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褲子露鳥,露出來的是什麼鳥?你當是天上飛的鳥麼?”剛才說的是閹刑的講出自己的觀點,旁人聽得頻頻點頭。
許多女眷也趕來了,見到那群地痞流氓氣得咬牙切齒,直罵他們活該,一些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多少人因為他們折了本,更有想不開的一根繩子上吊的。她們原本是給家裡掙些進項,卻叫這些人害得聲名俱毀,令家族蒙羞,還給禁了足。
要不是今日大將軍把他們抓了,為她們出頭,家人見到情況有變,將她們放出來,將來隻能嫁人過伸手問人要錢討生活看人臉色的日子。她們能掙錢的時候,在家裡說話都有底氣,自打生意折了後,遭了多少冷眼奚落!
這些人還當隻是些不雅之事,卻不知是斷她們生路活計!簡直可恨。
許多女郎們聚在一起,悲憤交加地討論,甚至還跟旁邊覺得征罰太過的人爭執起來,但有兵卒們在場,倒不至於動起手來。
若是以往,人群紮堆,特彆是女郎聚在一起,總有人往跟前貼,想蹭一蹭占點便宜,但這會兒,平日裡蹦躂得歡的都在上麵押著,還有一些因為前陣子不在淮郡,正好避開了這事,剛回來兩天,還沒來得及出去找樂子,就出了這事。
這會兒聽到風聲,趕緊出來查探什麼情況,然後叫人群中看熱鬨的女郎們認出來。她們做買賣,叫這些人欺負得狠了,見到有漏網之魚立即指著人,大喊,叫兵卒抓人。
那人一看被認出來,扭頭就跑。
兵卒當即追出去,把人按倒拖回去,逮到督官麵前。
督官接受女郎們的報案,當即做了筆錄,把人扣下了,留待審查。一群女郎七嘴八舌的,把平時跟著那人一起犯事的同夥也都指了出來。
督官去向沐瑾請示過後,調了一佰衛隊直接便去抓人。
……
聞訊而來的人越來越多,都快形成擁堵了。
沐瑾見狀,把衛隊派出去維持秩序,以免發生擁擠踩塌事故。
隨著人群到來,越來越嘈雜,哭喊叫嚷聲也叫成一片。不少人從人群中擠到前麵,還有想要衝擊行刑台的,叫兵卒當場按住,捆了。
這次被抓的,不僅有特意出來攪人買賣,還有找樂子的。這些找樂子的,隻是自己被逮了,家人沒犯事,自然沒被抓。有些人是在家裡被逮走的,還有些是昨晚沒回家,住在外麵,直到這會兒家人來看熱鬨,才發現被抓了的。
這些人看到自己的兒子、孫子上了行刑台,還是大將軍親自監刑,要閹割,宛若天塌了般,有哭嚎鬨事,有想找將軍求情的,還有回家把金子捧了來想贖罪的,但全都被衛隊擋在外麵,誰來求情都沒用。
天空漸漸飄起了小雪。
軍醫提著他們的裝家什的皮箱匆匆趕到,來到沐瑾的馬車外。
要行刑的人多,行完刑還得縫傷口,以免失血過多而亡,軍醫少了肯定忙不過來,來了一個軍醫營,每個軍醫都帶有學徒,一下子好幾百人到齊,場麵相當壯觀。
軍醫們隨軍出征,見多了在戰場上傷得不成樣子的,經常還要兼職縫合傷口,沒有戰爭的時候,還要拿戰死或病死的俘虜屍體做研究,大場麵見多了,但今日這樣的場麵,是真沒見過。
沐瑾瞧見天色挺暗的,再加上冷,擔心把人凍壞,又令人去尋來柴火,架起篝火。
為防那些受刑的人掙紮,抬來長凳子、木板、桌子把人捆在上麵,綁得嚴嚴實實的,為防咬到舌頭,還給他們嘴裡塞了布。
軍醫們則開始拿出自己給戰士截肢削腐肉的刀具、消毒的酒精,縫傷口的針線,以防止血藥,開始準備上了。
鐵製的刀具,擔心有破傷風感染,還得先把刀子磨亮,不使上麵有一絲鏽跡,哪怕他們的刀子天天磨,臨要用的時候,還是得磨一磨的,磨完後,還得拿沸水煮一煮,之後才能用。
軍醫們有條不紊地準備著,他們肅然的神情,配上篝火的光,顯得頗有些森然詭異。
被綁起來的地痞流氓,好多都已經嚇尿了,還有嚇暈過去的。裡麵有不少出身豪族,還著家仆出來找樂子的,這回也讓逮了,待看到爹娘提著金子來贖人,激動得捂住嘴都擋不住那大喊。
沐瑾瞧見軍醫準備好了,便讓他們開始行刑。
軍醫治傷治得多了,刀功極為了得,手起刀落,便給人切了。
淒厲的慘叫聲隔著堵嘴的布傳出,聽得格外瘮人,好多人受不了那劇痛暈了過去。
外麵想來贖人、救人的,見到刑台上的人被切了子孫根,也跟著暈倒了。
軍醫麻利地給他們把排尿口插上秸稈,以防傷口愈合過程中給長嚴實回頭讓尿憋死,之後便是飛針走線縫合傷口,再把傷口灑上止血藥纏得嚴嚴實實的,以防失血過多。
他們的動作極為麻利,很快便給他們處置好傷口,收拾東西走人。
那些隻是出來找樂子的,行完事,這事就算了結了,當即讓家人來抬回去。
那些存心想去攪人買賣的,還有另外的案子在身,讓兵卒用板子抬著送回城裡的郡尉府大牢。如馬漾這樣的,家裡的事情犯得大,自己還有人命、縱火案在身,閹刑過後,回頭還得再去一趟刑場。
沐瑾等到行完刑,軍官和受刑的人都抬走了,這才帶著衛隊打道回府。
人群並沒有就此散去,而是聚在集市議論紛紛,有說著哪家、哪府叫大軍查抄了的,有說著大軍今天進城的聲勢的,也在打聽到底出什麼事的,亦有猜測接下來會怎麼處置的,被抓的那些人是不是要送去開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