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理所當然的說。
在這場交談中,耶爾德全程都做個透明人,直到上了馬車,他終於憋出了一句話:“渃伊,你為什麼這麼在乎靈渃?是因為她搶了你的未婚夫?”
“好大的醋味。”
蘇渃沒骨頭似的歪在男人的身上,手指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畫圈圈。
“彆鬨,你告訴我。”
耶爾德抓住少女作亂的手,臉色慎重。
“有一部分原因。”看耶爾德如此在意這個答案,女主角、任務什麼的肯定不能說,她便隨便胡扯著,“靈渃和費爾,踐踏了卡爾德家族的尊嚴,唯有他們二人的鮮血,才能洗去我們曾受到的恥辱。”
耶爾德抿著唇,知道她在撒謊,卻無法揭穿。
如果……蘇渃真的對費爾有舊情,他還不如裝糊塗,反正這對方很快就要死了。
“渃伊,你……想去看看費爾嗎?”
糾結了許久,直到馬車都快到達卡爾德家族時,耶爾德才慢慢的開口,說完後,他的心中就浮現出了一層悔意,萬一兩個人見麵後死灰複燃?
“好啊。”
沒給他繼續思考的時間,蘇渃一口的答應了下來,本來她就對費爾現在的情況挺感興趣的,能有人帶著看熱鬨,那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費爾從一年前被抓走後,便一直住在教延的地牢裡。
耶爾德帶著渃伊直接瞬移了過去。
中世紀的宮殿地牢全都是用冰冷的石塊做的,地牢的環境差,沒有陽光、被褥等一係列生活用品。人在裡麵呆一年,差不多都廢了。
蘇渃再次看到費爾時,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精氣神宛如老人的男人,會是當初那個耀眼如同王子的少年。
由於他本身是水係魔法的緣故,可以弄出水來洗漱,身上並不太臟。可破破爛爛的外套,消瘦的身體,蒼白的神情,以及那眼神裡若有若無透出來的死氣,呆滯麻木。
除了他以外,另一邊關著傑克森家族的直係成員,也和他差不多。
或許是許久沒見到外人了,他盯著兩個人看了好久,才將他們認了出來:“渃伊還有……耶爾德大人,你們來這裡做什麼?看我的笑話嗎?還是說……來取走我的命?”
“來學習知識的。”蘇渃道。
“什麼?”
“教導自己引以為戒,失敗者的下場,總會格外淒慘。”
她說的冷酷又絕情,和費爾記憶中弱小的少女已經完全不同了。
不知為何,他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了第一次遇到蘇渃時的場景,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穿著粉嫩的小裙子,不停的掉著小珍珠,哭著說自己和父母走散了。
柔軟、可愛、像是用甜滋滋的棉花糖做的。
就那麼短短的幾分鐘,當時同樣年少的他,便將人放在了心上。之後,他們過上了一陣愉快的日子,小姑娘臉軟、手軟、脾氣軟、渾身都軟,他愛極了她那個模樣。
可隨著年歲漸長,家裡教導的東西越來越多。
父母、祖父他們皆不停的在他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著,卡爾德家族的小姑娘做個情人還可以,妻子的話她立不起來,太過軟弱的人,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妻子。
剛開始他還會反駁。
後麵越來越沉默,直到檢測天賦那一天,他心中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認同了這個說法。
渃伊.卡爾德是累贅,得拋棄。
靈渃.普利斯是助力,得善待。
曾經因為少女一滴眼淚就手忙腳亂的少年終歸是在時光裡逝去,變成自私、扭曲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