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取下帽子放在自己胸前,人偶也隨著他動作身體向下,紅眸從低垂變成上揚,洛一然看著魔術師,他臉上笑容擴大,他故意道:“你怎麼不說話?”
“我知道少爺在想什麼,不過真的不是我哦。”魔術師灰發垂在人偶麵前,他大拇指擦過人偶側臉:“那個世界我隻去過一次。”
人偶眼眸一閃,然後他非常突然的伸手抓住了魔術師頭發,本來要直立的魔術師動作一頓。
“那一次,你待了多久?”
魔術師臉上繃帶上揚,他單手解下眼睛部位的繃帶,那雙漂亮的眼睛注視著人偶——
“那少爺不如先回答我你要做什麼?”
人偶在魔術師取下繃帶時動作肉眼可見的一頓,他視線偏移了一下然後才又對上那雙眼。
洛一然鬆開魔術師的頭發,他沒說話。
魔術師也不追問,他眼眸彎起,腳步輕快的接著向前。
這周遭怪物少,人偶還沒看見彆的怪物,甚至彆的玩家也沒看到。
不過地圖上點亮的地方倒是越來越多了。
人偶看著地圖上魔術師繞圈似的往外走,他不知想了什麼,麵無表情的先開口:“給你最大限度的自由就一定是我要做什麼嗎?”
魔術師輕跳上一個傾斜的牆壁上,夜風吹起他頭發,他愜意的眯起眼睛:“少爺你誤會了。”
“嗯?”
魔術師睜開眼看著前方的亮起的一點燈光,那光後是個形似青蛙但皮膚滿是粘液的怪物,他嫌棄的彆開目光:“重點是我給少爺換了二十條裙子啊。”
所以怎麼想現在這個“平常”的反應都相當不對勁,除非人偶已經想好了怎麼報複他。
洛一然:“……彆提裙子,除非你想進怪物肚子裡。”
魔術師忍俊不禁。
洛一然沒理會,他接著說:“我隻是試著在理解你。”
“……”
這話就嚇人了。魔術師直接手一抖,手中的帽子都騰空了一瞬。
帽子騰空人偶也飛了出去。
萬萬沒成想魔術師這不急不慢的速度自己還能被甩出去,但洛一然還是反應很快的探出銀線,但銀線剛出魔術師卻反應更快的抓住了他。
他說:“少爺你彆嚇人。”
人偶:“……”
這個,就是惡人先告狀吧。
不管人偶說的是真是假,他回答了。所以魔術師便也回答了:“很短的一個時間……不過那個時候,少爺身上已經有標記了。”
已經有了……
人偶眼眸微微耷拉下眼皮,掩蓋住了眼中的了然。
魔術師五指抓在他身上,洛一然能夠感受到有些緊,但因為並不疼他便沒說什麼,但魔術師還是鬆開了他,然後重新戴上帽子,將人偶放了上去。
“那便希望少爺能夠理解我。”魔術師重新向前。
人偶沒接話,他盤腿坐著,手也放在了下巴處,一副閒適的狀態,隻是思維在發散著——直視魔術師那雙眼還挺……刺激的。
人們都說眼是心靈的窗戶,洛一然之前很認同,他窺視人心裡想法時都會看向人的眼睛。
不過上一次因為乍一看太過驚豔,所以未敢抬頭仔細觀察。
但這次他仔細看了。
但是怎麼說呢。人偶輕輕歪頭——如果隻是看著那雙眼,隻是被那樣注視著,他能看出來的也隻是感覺自己好像在被正確而溫柔的愛著。
這可太奇怪了。
“跑了。”張米米擦了下臉上的灰:“這裡太臟了,要是葉子來了得煩死。”
袁墨從牆後翻過來:“受傷了嗎?”
“沒。”張米米看了他一眼:“你那瑩蛇真厲害。”
袁墨一頓,他低頭:“我哥給我的。”
“米米哥!袁墨哥!”夏烺壓低著聲音喊,他衣服後領子被吊在上方一根鋼筋上,整個人微微晃動著,表情寫滿了悲傷:“先救我下來……”
他太倒黴了。
雷鏡是隨著她們那個團隊道具黑名單直接找上他的。
而雷鏡來的時候他又正好遇到一個如小山般的怪物,格擋怪物攻擊時就被擊飛掛這了。
要不是張米米和袁墨緊隨雷鏡而來,他就是條任人宰割的魚。
兩人將他取下,張米米搓了下夏烺腦袋:“運氣好,沒直接撞這鋼筋上。”
想象了下那個畫麵,夏烺整個人一僵。
袁墨認真道:“確實,以前我就有看一個新聞,有人從三樓墜下,直接紮欄杆上死了。”
夏烺瞳孔顫抖的撫了撫胸口。
張米米正想說彆在意,他們現在的身體應該三樓下來死不了,但是耳畔先聽到了動靜,他瞬間看向聲音來源處:“誰?!”
夏烺瞬間握緊刀,然後他跟著看過去。
不遠處的廢墟爬出一個女孩,她頭發遮住了大半張臉,所以即使在明亮的月光下仍舊看不清她的五官。
那個女孩遲疑了下,然後朝他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