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10:44:23
洛一然位處大樓最上方看著下麵打起來的衛憐憐和秋鬥。
兩人都沒下死手,所以看得頗為無趣。
“少爺覺得還是原組織更好嗎?”魔術師坐在他身邊發問,手中把玩著一張印著鮮紅花朵的紙牌。
洛一然一頓,他看向魔術師:“你想說什麼?”
魔術師灰色長發被風吹拂,他與洛一然說話時總是用著與彆人不一樣的語氣:“十四天,除了維亞第一天提起過之外,沒人懷疑過你是寄生者。”
“或者說在心底懷疑過,但仍舊沒說也沒做什麼。”魔術師纏滿繃帶的手交叉了一瞬:“如此信任少爺,少爺對他們有心軟過嗎?”
人偶歪頭——維亞懷疑他那時,魔術師還在電網外吧?這都能聽到嗎。
洛一然紅眸看著魔術師:“你覺得我該心軟嗎?為他們的……愚蠢而心軟?”
魔術師將花牌放在嘴唇邊上,嘴角繃帶上揚:“是嗎。”
洛一然剛想說什麼,但眼前陰影猛的襲來,然後一隻手壓在了他身上。
重力擠壓人偶的身體,魔術師用力抓著洛一然。
迅速操縱魔術師停住了動作,洛一然看著夜空——幸好他是人偶,腦袋撞到地麵也完全不疼。
而且呼吸也不受影響。
“……”
不過,還是人類的身體好啊,他想念食物的味道。
“少爺很淡定啊。”手怎麼也壓不下去了,魔術師便鬆力,他特意重音著說:“是知道我不會下死手嗎。”
他確實隻是打算試探,試探洛一然對他保有了多少警惕。
洛一然將魔術師手甩開,他紅眸半垂,嘴角上揚。
操縱魔術師退開一些,洛一然重新坐了起來,他看著下方輕描淡寫的道:“如果你想殺我,我願意被你殺死。”
“但不能是現在。”
魔術師一頓,他臉上繃帶下垂。
明顯的不悅之感。
人偶伸手摸著自己人偶的臉,他非常突兀的問:“你覺得,我人類的模樣怎麼樣?”
魔術師緊緊盯著他,繃帶之下的視線十分明顯:“少爺,你究竟想說什麼?”
洛一然閉上眼,一個紅點出現在他臉上,魔術師飛快看向遠處,花牌在他手中翻轉——有人瞄準了洛一然。
是維亞嗎?
好像不是。
人偶沒有睜開眼,但他嘴角微微上揚,下一刻身體向前,跳下了高樓。
就好像,知道有人在瞄準他一般。
魔術師沒有猶豫的隨之跳下,在空中伸手抓住了洛一然。
細微的噗嗤聲響起,銀線連接大樓又鬆下,下方打起來的兩人瞬間停止動作。
衛憐憐看了眼開槍的方向,然後轉頭:“往南六百米,方錦程在那。”
秋鬥也看了過去,他有點激動:“欸——殺了那家夥不好嗎?要我說就應該將除了我和人偶之外的玩家都殺了才好啊。”
這句話說得真心實意,因為他也想殺了衛憐憐。
但是衛憐憐很強,如果真打了隻會兩敗俱傷,然後被彆人撿漏。
而方錦程他也不能殺,不然衛憐憐也要暴躁。
嘖,麻煩。
還有人偶這家夥……
秋鬥看著被魔術師穩當接住後落地的洛一然。
啊啊好想全都殺了,但是不確定殺死“同組織”成員能不能將城主身份奪過來,反正分數不可以……但身份應該能吧?
可這經不起實驗啊。
“你要是想去就去,但我們就先走了。”衛憐憐一刀子扔向秋鬥,但被秋鬥避開了。
秋鬥蹦了下——他還真的想。
看看衛憐憐和魔術師離開的背影——應該沒問題吧,衛憐憐和人偶本身都挺厲害的,那他就……
先去玩一會了。
白色身影跳躍著離開,在眨眼間消失不見。
衛憐憐收回餘光,她離著與魔術師稍遠的距離向南,沒上前的想法,隻是專注的留意著周遭。
人偶趴在魔術師肩上,他紅色雙眸看著衛憐憐,但視線很飄,就好像看衛憐憐隻是看一個隨意的視線落點。
魔術師伸手將人偶從肩上取下:“少爺若是一定要看著個東西走神,那便看我吧。”
洛一然順從的看向魔術師。
太聽話了,聽話到魔術師有種濃重的不太好的預感。
“傀儡,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穿過一棟倒塌的大樓,洛一然的聲音響在魔術師耳側。
他突然出聲讓魔術師一頓,差點撞上前邊的斷壁,不過回答卻沒有猶豫:“我更喜歡少爺人偶的外表。”
因為可以放兜裡,很好攜帶。
“是嗎。”人偶看著指尖不斷延伸出的銀線:“可我,非常非常喜歡我人類的模樣。”
魔術師收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