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峰說:“到處都是障礙,滑起來很不順暢,看來我野雪的適應能力還是太差了。”
“唉~”
“唉!”
兩人同時歎氣。
攔下杭峰的這名選手左右看看,無奈望天:“嘿,兄弟們,我以為我是來報喜,你們這個表情……進了1/4都不滿足?你們可是三星啊!今年四五星的選手來了14個,你們兩個衝進決賽,可就代表有四星選手被淘汰了!
那可是四星選手啊!
你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杭峰和奧利對視一眼,笑了。
奧利說:“不不不,其實我很滿足,我隻是對杭峰的成績期待更高。”
杭峰說:“彆這樣,我壓力太大了。”
“你可是杭峰,就應該有更好的成績。”
杭峰扶額,捧殺嗎這是?
這位攔下他們的選手撓撓頭,聽完他們的對話後說,“看來我還是見識太低,太保守了,所以接下來呢,杭峰你的目標是什麼?難道真的要直接拿五星?”
奧利搭上杭峰的肩膀:“當然。”
杭峰也點頭:“目標定高一點總是沒有錯。”
這不過是四星的賽場,杭峰真正希望挑戰的是五星的賽道,如果四星的賽道都拿不到好成績,他又怎麼挑戰五星?
……
觀看比賽的觀眾不多,臨近天黑,又在刮風,這個時間還留在這裡的多是比賽選手的親友團。
杭峰平靜的走過選手通道,前往選手休息室。
這裡也是纜車站。
從山腳直通山頂的其中一個纜車中轉站。
一共四層樓高,一二樓是遊客接待大廳,三樓是一家餐廳,四樓樓頂就是乘坐纜車的地方。
這座纜車站很大,不但負責一條大型纜車的纜線,還負責一條小型纜車線,類似於將雙人木椅掛在半空的那種,在起風後已經停運。
遊客中心停留了很多的人。
想要下山的遊客要在這裡等車,還有一部分選手和其團隊在這裡等候成績。
大賽組將大廳分割成了兩個部分,遊客和參加比賽的選手各占據一邊,人多卻井然有序。
杭峰沿著選手通道一路進入到休息室裡。
這裡的設施設備已經很齊全,所以大賽組在這裡采用了電視屏幕播報積分的方式。杭峰走過去看了一眼,排名一目了然。
5分22秒32
杭峰
第五名
杭峰還特意看了一眼。
南村直人成績是5分47秒44,排在第十一名。
看見杭峰過來,有人第一時間圍了上來,是克勞德·邁爾。
瘦高的年輕人笑的很熱情,但在這份熱情裡,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得意,“我就知道你的一定能滑出一個好成績,第一次參加四星賽,就排在了第五名,你真是太棒了。
這條賽道我以前可是滑過兩次,也隻滑了5分04秒的成績,隻比你多了18秒,在極限運動上,你的天賦真是太強了。
我可以保證,這次的比賽你可以輕鬆拿到四星的名額。
去年單板方麵,好像一個晉級三星的選手都沒有吧?不愧是你。”
杭峰在克勞德的說話聲中,自然而然的轉頭去看了一眼積分榜,跟上麵的排名。
克勞德·邁爾
5分04秒54
第二名
他的用時僅次於那位五星選手。
五星選手克萊·米爾滑出了4分55秒的成績,也是單板這邊唯一滑進5分鐘的選手。
雖然杭峰一直覺得五星選手來四星賽道“虐菜”,這件事本身有點過分,屬於搶占彆人的晉級機會,但這次的成績依舊證明了五星選手在成績上,確實較之於四星選手全方麵的領先。
杭峰凝望克萊·米爾的成績,若有所思,將目光收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克勞德一副“求誇誇”的表情。
太明顯了。
杭峰嘴角抽搐,但也真心地說:“您的成績非常好,說不定能直接升五星。”
克勞德滿足地笑了:“走吧,在這裡休息一會兒,還有三組才比完,我們的最終成績就出來了。”
杭峰沒有拒絕,跟著他一起走到裡麵,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休息。
這裡可太舒服了。
溫度比山頂熱乎了不少,座位也是可以放倒的軟座椅,靠牆的一側擺放著水和食物,還有網……網?
杭峰急忙去摸衣服兜,摸了一個空才想起自己的手機放在簡那邊,要等他們下來,才能給父母和唐雋發消息。
這個時間在國內十點過,比預計的早,唐雋應該還沒有睡覺。
就算比賽還沒結束,進資格賽這件事算是板上釘子了吧,臨睡前的好消息,應該可以送給他們一個好夢。
杭峰重新坐下,想要趁著記憶還新鮮的時候,將賽道從頭到尾回憶幾遍,加深印象。
但無論是奧利,還是克勞德都坐在他身邊,總是在說話,杭峰隻能放棄,和他們聊了起來。
聊的是今年的滑雪賽。
奧利是常規賽場的澳洲國家隊員,今年滿十八歲,從青少組升到了成年組,成年組的賽場對他來說空前艱難,他一直很擔心自己到了成年組賽場會被碾壓成渣。
克勞德則是一名職業的極限滑雪運動員,他除了會參加“FWT”的比賽,還會參加“X-games”的野雪挑戰賽,同時他還是一名極限越野滑雪運動員。
克勞德顯然並不在意自己取巧,換單板拿“五星”這件事,反而沾沾自喜地說:“單板這邊的競爭確實要簡單很多啊,雙板滑雪進入資格賽的最低要求就是滑進五分鐘,前三名的時間應該在4分10秒左右。”
奧利說:“雙板的靈活性更高,這樣的時間很正常。”
克勞德歎氣:“雖然正常,可競爭太激烈了,你們知道我是一名雙板滑雪選手,轉項單板真是下了一番決心和苦功。”
奧利略微思索:“五星的待遇確實很好。”
克勞德說:“當然了,隻要這次升上五星,我的裝備更換資金就有了來源,也能補發教練的教練費。獨自拚搏的運動員太難了,有時候我就非常羨慕像華國這樣的舉國體製體育,隻要自己足夠出色,國家就會出錢培養,滑雪可是一項非常高消費的運動。”
杭峰的祖國被提到,笑了一下。
不得不說華國這樣的體育人才培養製度,確實解決了很多普通家庭孩子無法從事高消費體育運動和培訓的難題。
這樣一來,克勞斯選擇單板考級,好像也能理解。
人要往前走,總有各種各樣的難題,有人走到路儘,換條路也是正常。
正聊著,視角的餘光看見從樓上下來的人,杭峰撐著椅背站了起來。
簡他們來了。
樓梯在靠近遊客的那一側,一大批人下來的時候很醒目。
穿過遊客大廳過來,還要一會,杭峰站起身就要迎過去。
克勞德幽幽說了一句:“有時候真是羨慕杭峰。簡是他的教練,哥哥在斯籃搏也很有名,還有另外一個人,我在賓館的時候見過他,他的頭頂頂了一塊布。”
杭峰:“……”
看來羨慕大戶的可不隻有發展中國家的人啊,就連來自發達國家的人看見阿拉法特的眼睛都發綠。
隻有奧利單純:“頭頂布的也不一定就有錢,石油開采也就集中在幾個家族和公司手裡,普通的阿聯酋老百姓隻能說福利待遇好,距離有錢人還是差距很大。”
克勞德聽見,筆直看向杭峰:“他家有油嗎?”
“……”杭峰沉默兩秒,點了一下頭。
克勞德再看向阿拉法特的眼睛真的發出了綠光,恨不得滑跪的模樣,一把搭著杭峰的肩膀迎上去,“介紹認識一下啊!”
……
阿拉法特要凍成冰棍了。
作為一名極限運動愛好者,他也不是一點苦都不能吃,但在炎熱沙漠長大的他,確實耐受不住雪山的寒冷。
以前他就算冬季上山,也以自己滑雪為主,滑夠、或者冷了,說走就走,並不會停留。
這次為了陪杭峰看比賽,他覺得自己被凍成了狗。
吸一口氣,鼻腔裡一陣刺痛。
轉頭看向老管家:“秋褲什麼時候能買到?”
老管家年紀大了,並沒有跟著上山,一直在遊客中心呆著的他麵色紅潤,聞言從一直提在手裡的紙袋裡拿出一個包裝完好的盒子:“已經給您買來了。”
阿拉法特拿來看了一眼,蹙眉:“保暖褲?不是秋褲嗎?”
老管家說:“華國製造,應該就是秋褲了,加絨的。”
簡斜睨一眼,頗有幾分優越感地說:“保暖褲是保暖褲,秋褲是秋褲,不一樣。”
阿拉法特嫌棄的把保暖褲丟回老管家手裡:“我要秋褲。”
老管家無奈。
一隻手將保暖褲拿走,是杭陽笑道:“是一樣的,保暖褲是秋褲的改良升級版,根據絨的厚度可以應對零上到零下30的溫度,您買的這個保暖褲有點厚,再配上羽絨褲恐怕會很熱。”
阿拉法特聞言,眼睛一瞪,雙手抓著保暖褲,如獲至寶。
“就要這個,我現在就去換上,真是太冷了!”
老管家讓人跟著阿拉法特去了更衣室加褲子,隨後又從紙袋裡拿出兩盒一模一樣的保暖褲遞給杭陽和簡,“還有兩位的,這是我在瑞國能找到的最好的保暖,嗯,秋褲。”
杭陽接過,翻到後麵的說明看了一眼,【華國製造·義烏】。
這時,杭峰走了過去,杭陽急忙將保暖褲放下,期待地看向自家弟弟:“成績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