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監獄是監控全覆蓋的,沒有一絲的死角。
戚從禮就是在監控下憑空消失的,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整個特殊管理部又陷入了緊急情況,所有能調動的人手全都派了出去,先鋒隊一隊二隊的人員全體整裝待發。
這樣一個重量級的罪犯從特殊處理部的大樓逃脫了,還是在監控最嚴密的地底監獄。
六十一樓的辦公室裡,褚行舟深陷在椅子裡,桌麵上是各種針對吞噬異能帶來危害的文件,四麵八方一樣地湧過來。
而另一邊,是試劑,是成功消除異能的試劑。
楚秋靈和韓辰聯手,研製出來,並且已經在幾十名重要罪犯身上試驗成功了。
到目前為止,沒有出現任何不良反應。
也就是說,藥劑是成功的。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戚從禮從監獄裡消失了。
同一時間消失的,還有——戚硯。
戚硯失聯了。
“這件事□□關重大,早就說過應該先廢除戚硯身上的吞噬異能。”
“戚從禮越獄是有預謀的,戚硯是不是去看過他,他們是父子,這件事情一定是戚硯策劃的。”
“戚硯身負多種異能,這本身就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他還具有空間瞬間這種極為稀有的異能,哪裡不能去,我們又能從哪裡找到他。”
“褚隊長,這件事情,你有什麼想法?”
會議室裡吵成了一團,但無一例外,全都是針對戚硯的。
這些人忘記了戚硯曾經的功勞,暗地裡做的那些事情,救的人,將他當成了一個不可馴服的恐怖的怪物,試圖用“團結”的力量,來消滅他。
以前或許理由還不夠充分,可戚從禮的消失,戚硯和戚從禮之間的血緣關係,為這場原本隻是在地下的硝煙開了一扇門。
火燒到了明麵上。
褚行舟看著這群人,隻覺得頭疼。
他猛地站起身,一隻手拍在了桌子上。
“行了。”
桌子看似穩固,可他收回手的時候,純實木的桌麵刹那間變成了一堆粉末,桌麵上亂七八糟的文件落了一地,七零八碎地躺在粉末裡,一堆粉塵亂飛。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特殊處理部的大樓差點被炸毀那次,是他出手,將導彈攔截了下來,我不指望你們所有人能記得他的救命之恩,但請適可而止,我的脾氣並不好。”
說著褚行舟轉身就走,這種會議已經沒有再開的必要。
走到門口的時候,褚行舟突然停下腳步,轉身補充了一句。
“他的脾氣也不好,要是誰有本事找到他,還請通知我一聲。”
誰敢找?
這是所有人的念頭。
戚硯麵對A級的異能者,那也是說吞就吞,哪個不要命的,敢擅自行動,還不都是指望著褚行舟能夠知曉大義,主動出手,不然誰能真的將戚硯
給拿下。
說到底,不過都是一群膽小鬼。
眾人惦記著的戚從禮和戚硯▊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正在一艘豪華輪船上。
戚硯抱著手臂站在輪船的最頂端。
冬天的寒風吹在臉上刺骨般的疼,尤其是天空還飄著雪花。
今年全世界都進入了一種速凍模式,世界各地都在下雪,龍城繼一周前的大雪以後,又下了兩場暴雪,幾乎將所有的東西給淹沒在雪裡。
人們走路困難,出門都快變成難題了。
戚從禮雖然被抓,但是還是時不時地會有入侵猿出來騷動,特殊處理部除了抓這些東西外,還多了一項掃雪的任務。
不是普通的掃雪,而是用異能融化,搬運等各種五花八門的手段。
人們對於異能者的態度竟然在這場掃雪中逐漸改變。
而作為異能者食物鏈頂端的人,這會正和大反派在一條船上。
雪雖然大,卻沒辦法近身,準確地說,這整條船都被包圍在了某種看不見的結界中,雪花也沒辦法在船上堆積起來。
戚從禮手裡拿著兩個酒杯慢慢走過來。
“路程還很遠,又是雨雪天,照這個情況,我們晚上才能到。”
戚硯沒有搭理他,而是依舊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那裡是龍城。
褚行舟不會同意他的計劃,這件事情有他一個人來承擔就夠了。
隻是現在,褚哥應該也在找他吧。
戚硯什麼都沒有帶,手機,聯絡的手環全都丟在了家裡,孤身一人瞞著褚行舟出來了。
戚從禮看他不言不語的樣子,也不生氣,他好像已經將這種麵具焊死在了自己的臉上,好像隻要裝作從容不迫的樣子,就真的無所畏懼了一樣。
“不要弄得我們好像敵人一樣,你應該感謝我兒子,是我將你變成了現在這個強大的你,你隻要站在那裡,有多少人仰望你的存在,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戚硯嗤笑地看著他:“覺得自己像個無所不能的神一樣嗎?”
戚從禮:“這種感覺難道不好嗎?”
戚硯:“我中二時期都沒這麼想過,怎麼你這一大把年紀了,還當自己是熱血漫裡的男主角呢?”
“你不會還妄想著統治世界,成為世界的神吧!”
戚從禮眼神犀利地看著他,哪兒還有什麼慈愛。
“你選擇將我帶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跟那些人處在對立麵了,你是我的兒子,你覺得就算你回去了,那些人還能相信你?”
“彆傻了,人類都是自私的,他們隻會考慮自己的利益。”
“等我帶你見過你媽,我們父子倆聯手,還有什麼拿不下。”
戚硯已經完全失去了跟他交流的欲望。
腦子裡想的卻是這些天看不清東西時的感覺,那個時候褚哥什麼都看不見,是不是也跟他一樣呢。
褚哥……
他忽然就想到了一個網絡上很火的問
題,當你媽和你媳婦一起掉河裡的時候△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會救誰。
你會選擇誰?
戚硯當初覺得這個問題挺無語的,現在卻覺得,也不是沒有這種情況出現了,至少他現在就被架在了橋上。
戚從禮跟他說了這麼久,對方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他隨手將原本遞給戚硯的酒杯甩了出去,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我希望你彆後悔。”
直到人下去了,頂層再沒有什麼人,戚硯這才輕聲地說道:“後悔的應該是你。”
輪船在海上行駛了整整一天,終於看到了一座小島,這裡,才是戚從禮真正的地盤。
終於……找到了。
船停靠在岸邊的時候,戚從禮並沒有著急下船,而是看著戚硯。
“我身上的禁製。”
戚硯垂下眸子:“擔心什麼,這裡都是你的人,見到母親,我自然會幫你解開。”
戚從禮:“誰知道你會不會利用瞬移離開呢?”
戚硯用一種愚蠢的眼神看著他:“瞬移也會受到空間的限製,這大海茫茫,就算我受得了,我媽也受不了在海上漂。”
“我說,你就這麼怕我嗎?”
戚從禮一瞬間,瞳孔微縮,表情微冷,轉身就走。
這個男人某種程度上真的很有中二病,也非常經不起刺激。
戚硯跟著他下了船。
戚從禮的蝦兵蟹將之前已經被拆的七七八八,如今跟著他的幾個人看著好像都不太厲害的樣子,眼神中總有種清澈的愚蠢。
這些人即便是沒見過戚硯,但也一定聽說過他的名字,可偏偏還將他圍的跟水桶一樣,好像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能將人給看丟了。
戚硯忍不住感歎,這是注定要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