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到的?”
戚硯越抱著熱水袋,黑眸明亮,看起來很亢奮:“四點多下的飛機,剛到沒多久。”
機場到小區頂多四十分鐘車程,戚硯越少說在樓下站了一小時。
陸晏:“到了怎麼不上樓,在外麵乾凍著?”
“我穿的多,不冷。”
陸晏掃了眼戚硯越凍得發紅的手指,冷哼一聲。
不冷才怪。
陸晏拎起書包:“我去上學了。”
“我也去我也去。”
陸晏一個眼神將戚硯越定在原地:“你去哪?”
戚硯越弱弱說:“上學呀。”
學生的使命不就是上學嗎!
陸晏氣笑了:“你能耐的啊,打算通宵三十幾個小時不合眼?滾床上睡覺去。”
陸晏說完轉身離開,然後“砰”地一聲關上門。
戚硯越看著被關上的門,眨了眨眼睛,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被罵了,他身體朝後倒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然後突然把臉埋進抱枕裡,無聲地尖叫——
啊啊啊!!!陸晏在關心我!!他關心我!!
他激動地直打滾,滾到地上時才勉強平靜下來。戚硯越翻身看向專心在舔飯盆的小橘子,“怎麼辦,我好喜歡他啊。”
小橘子回給他一個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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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晏回家時戚硯越還在睡,他輕輕推了推戚硯越,“醒醒。”
戚硯越艱難睜開眼睛,嗓音沙啞:“已經晚上了?”
陸晏搖頭,他把戚硯越拉起來:“剛中午,起來,我給你帶飯了。”
戚硯越感覺渾身難受,耍賴又躺下了,“不吃,困。”
陸晏冷笑,現在知道困了?
但他到底是心疼戚硯越,還是好聲好氣的說:“起來吧,晚上再睡,早上都沒吃飯,現在多少吃點。”
戚硯越哼唧兩聲就沒動靜了。
陸晏雙眼微眯,他跪在床上,掀開被子,把手往裡一伸——
戚硯越瞬間睜開雙眼:“嗷!涼!”
陸晏想抽回手,戚硯越卻抓著他的手往不讓他離開,他還是不太清醒,完全是本能反應:“手好冰,捂一會兒。”
“下雪,風大。”陸晏說。
暖呼呼的溫度從掌下傳來,陸晏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突然動了動手指,在戚硯越皮膚上滑動兩下。
這回戚硯越是真醒了,他身體瞬間緊繃起來,強裝鎮定:“摸、摸哪呢!”
“腹肌,”陸晏麵不改色,趁此機會抽回手,“起來吃飯。”
戚硯越恍惚了一會兒,才滿臉失落地爬起來。
陸晏給他帶的是學校門口的牛肉麵,這種天氣就適合喝口熱湯,戚硯越也的確餓狠了,三下五除二就連麵帶湯全吃完了。
他轉頭看向客廳,陸晏換上家居服抱著熱水袋坐在沙發上,小橘子窩在他腿上,戚硯越問:“下午不去學校啦?”
陸晏抬眼:“請假了,怎麼?你還想上學?”
戚硯越搖頭,能在家待著誰想上學啊,之前那不是想和陸晏待一塊麼。
他視線落在被陸晏捧在手心的熱水袋,心裡酸溜溜的。
一破熱水袋……
能有他腹肌熱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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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硯越這次回來也沒待多久,零零散散地上了幾天學,大部分時間在B市,好在是沒錯過期末考試。
期末是三省聯考,全市高三隨機考場,基本都不在本校,規格和高考也差不多了,算是大型摸底考試了。
陸晏剛考完最後一科,就有不少人給他發消息想跟他對答案,大多是他在B市的同學,少部分是一中的。
B市部分學校也參加了這次聯考。
陸晏統一回複沒記住答案,題不難,高分沒問題的。
反正對於學神來說,這世上就沒有難題。
陸晏和戚硯越約好了在他的考點集合,他離開考點之後就近找了家奶茶店,結果還沒等到戚硯越,就先撞上了徐嘉澤。
徐嘉澤不僅和他在一個考點,甚至在同一個考場。
或者說,是陸晏和徐嘉澤在同一個考場,服務於龍傲天的工具人,當然要時刻和龍傲天在一起。
徐嘉澤站在陸晏身旁,他手指用力抓著書包帶,神色躊躇緊張。
陸晏看了徐嘉澤一眼,明白這是沒法裝看不見了,他跟店員要了個外賣保溫袋,然後才轉頭對徐嘉澤說:“出去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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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身材頎長的少年站在路邊,來往車流不斷,都是來接孩子的。
“……我後來想了想,那天實在是太衝動了,沒有分清喜歡和崇拜,這段時間肯定給你帶來不少困擾,真的很對不起,”徐嘉澤誠懇道歉,然後小心翼翼地問,“我們以後還能做朋友嗎?”
陸晏沉默,他們之前也沒有很熟吧,不過想到劇情進度他還是點了點頭。
徐嘉澤放鬆下來,他不太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本來是想在微信裡說的,但總感覺不太正式,還好今天在一個考場……那個,聽說你馬上過生日了,我有個禮物想送給你,就是朋友間的,沒有彆的意思,也不貴重,是我姥姥編的紅繩,保佑平安的。”
他話音剛落,立刻將紅繩往陸晏手裡一塞,然後轉身就跑。
陸晏猝不及防,完全來不及拒絕,而此時身後卻突然傳來戚硯越的聲音:“陸晏!”
陸晏:……
戚硯越跑到陸晏身邊,滿臉的警惕:“我好像看見徐嘉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