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天亮的時候,支線任務失敗的通知在每個還存活著的玩家耳邊響起。
很多追逐過洛一然的玩家都不解。
明明已經離神女那麼近了,為什麼洛一然沒有把刀送出去?
有人去打探,然後便發現神女和洛一然好像……有仇。
因為上午,神女去見了四大家,下午,四大家和神女便共同發出了懸賞令讓全城的人去抓洛一然。
懸賞令貼滿了霧城的每個角落,在王家後門的拐角處,一個全身裹著黑袍的男人走到這裡的公示欄麵前。
他盯著紙上的字。
過了一會他念了其中一段:“因為,洛一然,殺死,了,張家人……還放,出了,惡鬼?”
黑袍人皺眉看完整張懸賞令,然後他琢磨了下,隨後走入了王家。
霧城之中雖然表麵是四大家齊平,但是王家其實是新起之秀,比不上另外三個。
而另外三家中,賀家是四大家中最悠久且神秘的一家,賀宅占地麵積最大,但其實賀宅裡人卻是最少的,甚至他們都鮮少出門,隻有賀家當家的和他們固定的幾個下人會出來進行固定的販賣和采購。
不過賀家當家出門一直戴麵具,所以就算他算是比較常出來的人,但也很少有人見過他的長相。
也就是因為賀家人少,所以他們對家族中所有成員,哪怕下人都把控很嚴。
因此,不好混進去。
至少賀小夜是肯定不能進去了,他是從賀家逃出來的,可能已經被拉上賀家的黑名單了,再回去就是找死。
不過彆人還可以試試,所以賀小夜對維亞道:“如果不出意外五天後賀家應該會招下人,到時候可以去試試。”
眾人現在有些分散,有幾人還在外打探消息,不過大本營定在了袁墨這個屋子。
打探消息是輪流的,現在就輪到維亞休息了,他邊啃著饅頭填肚子,便想念著漢堡,聲音完全不活躍的開口:“不是說他們很排外嗎?”
賀小夜回想著自己被關起來時聽過看管者說過的話,然後他道:“賀家下人本就不多,但是我在那段時間裡好像是死了很多下人,還有病了的,所以他們計劃過幾天招新人。”
維亞:“……”
他饅頭也不啃了:“這賀家絕對有問題!”
賀小夜點頭,他眼神無奈:“我當時就很擔心我哪天也莫名其妙死了。”
司元沒出去也沒待自己屋,而是在袁墨屋裡利用自己的道士能力尋人。
他握著洛一然從九八塔裡帶出來的荷包裡的頭發,荷包上貼著一張黃符,司元額頭全是細細密密的汗水:“這個頭發的主人……和荷包的主人已經死了,半點氣息都沒有。”
“不過還有人跟這個荷包有些關係。”司元眉頭緊鎖:“不知道是誰,但是方位確實是在賀家。”
“十之八-九是白月吧。”一邊的段苗苗托著下巴:“跟這個荷包還有關係的,不就隻有他們的孩子了。”
她說著看向隔壁:“話說小然你覺得……”
段苗苗本想找附和,但轉頭又憋住了——她忘記洛一然剛去司元屋休息了。
因為洛一然發燒了。
體質的下降本就會讓人非常容易生病,所以百祭忙碌的一夜過去後洛一然就迅速的病倒了。
隻是感冒發燒,但問題是現在他們沒有藥。
司元是將霧城摸索較深的人,他在洛一然生病後就立刻說了霧城沒有醫館。
但眾人還是分著出去找了找,發現確實沒有後,於是洛一然隻能選擇熬著。
段苗苗歎口氣,然後她看了眼司元,詢問道:“能不能麻煩你去熬點粥?”
目前隻有司元是他們之中露麵最少的,也就意味著他出門會最安全。
司元對荷包已經查不出什麼東西了,所以乾脆點頭,然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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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術師很後悔,因為他也沒有儲存藥物。
玩家在世界人與現實融合之前身體素質都是被提高了的,基本不可能感冒,而洛一然那時還是個人偶就更加不會生病。
而融合後,洛一然變成人類了他又沒機會去搜尋藥物。
而魔術師自己……他更是不會給自己準備藥。
畢竟boss都是受傷,而不是生病。
……而且就算是受傷,boss基本都是撐過來,撐不下來就會去花鬼那裡。
魔術師嘴唇緊繃的給洛一然換去額頭的濕布,然後再次把洛一然身上裹的被子拉拉緊。
銀鏈帶來的也屬於傷病,但那是道具導致,不像是感冒發燒……這是因為他沒照顧好少爺。
洛一然眼睛濕潤明亮,除了紅了的臉頰和嘴唇,他甚至看不太出來在發燒:“怎麼了?”
哦,還要除了這嘶啞到可怕的聲音。
魔術師觀察著洛一然裹的被子有沒有漏風的地方:“沒事。”
“嗯。”洛一然昏昏沉沉的看著地麵,他知道自己跟魔術師在司元屋裡。
其實不是很想休息,過來主要是因為怕傳染給其他人,雖然可能性有點小,但是小心點總歸是好的。
魔術師將一杯溫水遞到洛一然唇邊。
洛一然喝了,然後開始出神——他在想白月。
白月,屬於永生者嗎?
但既然是妻子在丈夫死後才懷孕生出的孩子,那麼她就是永生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