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經理話說的粗俗, 一雙豆大的小眼睛被臉上的肥肉擠成一條縫, 裡麵是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
上一次晏雨誘導他去潛規則蘇渃, 差點得罪了時逸的事, 他心裡可是一直都記得。本來就是個心眼極小的中年男人,現在看著晏雨失魂落魄、心如死灰的模樣,不由的‘嘿嘿’低笑幾聲。
“行了, 你也是公司的老員工了, 沒了林文斌, 再找個新藝人帶一下不久好了。”男人張口說風涼話。
晏雨氣的渾身直哆嗦。
話說的簡單, 一個當紅藝人是那麼容易就能帶出來的嗎?
紅這個事, 三分看實力,七分看運氣, 圈裡不乏有背景、有演技、又長的好看的人,演了無數大製作,偏偏每一部都是劇紅人不紅,愣是捧不起來。
女人站在辦公桌前方,窗外是陰沉的霧霾,室內的空調‘嗡嗡嗡’的運作著,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蔡經理覺得無聊想趕人時,她終於開口了。
“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聲音中滿是疲憊,帶著一絲顫抖和委屈。
本來該是個身材苗條的短發禦姐, 平時做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 如今卻在他人麵前低下頭顱,露出脆弱的一麵。這種反差很好的刺激到了蔡經理的大男子主義。
瞧著晏雨從胸口處露出的那一截白皙的肌膚,下腹不由的蠢蠢欲動。
“這是公司的規定,林文斌也同意了,這種事不好改啊。”話畢,蔡經理猥瑣的笑了兩聲,在晏雨頹廢的視線中,再度開口:“但是……也不是一點都不能挽回。”
晏雨聞言,身子猛地一抖。她死死的低著頭,讓對麵的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男人油膩的視線如同實質般,一點一點的劃過女人的身體,帶著□□裸的欲/念,臉上端的是勝券在握,他不慌不忙道:“你應該知道怎麼做,這樣的話,我還能給你指一條明路。”
“你……”
晏雨死死的咬著下唇,耳畔染成緋紅——這並不是害羞,而是憤怒。她恨不得此時掀起男人的桌子,用帶著指甲的手,死死的將男人那張肥膩的臉抓爛,看他回去後怎麼和自己的老婆交代。
但現實中……她卻隻能站在原地,悲哀想著妥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晏雨的臉色一變再變,蔡經理對於即將到嘴的肉一向有耐心,肥肉堆成一團的坐在椅子上,時不時的給點語言上的壓力。
“你今年已經不小了,都二十七了,戀人跑了,事業沒了,你還能從頭再來嗎?”
“容我……考慮一下。”
晏雨深吸一口氣,喉嚨中的酸澀,讓她有些說不出話來。
蔡經理:“隨時等你電話。”
女人聞言,抿著唇,麵色難看的退出了辦公室。下樓出公司的時候,敏銳的察覺到公司裡不少人將好奇的打量了她一圈後,又低頭和身側的人竊竊私語起來。
看來……她的事,差不多全公司都知道了。
該死的。
晏雨麵上強撐著沒表現出什麼,心裡卻滿是恐慌。
她無法想象自己被公司高層厭惡後,又丟失了林文斌這個藝人,之後會遇到什麼?
從頭再來,帶著新的藝人到處拉資源,找人脈,手中的權利和分紅銳減,還要忍受公司同事的奚落與嘲諷,她之前被捧的有多高,現在就能摔的有多慘。
還有男朋友的事。
晏雨今年二十七,獨生子女,家裡的父母一直都在催婚,讓她回家相親,上個月她剛剛和家裡說了自己有了男朋友,他們一直都在催她帶回去看看。
可現在……
女人失魂落魄的走到僻靜的小道上,突然蹲下身子,頭擱在膝蓋上,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麵掉。
她現在該怎麼辦啊?
***
慕冰琳解約了。
蘇渃手底下的藝人因此少了一位,好在她對此早有準備,並補驚訝。
慕冰琳雖然一直都叫她蘇姐,但實際上這個女人今年已經二十九了,混了十來年,還是個十八線藝人,未來出頭的可能性太小了,更何況蘇渃上次還被她冷嘲熱諷過,自然不會好心的去勸對方。
蘇渃現在的絕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時逸身上。
林修思借著綜藝節目的東風,小火了一把,現在已經跟著劇組去拍第二部了。
不良少女最近接了個女三號的角色,頭發拉直染黑,乖乖的去拍戲了。
時逸則是在公司扔下一個大地雷後,揮揮手不帶一絲雲彩,跑到劇組拍古裝戲了,他五官長的極好,穿起古裝來另有一番韻味,光是這個扮相,就能打個八分。
這次時逸飾演的角色,是個仙俠劇裡的男一,一個高冷無感情的上仙,平時就是板著個臉,隻有在麵對女主時,才有一絲柔情。
不知為何,時逸演起這種角色,異常的熟練,仿佛早就演過無數次似的。
係統:“……”
看破不說破。
蘇渃最開始並沒有發現時逸的異常,直到某個夜晚,時逸拍完夜戲,蘇渃陪著他,兩個人一起走在古香古色的小路上,皎潔的月光如銀紗般散落,照亮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