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墨笑容燦爛:“彆擔心,要倒的時候我會阻止的!”
“……”
唉。張米米沉默回頭,然後又乍一下看到逐步不離跟著人偶的螳螂女,他差點被空氣嗆住,下意識低頭想緩緩時又看到腳下空蕩蕩的一片,他眼前一晃,心頭一噎:這個副本,究竟要鬨哪樣。
還有設置這個“無關緊要”環境的人是哪個神經病?亡女嗎!
惡魔在後方莫名其妙的揉了下發癢的鼻子。
“我要開門了。”洛一然出聲打斷了張米米的眩暈感。
但幾人都有些提不起太重的緊張感,因為前三層除了樓梯口夏烺的神秘失蹤,其他時候的危機值都不算高。
直到洛一然推開了門,四層的景色出現在眾人麵前,幾人瞬間愣住。
寂靜之中李葦手動了下,她終於暈暈乎乎的醒了過來,緩慢的睜開眼看見星空時,她有一刹那還以為自己沒有進塔,直到頭晃下看見前方半空中的一道門裡的、驚悚無比的一幕,她整個人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僵住了好一會,然後乖巧的再次兩眼翻白。
背上傳來動靜,然後一個腦袋砸在袁墨肩上,袁墨回過神,但是他壓不下胸口湧上的惡心感,於是乾嘔了好幾下。
惡魔雙眼眯起吹了聲口哨,他輕鬆道:“不進去嗎?”
握緊魔術師頭發的人偶緩慢鬆手,他看著四層景色輕輕吐出一口氣。
四層昏黃的燭光將這裡照得幾乎如白晝,所以也能夠非常清楚的看見內裡景色。
這層是屠宰場的布置,石頭做的地麵,鮮血如細小河流在地麵流淌,黑棕色的木板拚接在一起,無數泛著寒光的刀具卡在上方。
而菜板往上的場景幾乎是瞬間讓洛一然想到了高中以前,他曾去到菜市場後方買豬肉,鄰居阿姨說那裡的豬肉基本都是剛剛宰殺不久,是最新鮮的。
確實是新鮮的。
半條豬身被鐵鉤穿透頭骨懸掛在拿刀的屠夫身邊,很清的血順著流下,那是被衝洗過後殘餘的紅色。
而菜板上,另外半邊豬被分成好幾塊擺放著,等著人來購買。
刀與菜板接觸發出響亮的聲音,然後豬肉明碼標價的被賣出去。
那是一副在當時、在那個情況下所有人司空見慣的場景。
但是,如果那些豬全部被換成人的話,是什麼樣的景象?
一定是四層這樣。
洛一然抬頭。
人的腿、手、軀乾與頭被分肢掛起,血還在不停滴落,而菜板上擺放著的也是人的軀體,一塊又一塊的堆放著,像是在等人購買。
張米米麵色鐵青的移開目光——這中場景,與當初直播時【獵人】的行為不相上下。
“幸好夏烺不在。”洛一然說了句,然後魔術師眉頭一皺。
“不然嚇昏了就隻能拜托螳螂女拖著了。”張米米也背人的話戰鬥力就他一個了。
魔術師眉頭舒展。
拖?張米米看了眼揮了下鋒利的雙肢的螳螂女,然後麵色一肅——真的,夏烺,你現在幸好不在。
“人偶,裡邊有人嗎?”張米米看著前方的血腥場麵身體稍微蓄力,他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最前方的人偶沒有輕易踏入四層,他移動到魔術師手上然後在門外往更深的地方觀察。
半晌沒聽到人偶回話,張米米想擠過去,但是螳螂女一直在揮舞前肢,他沒辦法“借過”。
“人偶?”張米米隻得再喊一聲。
洛一然回神,他明亮紅眸沉下:“裡邊有很多人。”
*
另一處副本內。
一個身穿滿是火烈鳥花襯衣的男人被拖行著,拖他的人身高大約一米五,穿著蓬鬆滿是粉色圖案的黑底裙子,她不滿道:“我說方錦程!你能不能振作點啊?關程死都死了還能怎麼辦嘛?”
“難道你還是第一次見人死嗎?”
方錦程沒有抬頭,身體即使被遊戲加強了,但是被拖行於地麵時仍舊會疼,他手指扣在地上:“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
田糖話未說完方錦程突然抬頭,他眼中布滿紅血絲:“但是他是第一個因為我而死的人。”
“是我害死了他。”
田糖一頓。
方錦程卻在說出這句話後站了起來:“……至少,我要活過這個本。”
有動力就成。田糖鬆開他,然後想了想又加了句衛憐憐曾說過的話:“副本裡沒空悲傷……有這個時間不如想想自己該怎麼活下去,然後再去緬懷。”
說完她看了眼已經離得不遠的隊友,然後挽起袖子蹲下,拿石頭簡易的畫了兩條線:“我們這個副本至少收集三個徽章才能通關,現在我們隻收集了一個,師父提議另外兩個去【海宮】和【長廊】,你能去【長廊】嗎?”
因為她想去【海宮】跟衛憐憐一塊。
方錦程沉默的點頭。
“【白鴿塔】不去嗎?它最近。”持槍而來的男人身體非常板正,他看了眼方錦程,然後用力拍了下他肩以示安慰。
田糖抬頭:“哥,【白鴿塔】提示暫時不給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