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猝不及防的一擊讓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難道戚從禮就這樣死在這裡了嗎?
袁瓊突然從懷中掏出什麼,猛地朝著戚硯扔了過去。
“阿硯,小心。”
褚行舟的身形跟他的聲音一樣快??[]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人還沒到,那東西就已經落在了戚硯的身旁。
是個微型的炸彈。
下一秒,戚硯就帶著戚從禮消失在了原地。
炸彈落地,巨大的爆破聲在原地響起,火光衝天。
袁瓊這是打算連著他老板一起炸啊。
利用瞬間轉移離開的戚硯壓根沒有傷到一根頭發,隻是他的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眼神卻是黑的發亮,穿過戚從禮胸膛的那把長刀被他緊緊地扣在手上。
瞬間轉移這個異能,他極少在人前使用,以至於大家都不知道,他還有如此強大的異能。
這是個可以不受空間,不受時間約束的極為稀少的異能。
戚硯很厲害,這件事情已經不是個秘密,但是他的異能是什麼,迄今為止,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因為好像就沒有他不會的異能。
從物理係到精神係,戚硯就像是個無底洞,以不可思議的強大突然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
現在,連瞬間轉移他都會。
這種少之又少的異能,因為稀少而珍貴,擁有這樣異能的人那都是榜上有名,被人所知曉的。
而這個異能原本是屬於老四的。
可現在出現在了戚硯的身上。
老四為什麼到現在都昏迷不醒,在這一刻都有了解釋。
是吞噬!
戚硯的異能竟然是吞噬,這個隻存在於人們的猜測中,卻從未見過的異能。
他還是個強大的A級異能者。
不,或者不止A級,誰也不知道戚硯的上限究竟在哪裡。
在這一刻,隨後跟來的眾人心中都湧起了一陣說不清的恐懼。
戚從禮喘著氣,緩緩地開口:“沒想到……你竟然擁有……吞噬,這異能……是你搶來的。”
每多說一句,鮮血就從他口中往外淌。
這刀上好像有一種禁製,將他全身的異能都封鎖住了,一點力氣也用不上,隻能任憑對方動作。
深色的家居服破爛不堪,沾上了泥土和血液,早已經看不出原色,狼狽的模樣,哪還有一點風度。
戚從禮喘了一口氣,聲音冰冷:“你最好……最好現在就殺了我,不然……我的好兒子,你一定會……後悔的。”
戚硯臉色白的可怕,襯托的眼神更加的黑了。
他緊緊地握住手中的長刀,隻要猛地往下使勁,他可以在瞬間將戚從禮劈成兩半,徹底粉碎。
在場所有的人都看著這一幕,誰都不敢動。
有瞬間轉移的戚硯誰都抓不住,誰也不敢靠近他。
戚從禮:“怎麼,不敢下手……你不是說殺了我,動手!”
他像是不怕死一樣,怒道:“動手!”
戚硯:“你以為我不敢嗎?”
說著手中的長刀又往前推進幾分。
戚從禮疼的說不出話來,又猛地吐出一口血。
戚硯的手是抖的,那些不願意回憶的過往,被戚從禮親手迫害的母親,被丟進蛇窟萬蛇噬咬的滋味,一陣一陣地湧進腦海。
他雙目變得通紅,腦子裡有個聲音一遍一遍地說道:“殺了他,殺了他!”
殺了他,一切就都結束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握住了戚硯的手,從身後抱住了他。
“阿硯,冷靜一點。”
褚行舟大約是在場唯一一個敢靠近他的人,此時的戚硯看起來像是陷入了某種和魔怔的狀態,有種無差彆攻擊的危險。
戚硯轉過頭,蒼白的臉色下那雙血紅的眸子格外的嚇人,這麼一對比,反派倒像是他,而不是被他一刀穿過的戚從禮了。
褚行舟一隻手緩緩地扒開了戚硯緊握著刀柄的手,緩聲道:“他已經逃不掉了了,現在還不能殺他,阿硯,聽話,鬆開。”
戚從禮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麼消停。
“戚硯,你怎麼不動手,你不是……不是要殺了我,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哪怕是這個樣子了,他還是不忘記刺激戚硯。
褚行舟猛地抬手,一掌劈在了戚從禮的腦後,喋喋不休地人終於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戚硯鬆開手,長刀緩緩地消失,最後隻剩下一個流血的窟窿。
褚行舟蹲下身子,用治愈異能將這個缺口給堵上。
戚從禮傷的太重,一時半會,根本沒辦法自愈。
隨後他再沒有管腳下的人,而是將戚硯一把抱住,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結束了,已經全都結束了,沒事了,阿硯。”
戚硯殺紅了眼,早在消滅那些死而複生的怪物的時候,他就已經耗儘了全身的力量,能撐到現在,完全靠著一股信念,甚至有種敵我不分的狀態。
直到此刻,褚行舟的話傳入他的耳朵。
戚硯眼中的血紅逐漸褪去,慢慢地恢複到原來的狀態。
他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腳下昏迷不醒的戚從禮,又抬頭看了看抱著他的褚行舟,一張口,卻是吐出一口血,隨後閉上眼睛,倒了下去。
褚行舟一把將人撈住:“阿硯,戚硯!!!”
……
“小硯,這個積木,媽媽已經幫你重新拚好了。”
春日的暖陽映出女人柔軟的背影。
戚硯揉著眼睛抬起頭,發現自己需要仰起頭才能看見她。
可是窗口的陽光太好了,他看不清女人的模樣。
他聽到自己說:“真的嗎?已經全都拚好了?”
女人溫柔道:“真的,不信你看看。”
戚硯仰頭看過去,那是一顆積木搭建起來的聖誕樹,綠色的樹上掛滿了各種
各樣的禮物,花花綠綠的,格外好看。
原本這顆聖誕樹他已經搭建完了,花了他整整一天的時間。
小戚硯就坐在陽台的地毯上,一顆一顆地將這棵樹給搭建好,可是晚上的時候,不知道被誰給踩了一腳,第一天醒來,他看到的就是碎了一地的聖誕樹。
戚硯嚎啕大哭,再沒有碰過這棵樹。
這會女人拿著小聖誕樹一步一步地走近了,陽光已經被她掩蓋在了背後,戚硯終於看清楚了女人的樣子。
那是媽媽。
“是誰哭鼻子的啊,原來使我們家的小硯硯啊。”
媽媽拿起他的手,將聖誕樹放在他的掌心,微笑著看向他。
“有媽媽在呢。”
戚硯張了張口,聲音嘶啞地喊了一聲:“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