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玩家,魔術師更能直觀的發覺這第三個任務,並不難。
或者說,現在不難了。
因為白紙以違規為代價降低了難度。
魔術師臉上的繃帶被解開,於是繃帶下滑至肩上,布著燒傷的那張臉露出,他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看著前方不遠處的白紙:“少爺並不需要你的幫助。”
“就算不降低難度他也能輕而易舉的離開。”
關鍵道具刀,也就是寶物一直在洛一然手中。
巨大的廢墟之上,慘白的紙張還在組合著,有些紙張被壓在了倒塌的九八塔之下,所以組裝起來的白紙並不完整。
她雙腳殘缺站不住,於是隻能跪坐在一塊碎牆上,而衣裙隻剩餘了一半,巨大兜帽也破破爛爛,遮不住她的臉。
隻有胸腔位置的花被綠色絲線輕輕纏繞,絲毫沒有被損壞。
白紙溫柔的隔空順著花枝輪廓輕撫,直到她聽到了魔術師嘲諷的聲音,然後才抬起頭看向了廢墟下方的灰發boss。
霧城的霧已經徹底散開,而今天有月亮。
所以魔術師就是站在月光之下,周身一層淺淺的冷光,顯得他詭異、卻又神聖。
明明她的位置在上方,但魔術師反而更像是在高處。
那雙眼居高臨下的,仿佛看螻蟻似的在看著她。
……
真嫉妒。
白紙表情瞬間無比冷漠:“你是不是一直在看我們笑話?”
魔術師右手指輕點左手臂,隨後他做了個交互的動作,於是下一刻一頂高高的黑色魔術帽憑空出現在魔術師手中,他優雅的抬手戴上帽子,充斥傷疤的臉上卻因表情和氣勢從而給人一種驚人的美感:“與少爺在一起,我怎麼有空看彆人笑話呢。”
“我看他都來不及。”
白紙對他輕佻的語氣皺眉,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驚愕開口:“你強迫他?”
魔術師驚奇的看著她:“我們相處那麼融洽,你哪隻眼看出我強迫少爺?”
況且,無人能強迫洛一然做任何事,包括他。
白紙:“……”
魔術師嘲諷的輕哼,他提醒:“而且你可記住了,你與少爺才是敵人。”
白紙胸膛裡的梔子花猛的一跳,她拔高聲音:“閉嘴!”
殘缺的紙人劇烈喘息,她不甘心的看著魔術師:“你就是……來嘲笑我的?!”
“不是哦。”魔術師豎起纏滿繃帶的食指,他臉上的虛假笑容在這一刻沉下,冰冷殺意滔天襲向白紙,魔術師輕聲細語:“可以的話,我其實是想殺了你。”
白紙一靜。
魔術師修長的腿向前邁進,他十分穩的踩上廢墟。
白紙看著他有種窒息且荒誕的感覺。
世界人中有無數拋棄了人類軀體的boss,其中部分甚至脫離了人類的外形。
但魔術師做為一直保留著孱弱的人類軀體的存在,卻給她帶來彆的boss都無法帶來的威懾感。
白紙身體無法動彈的看著魔術師走到她麵前,然後聽到魔術師的聲音:“告訴我,彆的boss的位置。”
“……”白紙過了一會才道:“他們,不會傷害洛一然。”
洛一然三個字被她念得又輕又急,像是念著什麼不敢細說的禁忌:“我告訴他們真相了。”
至少在她副本裡扮演的boss都知道了。
——洛一然也是神明的事。
魔術師似乎看出了她所想,他取下在掛在肩上的繃帶然後彎腰看著她,語氣輕柔:“少爺可不是你們的神明。”
他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臉上的笑容無法遏止,瘋狂再次從傀儡的表皮泄露了一角出來,與其冷靜克製的語氣形成強烈反差:“他,隻屬於我一個人。”
白紙手指下意識動了動,殺意暴露了一瞬。
魔術師直起身體,他視線似有若無的看過去:“手不想要了嗎?”
白紙還未憤怒,一道稚嫩的聲音突然從後下方響起打斷了兩人:“魔術師,對女士還是溫柔一點吧。”
魔術師表情收斂,他麵無表情的回過頭看向聲音來處。
在原先魔術師站過的地方,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不知何時出現了。
他麵容天真無邪的望著兩人,頭頂則帶著一頂黃色的小漁夫帽,而帽子上紋繡著2657四個數字。
小男孩看著魔術師,他隨意道:“好久不見。”
魔術師盯著他。
2657笑笑,他彆有所指:“第四模式已經開啟很多天了。”
魔術師還是麵無表情的盯著他,過了好一會後他才突然一笑,像是很配合一般的開口:“確實,我該回去我的副本了。”
魔術師笑意不達眼底:“畢竟我的副本,也是七大副本之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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