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渃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你這是要上天啊?”
“那……我要和你睡在一個房間。”話畢,他見蘇渃沒應答,又補充道:“我睡地板。”
先提出一個對方無法達到的要求,然後再提出一個相對而言比較簡單的要求,這種心理落差,會讓人覺得……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哦。
蘇渃:“……行。”
計謀得逞的某人,唇角微勾,笑的一派從容,魅力儘顯,之前的冷漠寡言早已經消失殆儘。
他道:“我去整理房間。”
蘇渃點了點頭,直到男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她才從猛地驚醒,感覺自己好像……掉坑裡了?是錯覺嗎?
係統:“……”大佬永遠是大佬,嚶。
所謂的底線,便是這般,一步退,步步退。
接吻、睡一個房間、睡一張床、睡一起、訂婚、結婚……不知不覺中,蘇渃的積分就攢夠了。不!不應該這麼說,已經大大的超過了啊。
彆說她想要的治愈藥水了,就連腦域開發藥水、美顏藥水……都能一樣來一發了。
她再次見到晏雨,是在某一個溫暖的春季。
當時陽光正好,桃紅柳綠,新盛開的遊樂園裡有許多的大人帶著小朋友來來往往,蘇渃是被夙言拽出來的,他們兩個人穿著情侶服,帶著鴨舌帽和口罩,露出來的眼睛明亮有神,像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
初見時,蘇渃差點沒認出來對方。
晏雨身上穿著十分老氣的薄款外套,頭發全都紮在了腦後,麵容憔悴,眼神滄桑,眼底滿是皺紋,皮膚也乾巴巴的,長了斑點,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老好幾歲。
她手裡牽著個孩子,模糊間,她聽到那孩子叫她——阿姨。
沒一會兒,又來了個男人,對方約莫四十歲出頭的樣子,剛剛過去,小孩就興奮的撲到對方懷裡叫爸爸,晏雨緊隨其後,和男人親密的牽著手。
蘇渃見此,不由的挑了挑眉。
這是……做後媽了?
約莫是她的視線太過專注,對方似有所感的回過頭來,二人四目相對,蘇渃隻見她先是疑惑不解,後麵好像是發現了她的身份,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拉著身側的二人就急匆匆的走了,不敢再回頭。
“怎麼了?”正在看攻略的夙言抬頭,順著蘇渃的視線看向遠方。
“沒什麼。”她搖了搖頭,轉而岔開話題,“決定好先玩哪個了嗎?”
“那我們先去……”
晏雨和葉文斌,如今一個人過著普通的生活,不見上輩子的美麗優雅;一個在娛樂圈的三四線裡掙紮著,始終出不了頭,沒了上輩子的魅力光彩;但這和目前的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總歸……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是享受時間。
和身側的人一起。
***
這個世界,蘇渃活的比她想象中要短。
四十歲的她,看起來還和二十歲差不多……不!不應該說看起來,而是真的就是二十歲,身體機能、外貌、膚質皆充滿了活力,外界一直在尋求她的保養秘笈。
什麼也沒做的蘇渃默默把目光落在某個人身上。
她現在的身體和皮膚好到什麼程度呢?就是那種使勁兒作,瘋狂熬夜,晚上吃一堆膨化食品,第二天早上起來,依舊光彩靚麗,絲毫不損。
她的死亡,是沒有痛苦的。
臨走時,男人握住她的手,唇角含笑,眉目中滿是柔情:“再讓你待下去,恐怕國加就要找上門來,申請研究你了,所以……等會兒見,晚安。”
“晚安,等會兒見。”蘇渃心中滿是平靜。
他們的態度如此的淡然,短暫的分離,為的不過是長久的相聚。
#金牌經紀人蘇渃去世,享年四十一,膝下無子,所有財產全部捐贈。#
次月。
#天王時逸去世,享年三十六,他和蘇渃的感情,十年如一日,被無數網友們津津樂道……#
時逸的母親早在五年前就因為癌症去世了,時父沒過兩年也走了。所以蘇渃和時逸走的無比的輕鬆,沒有任何的負擔,而很快,他們就要再次相遇了。
現世——
窗外春風吹拂,陽光明媚,電腦的屏幕正亮著,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的女人,緩緩的睜開眼,像是在查資料的途中,打了個盹。清澈的雙眸緩緩掃過這熟悉又陌生的景色,蘇渃穩了穩心神,乾脆利落的將電腦裡查找的癌症資料全部刪除。
她將從係統那兒兌換出來的藥水,一口氣全喝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夙言:接吻、睡一個房間、睡一張床、睡一起……這個睡一起,應該是個動詞。【汙汙汙
蘇渃:……滾。
國加,諧音字噠~畢竟是和/諧社會,雖然連和/諧都會被和/諧。【好繞
之後還有幾章甜甜的現世番外,後天開始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