓點水一樣,還沒有觸碰到就已經離開了,讓人心癢的厲害。
鹿初白主動湊上去,卻仍然不得章法:“喂,你彆玩了……”
“阿白,下次還跑麼?”沈醇輕聲問道。
鹿初白輕輕吞咽著口水道:“不跑了。”
被人這麼勾著,他哪兒跑得了,就算是跑了,也跟風箏一樣,線還牽在這裡。
“阿白,叫老公。”沈醇笑道。
“老公…唔……”
措不及防的深吻讓心中泛起了巨大的漣漪,這是渴望已久的親密,本就是愛人,連耳鬢廝磨都要被製止,換誰都忍不了的。
他不會離開這個人的,他的心留在了這裡,哪兒都去不了。
……
“對不起,今天可能過不去了。”鹿初白躺在床上,看著早晨將近十點的時間,渾身都有一種極其疲憊的感覺。
第一次的假性發.情是因為放鬆,第二次也是,隻不過安撫的方式不太一樣。
鹿初白將頭埋在被子裡,看著手腕處粉色的痕跡,鼻腔裡全是屬於那個人信息素的味道。
昨夜他在這裡留宿了,雖然還沒有到最後一步,但關係卻比之前更親密了。
“你聽起來很疲憊,是假性發.情了麼?”通許那頭傳來了何羨清悅的聲音,“向導剛經曆過假性發.情都會很累的,因為要為之後真正的發.情期做準備。”
鹿初白捂了一下臉,這個人真的很敏銳:“……好的。”
“還有哦,每次假性發.情後都要好好補充一下營養,營養會累積起來,積累到真正的發.情期使用,你到時候要是體力不支,你的哨兵會很麻煩的,萬一……”何羨說道。
“沈醇都有準備。”鹿初白說道,“換個話題吧。”
“哦,對了,我老公說元帥的鑽石婚紀念日快到了,我本來說邀請幾個朋友過來跟你認識一下,但剛好碰到了這個宴會,你這幾天先好好休息,過幾天一起去,應該有很多人都想看看沈博士的向導是什麼樣子。”何羨笑道。
“我又不是吉祥物。”鹿初白不太喜歡被彆人評判他是否能跟沈醇在一起。
“不是吉祥物,是正宮!”何羨說道,“是讓沈博士把你當伴侶介紹給所有人,這樣其他豔羨的想嫁的都會歇了心思,這可是不可撼動的地位問題,一定要去。”
“唔……”鹿初白不置可否,但心裡確實有點兒心動。
“不要猶豫,哨兵會想給向導打上標記,向導也可以以自己的方式給哨兵打上標記,難道你不想看到全場豔羨的目光麼?他們喜歡的沈博士就喜歡你一個人。”何羨笑道,“多浪漫啊。”
鹿初白:“我先睡一會兒。”
“啊,好的。”
通訊掛斷,鹿初白在被子裡翻了個身,臉頰半埋在其中有些發燙,雖然對方說的誇張,但其實是想的,過去腦袋可能被哪顆流星擊中了,以至於他竟然會跑路,現在他的確想給那個人也打上專屬於他的標記。
“鑽石婚?”沈醇看著請柬上的名稱道。
星際人們的平均壽命在三百歲左右,鑽石婚是婚姻持續了兩百年才能夠達到的。
看起來不到壽命的儘頭,但星際時代人的樣貌變化也會很慢,相對而言步入婚姻的年齡一般都很大,兩百年對於夫婦而言已經是很恩愛的證明。
“我會去的。”沈醇收起了請柬笑道,“謝謝元帥的邀請。”
這種宴會有參加的價值。
“您客氣。”前來送請柬的人恭敬的離開。
請柬放入了空間鈕,又在傍晚遞到了鹿初白的手上。
“這是什麼?”鹿初白下意識翻開時被抱了起來,手臂扶上他的肩頭時被親了一下。
他已經很習慣這個人的懷抱了,這樣的擁抱是親昵,也是安撫。
抱著他的人看起來遊刃有餘,無所畏懼,但鹿初白總覺得他的心並不像表麵上那麼平靜,是人就會受傷,傷口又豈是能夠輕易撫平的。
“阿白最近好乖。”沈醇抱著他笑道。
“不是乖,是愛你。”鹿初白認真說道。
撫平他的傷口,就要先從說愛他開始,所有的矜持都要拋之腦後。
沈醇眉頭輕挑,驀然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我說認真的。”鹿初白腿踢騰了一下,很想直接惱羞成怒。
“我知道你是認真的。”沈醇抱著他坐在了沙發上道,“但情話這種事也是要看氛圍的,哪有突然說一句我愛你的。”
鹿初白回頭瞪了他一眼,轉身紅著臉去翻請柬了:“我哪兒懂得氛圍這種事……鑽石婚宴會?”
這是何羨跟他提過的,元帥夫婦的鑽石婚宴會。
沈醇看著他認真看請柬的模樣道:【我總覺得他誤會了什麼。】
【白白可能覺得之前他跑路的行為給您造成了傷害。】521覺得自己又找回了邏輯。
【他沒有記憶,這種事情都是小事。】沈醇說道。
雖然當時一時心裡沒轉過彎,但他本來就不該用上個世界的話來要求這個世界毫無記憶的他,而且即使他做了壞事,他的阿白也還是毫無顧忌的愛上了他,這就是靈魂的共引。
他所提防的是他再受傷,上個世界的惡意絕非偶然,且力量越來越大,抓是抓不住的,07的提示代表著這件事情需要由他來解決,事情他不怕,隻是得在其中保護好他懷裡的人。
阿白的精神創傷能被本源世界所救,說明對方隻能乾擾,而不能真的傷及根本,最終會是什麼,難以預料。
他的心結從來不會緣起於這個人,數萬年的相守,哪裡會那麼脆弱呢?
“嗯,就在一周後。”沈醇說道。
“兩百年……”鹿初白有些羨慕道,“要是我們有一天也能夠舉辦鑽石婚宴就好了。”
“這有什麼難達成的?”沈醇笑道,“我們會相守到生命的儘頭。”
“這個時候是不是該說我愛你了?”鹿初白回首道。
沈醇唇邊的笑意抑製不住,在小向導惱羞成怒之前吻住了他。
一切話語被堵在了纏.綿的親吻中,一吻分開時,沈醇抵著他的額頭道:“阿白,我愛你。”
“我也是。”鹿初白心臟跳的很快。
沈醇的工作收尾很快,而在工作告一段落後直接申請了長期休假,申請原因:準備婚禮。
他的申請原因並沒有隱瞞,知道的人當真是一傳十,十傳百,知道的人了然於心,不知道的還在猜測他的向導是誰。
“這件覺得怎麼樣?”鹿初白站在鏡子前前後照著,“會不會有點兒太鄭重了?”
沈醇打量著鏡中的少年,他的身量不矮,身材也很勻稱,隻是比起哨兵而言略顯不足,但穿上這樣得體的禮服卻很矜貴。
“換一件。”沈醇說道。
“不合適麼?”鹿初白整理著領帶問道,其實他很想穿出沈醇那樣風流又禁欲的感覺,但失敗的相當徹底。
“很合適,但我不想讓彆人看。”沈醇從身後抱住他道,“我還沒有徹底標記,萬一……”
“我滿身都是你的信息素,彆的哨兵不敢靠近。”鹿初白反手摸著他的臉道,“我去再換一件。”
“不用,很好看。”沈醇將他拉了回來道,“真的,阿白的眼光很好,我的也拜托你了。”
鹿初白輕輕抿唇道:“好。”
西裝,外套,鹿初白幫忙係著領帶,莫名有一種新婚夫婦的感覺。
“同色係,情侶裝。”沈醇看著鏡中的自己道。
鹿初白幫他整著衣領道:“就是情侶裝。”
“婚禮的話喜歡什麼色係的?”沈醇低頭問道。
鹿初白心頭一跳,抬頭看他:“白色,純白的顏色,感覺純潔又浪漫。”
“好。”沈醇笑道。
鹿初白幫他係上了外套衣扣,男人平時很少穿這樣正式的禮服,多以簡約為主,但其實他很適合這樣精致奢華的著裝,越是奢華越是好看,完全不會有任何壓不住的感覺,反而張揚的理所當然。
鹿初白輕輕仰頭,拉住領帶吻了上去:“蓋個戳,不準亂撩彆人。”
“遵命。”沈醇笑道。
鹿初白沒忍住笑了起來,可就在那瞬息,腦海裡閃過了幾個畫麵,意識有了片刻的眩暈。
“阿白,怎麼了?”沈醇扶住了他,直接捏住了脈象。
鹿初白輕輕晃了晃頭,眩暈感已經去了:“沒事,就是突然暈了一下。”
“去醫院檢查一下。”沈醇說道,“這樣我才放心。”
“啊,好。”鹿初白有些心不在焉的應道。
他跟另外一個男人有婚約。
他竟然真的背叛了沈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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