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很介意,但還是把屁股底下的椅子讓了出來。
洛一然滿臉真誠的給它道謝,假裝沒看到魔術師就在他身邊正威脅著這位boss。
甚至自己坐下後,他還閒聊似的對灰兔子暗示道:“魔術師走這麼久也挺累的。”
灰兔子:“……”
它冷靜的想,不是它慫它害怕,隻是它坐太久了,該站站。
這樣對身體好。
於是,兔子把自己創造出來的分-身收了,然後又一把椅子空了出來。
魔術師過去把椅子拉到洛一然身邊然後坐下,他隨口感謝著道:“你真是個好人。”
兔子:“……”
它不生氣,一點都不!
兔子乾脆恨恨的坐上桌子,毛茸茸的身軀直接把後邊坐椅子的洛一然擋嚴實了。
洛一然愣了下,然後在這一刻真心實意的對兔子感到了感謝,他甚至頭暈乎乎的覺得——說不定這小孩人其實還不錯。
他愜意的閉上眼。
兔子這麼坐著就像個不透光的窗簾放眼前了,它遮擋住遊樂場發出的大部分燈光,於是周遭環境更加昏暗,不舒服的眼睛好像也舒服了起來。
雖然鬼哭狼嚎的聲音沒消停,但對於他隻想閉眼歇歇這個事來說,已經足夠了。
兔子後脊莫名涼了下,它回頭瞅了眼,然後便看著洛一然正悠閒的閉著眼……有種哪裡不對的感覺。
思來想去沒明白,於是兔子又默默轉回去。
畢竟兔子堂堂一個boss,它怎麼也不會想著會有人把自己單純的當成一個擋光窗簾。
魔術師看著好玩,他嘴角揚了揚,側著頭一直看著洛一然。
他倒是想給洛一然個耳塞,然後再把兔子趕下去讓人好好趴著睡一覺……或者趴他身上睡也可以。
但洛一然不會在這裡睡著。
最多就是眯著休息一下。
魔術師修長的雙腿交疊,手放置在其膝蓋上,在洛一然不看他時,他氣質就微微變化,整個人顯得十分沉靜,像一副詭異的油畫一般。
而且,因為他身體所有地方都包裹的嚴嚴實實,所以在並不厚的衣物下,肩頸、手臂、軀乾和腿的線條還是很清晰明顯……因此便會給人一種非常禁欲冷淡的感覺。
隻是禁的有點恐怖,全身上下半點皮膚都沒露出來,所以也可以看成是一個有著帥氣輪廓和茂密頭發的……木乃伊。
隻要繃帶再纏多一點,彆隻這薄薄一層,就更像了。
蘇襲衣走過來看著魔術師時是這麼想的,而且他記得這人不久前帶著洛一然離開了鬼堆,所以他熱情的打招呼:“然然呢?”
魔術師像是沒聽到這三個字,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把玩著一張不知何時出現的撲克,在人走近時,撲克豎起,像是對準了蘇襲衣。
蘇襲衣沒察覺的走到跟前,然後他才發現洛一然就在兔子後邊,背靠著椅子閉著眼。
目光沒在魔術師身上停留,蘇襲衣直接歪頭往後看,打量了一會洛一然後開口:“需要吻醒你嗎?睡美人。”
魔術師手指顫了下,眼見撲克牌要飛出去了時,洛一然半睜開一隻眼。
他表情有些冷淡,而這個小小的一隻眼半睜的動作讓這份冷淡加持了,有種彆樣的,想去逗弄一下的感覺。
但蘇襲衣還沒接著開口,魔術師身體一下靠近桌子,因線條很好所以顯得有些纖細的手臂搭在桌前,他笑吟吟的語出驚人:“當小三不好。”
蘇襲衣看向魔術師,表情凝滯:“……?”
什麼?
魔術師疑惑:“難道你覺得被人稱呼為男小三很好聽?”
蘇襲衣遲鈍的看向洛一然,眼神震驚的反應了過來:“……你們?”
洛一然:“……”
兔子歡快的抖jio,它現在特想跳下桌子遠離這個“戰場”,然後拿個小凳子在一邊看熱鬨。
最好再來包瓜子湊個氣氛。
結果蘇襲衣隻震驚了一分鐘不到,然後他非常淡定撇清關係:“我喜歡女的。”
“剛剛隻是開玩笑。”
魔術師手中的撲克放下了,他微笑:“玩笑不是很好笑呢。”
蘇襲衣回以微笑:“那便不開了。”
說罷他看向了兔子。
兔子抖著的jio停住了,它也看著蘇襲衣。
老實說這個人他其實挺喜歡的。
因為渾身都洋溢“我是變態”的氣息。
而且比他那個實力強大的妹妹要心狠得多。
就像是現在來到這裡的不是蘇襲青而是蘇襲衣也能證明一些事了。
在洛一然他們還沒來到這之前,兔子從自己光屏看著了當時是蘇襲青先戴上的麵具,但從一開始兔子就知道,這麵具,蘇襲青戴不久。
她會拿給蘇襲衣。
現在看著也果不其然。
因為這對兄妹之間的關係非常微妙,蘇襲衣對妹妹沒看著有多少情感,隻有放在明麵上的坑和利用。
但妹妹也很奇怪的接受著,並沒有實際的不滿和反抗。
所以在看著蘇襲青拿到麵具的時候,兔子就知道這麵具蘇襲衣會問妹妹要,而妹妹會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