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裡它們害怕東西已經消失了。
這些白毛像是有感應一樣,爭先恐後地往裡跑。
頭頂電閃雷鳴,移動的雷雲已經聚集了起來,紫光閃動。
褚行舟唇邊還有些蒼白,可挺拔的身姿卻如同一座大山,擋在眾人的身前。
白毛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突然全都停下了腳步。
這些白毛是有智商的,他們不僅強大,還會團隊協作,彼此之間有特殊的交流方式。
最重要的是,它們有領頭的。
褚行舟抬手做了一個手勢,那是隻有常年跟著褚隊才能看懂的手勢。
擒賊先擒王。
戰鬥在一瞬間就開始了。
雷鳴炸響,無數道閃電從頭頂落下,封斷了前麵的路,就在這電閃雷鳴中,褚行舟的身影宛若遊龍一般穿梭過去,長刀直落,帶著勢不可擋的力量劈穿了最前方的白毛。
屍體一分為二,倒在兩邊,竟是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褚行舟並沒有因此而停下,縱深躍起,並沒有給對方反應的機會,身後的隊員緊跟其後,各種異能百花齊放。
就連被保護在最後的楚大美女,也沒落下,治愈係異能隨時準備著,充當著一個合格的奶媽。
領隊的那個白毛被圍在中間,看著情況不對,竟是想要撤退。
這些東西發現自己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第一時間選擇了逃離。
但這注定是一場虐殺。
褚行舟越戰越猛,身體裡有股熱血在燃燒,那是混合了戚硯的血,一起發揮出來的,源源不斷的力量。
若是有人能將這一幕給記載下來,這必然是令人震撼的一場戰鬥,被逼到極致的異能者們全都殺紅了眼,他們以為的高山不再是高山,以為打不過的白毛不再是讓他們恐懼的存在。
當褚行舟的長刀切斷白毛首領的脖子,所有的戰鬥在一瞬間戛然而止。
沾著綠色血液的滿地的屍體,還有落荒而逃,再不敢挑釁的變異入侵猿。
……
五天之後,極北邊境的走出來一隊人,而此時的深淵裡又走進去一隊人。
王斯沅看著陳屍遍野的深淵,眼神帶著點讓人難以理解的瘋狂。
“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竟然這麼強。”
袁瓊雙手抱臂站在他身後,有些無語地看著他。
“行了,還是趕緊完成主人交代的事情吧。”
王斯沅揮了揮手,身後跟著的黑衣服的人紛紛跑到前方開道。
他在原地等了等,很快有人來彙報。
“那條變異蟒已經死了。”
袁瓊:“沒想到他們就二十幾個人,竟然這麼厲害,還真將那東西給弄死了,上次來,那蛇吞了我們多少人才搶到一株冰藍。”
王斯沅皺眉看了看腳下已經凝固的綠色的血液,還是抬腳踩了上去,麵無表情地說道:“沒有褚行舟,不過都
是一幫廢物。”
袁瓊忍不住嗤笑一聲:“你再惦記,那也是彆人的。”
王斯沅不知道想到什麼,冷笑了一聲:“那不過就是個螻蟻,總有一天,我會捏死他。”
一行人走到了深淵深處,看到了那條巨蟒的身體。
這個地方的能量殘留已經消失不見了,並不能判斷是誰斬殺的這條蟒。
但看現場的痕跡,又是藤蔓,又是被閃電擊中的地麵,還有那蛇身上的冰淩,這必然是大家一起斬殺的。
致命傷是刀傷,毋庸置疑,除了褚行舟,沒有人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王斯沅可能做夢也不會想到,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眼裡那個螻蟻一個人完成的。
袁瓊並沒有再原地停留,而是跟著眾人往裡走,很快便看到了那片山壁,隻是……
“冰藍全都沒了,怎麼會這樣?”
原本長了好些個冰藍的山壁上,竟然成了光禿禿的一片。
袁瓊:“這些人,竟然是一個都不留。”
王斯沅冷著臉:“你傻嗎?他們都找到這裡了,還能將這東西給你留下。”
這個時候,人群中有人說道:“那個山壁的石縫裡好像還有一株。”
山壁的石縫裡,確實還夾著一株冰藍,估計隱藏的太深,被人給落下的。
有人縱身而上,將那株冰藍給摘了下來,送到了王斯沅的手中。
袁瓊站在身後,冷眼看著不說話。
明明他的力量才更強大一點,可這些人卻都是以姓王的為首。
王斯沅看著手裡的那株植物,並沒有注意到植物根部殘留的微末的血跡。
他將這植物放進隨身帶著的收納袋裡,交給一旁的人。
“能留下一株,也不錯了,好了,動手挖吧。”
身後一群人魚貫而入,竟是在山壁裡動手挖起來。
袁瓊:“主人說,東西就在這裡麵,也不知道需要挖多久?”
王斯沅:“不管挖多久,也要將東西給找出來。”
兩天後,回國的飛機上,眾人全都東倒西歪,睡成了一片。
楚秋靈兩眼放光地看著冷藏箱裡已經被壓扁的的植物,嘴裡念叨著:“這麼存放,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這還是褚行舟給戚硯洗澡換衣服的時候,從他衣服口袋裡給抖出來的。
他沒想到那種關鍵時刻,這人還能想著將所有的東西都薅走,就是沒什麼東西裝,草草用一個袋子給裹起來了。
之前一直忙著趕路,他也沒注意,導致這些東西全都被壓扁了。
好在極北溫度低,雖然形狀沒有了,但藥效還在。
楚秋靈將這些植物全都小心翼翼地給裝了冷藏箱,這麼多,足夠她研究了,也不知道戚硯是不是將上麵所有的東西全都薅光了。
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說到戚硯,楚大美女就有些無奈地看著褚行舟身旁還在睡的那個人。
戚硯已經睡了整整七天了。
呼吸平穩,脈搏平穩,心跳平穩,就連體內那些被消耗一空的異能也都恢複了,身上的傷全都消失不見了,那一頭銀發也恢複成了原本的黑色,可就是不見人醒過來。
很奇怪,他這個樣子,竟然看不出一絲有異能的痕跡,跟普通人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異能者之間是有能量感應的,哪怕是等級再低的異能者,也能一眼就看出來。
可戚硯不一樣,他不需要鎮定劑,沒有躁動期,異能退卻之後,跟普通人毫無分彆。
也難怪這麼多年在總部,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是個異能者,還……厲害的不像話。
楚秋靈這一路欲言又止,看著褚行舟的樣子,顯然是早就知道對方的異能的。
這會大家都睡了,她終於忍不住小聲地問道:“喂,你能告訴我,戚硯他到底是什麼異能者嗎?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褚行舟睜開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毒解開以後,他的眸色跟以前有了一些變化,更淺了一些,看人的時候還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感覺。
有那麼一瞬間,就好像看見了戚硯。
楚秋靈被自己一瞬間的想法給驚到了。
褚行舟看了看身旁還在睡的人,低聲道:“這件事情,我跟你們說過,所有人務必保密。”
楚秋靈在嘴邊做了個拉鏈的動作:“這個我當然知道,我就是好奇。”
褚行舟:“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如果他醒過來願意自己告訴你的話。”
楚秋靈:“算了,我還是少知道一點,長命百歲。”
一般神神秘秘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飛機在龍城降落。
褚行舟給所有人放了三天的假,也不管彆人在想什麼,自己開車帶著戚硯回家了。
回去之前,沒忘記將貓給捎上。
媚娘有半個多月都沒有見到這個兩人了,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這些天她一直都被關在辦公室裡,每天除了於全飛會來陪她以外,大多數時候都是一隻貓,無聊的很。
看見人回來,扒拉著就要往褚行舟的肩膀上跑。
董遵的事情暫時告一段段落,研究室被查,下麵銷售的線路也被斷了,至少有好長一段時間內,不會再出現私下販賣藥劑的事情。
褚行舟也給自己放了假,隻不過,他沒有回戚硯的房子,而是帶著人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自從跟戚硯認識,他快有半年的時間沒回自己的屋子了。
家裡定時有人打掃,倒是一點不臟。
褚行舟抱著人進了屋子,媚娘從他肩膀上跳下來,一臉疑惑地打量著這個巨大無比的新領地。
戚硯被放在了二樓臥室的床上,落地的時候,這人還懶洋洋的翻了個身,一動不動。
褚行舟在他身邊坐下,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的側顏。
看久了又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耳朵,戳戳他的臉,
揪揪他的頭發。
躺著的人終於忍不住嘟囔道:“褚行舟,你幼不幼稚。”
褚行舟俯下身子,扒拉著人的肩膀,趴在他身上:“終於肯醒了?”
戚硯轉過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眸中還帶著尚未退去的睡意。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醒過來的?”
褚行舟低頭在人唇上輕啄了一下:“我可是一直都看著你呢,醒不醒我能不知道。”
戚硯捂住嘴巴:“還沒刷牙呢。”
褚行舟扯開他的手,低著頭,壓著人親的更狠了。
戚硯兩隻手被壓在耳側,以一種不可抗拒的姿態困在他的胸膛和床鋪之間,承受著這人幾乎嗜咬的吻,心跳也在逐漸加快,尚未完全清醒的腦袋被親到缺氧,舌根泛麻。
很奇怪,那麼厲害的一個人,這樣躺在床上的時候,卻是這種任人為所欲為的姿態。
褚行舟放開他,抬起頭,喘著粗氣,看著這個麵紅耳赤,一點都不抵抗的青年,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下湧。
戚硯抬起頭,還有些懵地看著他:“褚哥?”
聲音細軟,還帶著幾分依賴。
褚行舟低下頭,將腦袋抵在他的肩膀上,抬手遮住他的眼睛,低啞著聲音說道:“彆這麼看著我,你也不想我不做人吧。”
戚硯默默地閉上了嘴巴。
褚行舟在他肩窩裡猛蹭了幾下,一鼓作氣地坐直了身體,不再看向躺著的人。
“睡這麼久,是不是很餓,想吃什麼,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