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宣被送回湖邊,他謝過老伯,還不等思考接下來去哪玩,就被突然出現的蔣峰堵住了。
蔣峰:“主子叫你。”
薛宣身體微僵,麵色發苦,他跟著蔣峰走隱蔽路線抵達高台,一進入便被外麵的景象鎮住了。
身處其中不覺如何,但這裡卻能將聖湖景象儘收眼底,蕩漾的湖水、如同星光的燈火以、坐落在湖水中央的數艘大船以及湖水旁黑壓壓的人群……他似乎能看見他們臉上歡呼雀躍。
若非攝政王在此,他怕是要怔楞許久才能回過神來。
內心的恐懼壓過美景的震撼,薛宣垂下頭,等待這位殘暴的攝政王對他進行懲罰。但他站了許久也沒聽見攝政王責難他,薛宣沒忍住抬頭,卻見攝政王溫柔地將暗六臉頰旁的頭發彆到耳後。
薛宣眼神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暗衛平時不出任務都是梳高馬尾的,簡單方便利落。陸晏也一樣,但戚硯越對他的頭發似乎有特殊癖好,總是要把馬尾解開,然後自己上手。
戚硯越摟著陸晏,輕嗅著陸晏身上的清新的皂角香氣,低聲說:“外麵都看著呢,做戲做全套,一定要注意細節。”
陸晏掃了眼厚厚的紗簾沒有說話。
薛宣弱弱開口:“王爺,您找我啊?”
戚硯越抬眼,表情瞬間從溫柔過渡到審視,隨後又變成嫌棄。
角落裡傳出更虛弱的聲音:“那個,屋裡還有個人呢。”
薛宣輕咦一聲,望向角落,看見一個被綁住手腕的柔弱公子,不是說他身形多柔弱,是狀態……麵色蒼白唇無血色,看著就很可憐。
薛宣:“你沒事吧,要不去看看大夫?”
趙蘭諾:“我就是大夫。”
“啊,這,好吧。”感覺不是個靠譜的大夫呢。
趙蘭諾也不想的,他今天一整天就吃到一小塊饅頭,因為他不會治失憶!
失憶的攝政王比之前更殘忍了!
薛宣看看趙蘭諾,瞄一眼攝政王,實在搞不懂這位爺的情趣,調/情的時候旁邊還得有個人?要不然心裡不爽?
……好彆致的興趣。
他也不敢多跟趙蘭諾搭話,生怕攝政王覺得他心思多,畢竟他去參加浮板擂台沒有提前報備。
這幾天一直沒看見攝政王,他都忘了自己其實是階下囚了。
陸晏冷不丁開口:“薛宣。”
薛宣:“嗯?”
趙蘭諾:嗯嗯嗯?!
陸晏:“你幫他解開吧。”
薛宣搞不清楚這是要乾嘛,但還是聽話的把趙蘭諾的繩子解開。
趙蘭諾驚異地看著薛宣,主角誒,這麼大的主角誒……嗯,他現在一定覺得屈辱又不甘,滿心仇恨,隱忍待發!
“王爺,那個,擂台是我自作主張,跟我大哥沒關係,”薛宣想了想還是覺得解釋一下比較好,“他這幾天除了參加大會就是養豬,沒空管我。”
果然,主角還是對大哥被殺耿耿於懷……嗯?養豬?趙蘭諾疑惑。
“嗯。”戚硯越知道前些日子他們偶然抓住了薛年,但相比於對事件的驚奇,他更奇怪自己怎麼沒當場殺了薛年。
他垂眼看向靠在自己肩頭的陸晏,心中微微一歎。
薛宣不懂這個“嗯”是什麼意思,隻看出來攝政王不是很待見他。他試探性地轉身,順利離開高台。
薛宣抬頭望著高台,迷惑地撓撓頭,“攝政王叫我過來乾嘛啊?”
威懾一下?
不懂。
這個時代有沒有《察言觀色》、《如何讀懂一個王爺》、《伴君如伴虎》這種針對式學習材料啊?
他搖搖頭,決定最近還是老實點吧。
薛宣走後,趙蘭諾陷入沉思。
攝政王果然怪怪的。
此前,趙蘭諾就懷疑過攝政王,這會兒疑惑更甚。
攝政王他不在乎鬼醫是否能救他的命、攝政王他沒殺主角大哥、主角對攝政王沒有劇情裡寫的那般深刻恨意!
結合自身身份,趙蘭諾瞬身一震,他抬起頭,目光灼灼,擲地有聲——
“youspeakEnglish?”
陸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