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
“有這資源,那他還要比賽嗎?”
“比啊,但就是不進國家隊。”
“實力不行?”
“就……還行吧。”這話說的有點兒鬱悶,“經常拿獎牌,但從沒聽說他參加過集訓,比完賽就消失,其實挺低調。”
“啊?為什麼啊?”
“有這條件,還進什麼國家隊……”
後麵唐雋沒再聽了,俱樂部的教練移動,他也跟著走,但並不靠近,始終維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沒想到,又聽到人在討論杭峰。
“聽他們說,太子來了?”
“是來了,來就來唄,反正他也不會參加集訓隊。”
“就覺得沒意思,不來還參加比賽,裁判誰不給他麵子,起點分就比其他人高。”
“就是,他不參加集訓,又不缺錢,來這裡比賽純顯擺吧。”
“顯擺個屁!如果不是裁判都給他麵子,他能次次拿獎牌?”
“就是……”
剩下的話很難聽,唐雋眉心微蹙,走開了一點。
俱樂部教練一轉頭看見他表情,抽空說了一句:“要不你先上去,這裡人多,連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唐雋點頭。
唐雋往衝浪場方向去的時候,杭峰已經到了地方。
度假中心的占地麵積不小,迎賓樓到衝浪場還隔著一片住宿區。
臨近地方,海風更強,卷著沙粒撞在臉上,眼睛會下意識地眯著,就連他剪的足夠短的頭發都在往後倒。
耳邊是陣陣浪濤聲,還未見,先聞聲,轟隆作響,像是大海的咆哮。
前方一棟弧形的“回”字建築物擋住視野,五層樓高,塗著大海的藍,不過常年被海風侵襲,已經有些斑駁,褪掉的顏色訴說著歲月的痕跡。
“浪域”的海濱浴場。
也是“浪域”最早的建築物,靈魂所在。
比國家衝浪隊成立的年代,還要早上七年。
杭峰走進浴場,大廳乾淨明亮,正門直通海邊,左右兩邊分彆是男女更衣室,還有路通往後建的室內衝浪館。
不想下海卻想衝浪,或者新學者,就會在衝浪館裡練習和玩,還有一個室內的恒溫小泳池。
唐雋的訓練進度就一直停留在這棟建築物裡。
杭峰熟門熟路地進了更衣室,裡麵的人更多,都是參賽的選手,地上丟著包,還有五顏六色的衝浪板立在任何一個能依靠的地方,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他從人群中穿過去,避開正彎腰穿泳褲的人,撞倒了一個黃色的衝浪板,在落地前又將其扶住,一聲道歉,好半天終於來到自己的櫃門前。
和滑雪更衣室不一樣,衝浪所使用的更衣櫃隻有一層,是為了更好的放下衝浪板。
3.5米高的衣櫃可以放下十尺的衝浪板,這種巨大的衝浪板是為新手提供的道具,但職業選手就不一樣了。
杭峰打開櫃門,裡麵立著三塊衝浪板,一個八尺的藍色泡沫板是俱樂部提供的租用衝浪板,現在他已經不用了。
剩下兩個分彆是綠色和紅黑色的玻璃鋼衝浪板,不過六英尺長度,比起旁邊的長板短了將近一半,卻鋒芒內蘊,鋒利的黑色尾鰭如同鯊魚的利齒,彎刻出嗜血的凹槽。
職業衝浪運動員,幾乎已經定義選擇這樣的短板,衝浪板的浮力已經不是重點,而是如何在浪尖上更靈活地完成技術動作。
杭峰換上到膝蓋的泳褲,赤著上身看著衝浪板猶豫。
有些日子沒有衝浪了,這還是去年定製的兩張板,上次玩就覺得有點不合適,今天卻要拿個不合適的浪板去比賽。
會不會有點托大了?
杭峰猶豫了一下,最後拿出黑紅色的浪板,選了個相對好一點的板。
鐮刀般的尾鰭舉過頭頂,穿過人群,走出更衣室,從門口出現的瞬間,陽光灑落在胸膛上,眼前是大海沙灘,還有那一層層翻卷而來的洶湧浪花!
上周才穿著厚厚的衣服在冰天雪地裡滑雪,現在就沐浴在陽光海灘邊衝浪,即便杭峰經常這樣切換,偶爾還是會有點不適應。
他把浪板往鬆軟的沙灘上一插,抬手伸了個懶腰,抱著自己的雙臂在門口附近,慢條斯理地活動了起來。
比賽場地就是浴場出來的這片沙灘,猶如“葫蘆腰”般的地形讓這片海域無時無刻不在掀起大浪。
所以大風讓這裡無法支撐太陽傘,遊客休息的時候需要到海濱浴場兩翼的涼亭下,那裡平日裡會擺放很多的沙灘椅,同時也是今天比賽,選手和教練的休息區。
觀眾席在三樓。
厚重的玻璃幕牆隔開海風和陽光,室內觀眾席冷氣開放,還掛有大屏幕可以清楚看見選手的比賽表現。
選手的親友團就會在那裡等待,為自己的家人朋友加油打氣。
裁判室設在四樓。
視野更好,當然也有屏幕觀看比賽,角度比觀眾多。
五樓是陽台,想要吹海風的話可以站在陽台上用望遠鏡看比賽,順便還能點上一根可能沾著沙粒的烤腸,吃起來很有海邊的味道。
杭峰簡單活動一番,拿起浪板的時候仰頭看了一眼,五樓的護欄後已經站滿了人,有人伸出手往大海的方向指,杭峰抬頭的時候正好看見,同時也看見了對方讓他眼熟的身形輪廓。
這是……鄭曄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