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沉默了。
“如果連最簡單的汙染都沒法解決,那架海不就是第二個嶼海公園嗎?嶼海公園雖然依舊是我們市濱海旅遊業遊客接待量最高的景點,但根據前幾個月的數據顯示,這人數已經開始下跌了。
“去過行舟島的遊客沒有一個是不對嶼海公園感到失望的,都說要不是搶不到行舟島的票,他們也不願意到嶼海公園玩。同理,行舟島的遊客雖然會經過蓮頭港,經過架海,但你們真的有信心不挨罵嗎?”
有人底氣不足地嘀咕:“咳,你這也太小瞧我們了。”
還有人真誠發問:“你有什麼好提議嗎?”
“很簡單,你們如果想要讓架海有行舟島那樣值得遊客稱頌的旅遊環境,何不把海神假日公司拉過來?當初行舟島是什麼鬼樣子,在座的都曾研究過,想來都沒有忘記放棄開發它的原因吧?所以,行舟島能從醜小鴨變成白天鵝,那是海神假日公司的功勞。隻有他們、不,隻有傳聞中的島主才有這個淨化汙染的能力。”
他們還在遲疑徘徊,文華集團便直接找上了政府,想通過政府牽頭,積極促進他們跟李瑤林的合作。
李瑤林:“……”
行舟島這塊蛋糕她都還沒吃完呢,這些人竟然還想讓她去烘焙另一個蛋糕,她怕自己還沒吃胖就先噎死了。
不過這件事到底還是傳了出去,文華集團的股票因此上漲,油市很多濱海旅遊景區反倒緊張起來。
碧灣區中心,某座商務大廈裡的一個會議室裡,傳出了夾雜著不安和怨憤的議論聲:
“原想著海神假日公司再怎麼蹦躂,底下也隻有行舟島一張牌,這經營的範圍也就這麼點地方,對我們的影響不大。沒想到……”
“一旦對方把手伸到海邊來,我們的景區還有活路嗎?本來這兩年營業額就沒什麼起色,行舟島開發後,我們的營業額更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要不是也順便給我們帶來了一些外地的遊客,我們的損失就更大了。”
“是呀,這不是撈過界了嘛!”
這時,角落裡,一個男人發出了一聲冷笑,說:“我早就告誡過你們,那姓李的還有姓李背後的人野心不小,是不會甘心隻發展一座海島的,當初我的俱樂部就是這麼被她搞垮的。”
他對麵的人很沒有眼色地說:“那不是你於帆自作孽嗎?”
於帆很不高興地說:“你的胳膊肘怎麼向外拐的?現在不是在商討怎麼對付海神假日公司嗎?”
那人說:“哎,你搞錯了吧,我們之所以會坐在這裡,是為了商討如何從這場被夾擊的困境中尋求新的出路,不是為了跟誰作對而聚在一起。你當初為什麼會失敗,是因為你心眼小,隻會逞凶鬥惡。”
他們之所以會感覺到危機,那是因為文華集團本就是一個龐然大物,但它對他們景區構成的威脅還不是很大,如今它要跟正在崛起的行舟島合作,從地圖上來看,行舟島、晏嶺、碧灣港中央的碧灣旅遊島,再到現在備受關注的架海,它就是一張鋪開的聚網,油市的濱海旅遊景區就都在這張網裡了。
可惜他們這些景區不是下網者,而是被網住的獵物。
那人說:“我們不能想著跟對方‘魚死網破’,最好是能成為這張網的一部分。”
他的發言算是很理智的了,但這其中牽涉到太多利益,總有人不願意麵對現實,覺得是行舟島的崛起打破了油市之前的濱海旅遊業的平衡,——大家的環境都一樣差,遊客的評價好歹差不多,行舟島出現後,就把它們襯托得很差勁了。
所以比起去跟行舟島合作,他們傾向於攪了這樁事,把行舟島鎖在海上。
行舟島發展得再好又怎麼樣呢?
隻靠兩條航線,它壓根就沒法接待更多遊客,所以不足為懼。但如果讓它的手伸到海岸來,那周邊的景區就都得淪陷。
很快,齊副總就發現之前政府想把寶仁港碼頭納入市中心電信大廈-嶼海公園-浪漫海屋度假村的濱海旅遊線路中,以接通幾大濱海旅遊景點,形成一個旅遊文化圈,但最近這個計劃被擱置了,他打聽了才知道是浪漫海屋度假村等幾個景區不樂意,從中乾涉了。
有了碧灣站到寶仁港和蓮頭港的旅遊公交專線後,李瑤林雖然不是很在乎能否加入這條線路中,但對方這麼明晃晃地使手段排擠和對付她,她有些不爽。
還有,文華旅行社那邊也接到了這些景區的抗議,不願意以他們景區為主的精品路線裡多行舟島,他們想跟行舟島劃清界限。
他們還勸旅行社的代表說:“行舟島壓根就不是真心跟你們合作的,不然為什麼一直不肯放開團體遊,甚至不願意給旅行社提供便利?現在行舟島有直達的線路了,地接社還能從中獲得多少利益?”
旅行社的代表確實有些動心,本來他們就沒放棄尋求跟行舟島的進一步合作,甚至得知李瑤林讓宋副經理去香港出差談推廣事宜後,提出可以向香港的中老年旅遊團推薦行舟島,這樣,每年至少能給行舟島帶來五萬以上的海外遊客。
這次他把浪漫海屋這些景區在背後捅刀子的事情告訴了李瑤林,也是想讓她緊張起來。
李瑤林:“……”
原本隻是有些不爽,現在已經是很不爽了。
真當她是烘焙師,隻負責烘焙蛋糕,想吃蛋糕還得看他們的臉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