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紈絝少爺(1 / 2)

我不做炮灰[快穿] 玄音 21327 字 10個月前

裴海說明來意,想接裴彥回家。

雲陽郡主道:“這怎麼可能?我外孫來陪我過年,怎麼可能讓他走。”

這絕無可能。

裴海;……

裴海心裡有鬼,根本就不敢跟雲陽郡主說個不字,但是他心裡又十分委屈。

“郡主,當年佳玉的事兒乃是天意,生死有命,誰也左右不了。”

他把郭佳玉的死歸結成了天意,那意思是她的壽數如此,怨不得彆人,自古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一趟,過不了那一關也很正常,所以即便是沒命了也是沒有辦法,他現在是想讓雲陽郡主不要揪著不放。

雲陽郡主真想一口痰啐到他臉上。

他還真敢說!他有什麼臉麵說這些話?

果真是天命不可改嗎?是命中注定短壽嗎?你還真好意思說?她剛有孕,你就接了個女人進來,你惡心誰呢?醫者有沒有告訴你,有孕的女人不宜動怒,不宜傷悲,不宜動氣,你這樣作踐她,你就沒有想過她能不能受得住?

她為你生兒育女,你卻完全不顧她的死活,她生產的時候你也不在她的身旁,你這個丈夫當得好!”

要不是當時,雲陽郡主的父親正受到皇帝的猜忌和清算,她當時就能把裴海力斬刀下,即便是現在,她也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裴海:“……”

他就知道郡主早晚會知道,所以也不再掙紮。

他記得那時,因為南王謀反的事雲陽郡主受到牽累,整個郡主府都被皇上的鐵甲軍圍得水泄不通,那時候人們以為郡主府可能會被誅滅,沒想到皇上還是網開一麵,隻把他們圈禁起來草草結束。

整個郡主府被圈禁了三年之久,從那之後郡主府再不複往日的輝煌。

裴海不知道要不是那時候郡主府被圈禁,他們裴家全家早就全都給郭佳玉陪葬了。

即便是現在雲陽郡主看向裴海的眼神也跟一個死物一樣,隻是雲陽郡主現在還在隱忍。

要是裴彥一心向著他爹裴海,雲陽郡主壓根就不會認他,但是沒想到的是裴彥居然分得清是非曲直,一心向著去世的母親,所以雲陽郡主對裴彥這個孩子疼到了心尖上。

能不愛嗎?那是她的寶貝女兒在世界上留下的唯一骨血,還是個有血性的孩子。

“嶽母……”

雲陽郡主一抬手:“本郡主可當不起,佳玉已經不在了,咱們兩家的姻親就算了,以後還是要分得清楚一些好,省得我們郡主府連累了你們。”

那時候雲陽郡主府有難,裴家袖手旁觀,正巧郭佳玉死了,裴家正好撇清關係。

雲陽郡主覺得郭佳玉的死怕是跟裴海扯上關係,雲陽郡主不是心善之人,她忖度人心也不敢往最壞處去想,但是像她們這種見過血的人,分析起來更加的理智和殘忍。

裴海忽然想到了什麼:“嶽母,你莫不是覺得我是那等心狠之人,我跟佳玉是結發夫妻,我絕對不會……”

雲陽郡主;“你不用跟我說這種話,你有沒有,天知地知,凡是沾過佳玉血的人,我雲陽都不會放過。”

有些事情不能輕舉妄動,萬一不成,自己也再沒了機會,就像捕捉獵物一樣,一定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雲陽郡主一直在等那個機會,可是她現在年紀大了,身子越來越差,所以她對裴海一家的恨也與日俱增。

裴海以為雲陽郡主再說氣話,雖然雲陽郡主現在基本盤還在,但是已經被陛下砍去了爪牙,像是拔了牙的老虎根本咬不了人,她也就是虛張聲勢罷了,她能怎麼報複自己?

想到這些裴海心裡居然有一種暢快感。

反正對方怨他也好,恨他也好,就是弄不死他,那就由著他們怨恨。

不得不說裴海還這種人,是最招人恨的,簡直是人渣中的人渣。

他一開始覺著對方不知道,他可以糊弄過去,見對方知道了,他又虛情假意的解釋,解釋不成直接破罐破摔,反正就這樣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惡心不惡心?

這時候裴彥從內堂進來。

裴彥穿了一套絳紫色鑲銀邊的窄袖錦袍,下麵是銀色的拽撒,明明是個不大的孩子,看起來居然有種彆樣的氣場。

裴海看了一眼,居然有種很陌生的感覺,其實他以前從來沒有好好看過裴彥長什麼樣子,現在又隔了半年的時間,裴彥已經長高了不少,整個人抽條之後,他就覺得更加陌生,但是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他還不至於不認識。

“你……你怎麼大年下的,到雲陽郡主府做什麼,太不像話了。”

裴彥以家長的姿態拿捏裴彥,但是裴彥哪能吃他這一套?理都沒理他,趕緊過來給雲陽郡主行禮。

“外祖母!”

雲陽看向裴彥的時候眼圈不由得一熱,眼淚差一點掉下來,看到這孩子,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已經過世的女兒,因為裴彥的容貌像了郭佳玉六七分。

男孩兒的長相隨了母親的多。

“好好,你過來。”

雲陽郡主一擺手,裴彥幾步到了她近前,任由雲陽郡主摸摸這兒,摸摸那兒。

“好好!我問你,你可是要在外祖母這裡過年?”

裴彥:“是!母親已經去世了,外祖母膝下無人孝敬,孫兒願意替母親陪著外祖母過年。”

雲陽郡主一瞬間仰起頭,將眼睛裡酸澀的淚水強行逼退。

裴海;“……”

裴海吃驚的不是裴彥留下過年,他吃驚的是裴彥也能說人話,他以前除了闖禍之外從來都不正經說什麼好話,沒想到他也能說得這麼體麵,看來他不是不能學好。

想到這裡,裴海也不敢再說什麼,且不說雲陽郡主同意不同意,就算是雲陽郡主同意了,他把這麼一個閻王弄回家,這家夥還不知道要把裴家攪成什麼樣子。

這不是危言聳聽,裴彥絕對乾得出來,隻要他不願意的事兒,你逼著他乾了,那接下來的日子就沒個好了。

裴海實在是尷尬,他這個當父親的,在裴彥麵前居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剛剛回到裴家,老夫人就讓人問裴彥回來了沒有,裴海氣惱道:“母親何時這麼關心過裴彥,他願意回來就回來,不願意回就隨他,從這以後不必管他。”

老夫人弄了一個沒臉,她沒想到兒子裴海能喪氣成這樣,不用問,肯定是在雲陽郡主那邊受了委屈。

裴彥不回來過年也好,她倒是省心了。

劉氏道:“你發這麼大的脾氣作甚?裴彥不回來就由他去了,咱們還有裴易這孩子呢,到底是裴易聰明伶俐懂事得多,我看呀,你還是趕緊著把安姨娘扶正了吧。”

這話一下子說到安慧茹的心坎上了,她等這話已經等得太久了。

要是她被扶正,那裴易就不是庶子,那也是名正言順的嫡子,那他們以後的日子就好了。

想到這裡安慧茹的眼睛都亮晶晶的,整個人像是飄起來一般。

裴海沉思了一下,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也願意這樣做,以前隻是顧著自己的名聲,所以一直擱置到現在,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事情已經淡漠了,把這事兒提起來也不是不可以。

這事,兒子記下了,現在是年下,事情多,也不合時宜,等年後兒子跟宗祠的族長商議之後,把這事兒定下再說。

真是沒有想到,裴海居然鬆口了。

安慧茹差一點就要跳起來,真要是那樣,她就是正室夫人,她兒子也能名正言順,那以後整個國公府就是她安慧茹當家做主,這不是天大的喜事嗎?

做夢都想的好事兒居然成了。

“母親,兒媳一定好好孝敬您,請母親喝茶。”

安慧茹是個會來事兒的,看慣了眼色的人,自然知道怎麼巴結人,果然把劉氏哄得眉開眼笑。

“我就知道你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裴家一片祥和,全府上下喜氣洋洋。

裴海若是安慧茹扶正了,就說明他徹底舍棄裴彥母子。

不過這對裴彥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

雲陽郡主知道了這件事兒,許久沒說話,最後她跟裴彥對視一眼。

“你怎麼打算的?”

她居然把他合作夥伴,而不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裴彥道;“慢慢來,不急。”

他完全可以攪亂這件事兒,直接暗中操作,讓皇帝給他爹另外指一門內婚事罷了,讓安慧茹空歡喜一場。

但是想想就覺得沒有必要,反正國公府蹦躂不了幾天了,他不想把無辜的人扯進來,既然安慧茹想做正室夫人,那就讓做做唄?

冤有頭債有主,裴彥收拾他們更方便一些。

雲陽郡主府一點動靜都沒有,異常的沉默,得知消息,一句話都沒有。

初一裴海進宮給帝後拜年,宮中按照慣例大宴群臣,裴海暫時把那些不如意的事情全都放下,喝得十分儘興。

初二初三裴海邀請同僚過府飲宴。

賓客們雖然上門,但是私下裡也是竊竊私語。

京城就這麼大地方,誰家有點事兒,不到半天就能滿城皆知。

小妾扶正,這不是什麼還好事兒,尤其是裴海扶正的人還是安慧茹,是正房夫人懷孕時,裴海從外麵帶回來的小妾。

這樣的傳言越來越多,世界上沒有透風的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總有壓不住的時候。

這些賓客既然能被裴海邀請過來,那就說明平時關係不錯,或者是來往密切的同僚,他們都知道了,那還有誰不知道?

沒過一會兒的時間,他們看向裴海的眼神已經滿是同情之色,還有裴海看不懂的意味深長。

裴海有些惱了,他瞬間猜到了什麼……

他不過就是想把安慧茹扶正了,為的也是給裴易鋪路。

今天過來赴宴的一部分是文人,因為這些文人早就看懂皇帝的意思了,皇帝是嫌棄裴海寵妾滅妻,嫌棄他苛待嫡子,擾亂宗族禮法,願本著裴海對嫡子好一點,然後打壓小妾或者直接發賣掉,這件事兒也就過去了,多大點的事兒呀,可是沒有想到裴海居然想把小妾扶正,那不是打了皇帝的臉?

他們覺得裴海當局者迷。

真正高興的還不是裴海,是安慧茹,她馬上要被扶正了,今年早早的出來待人接物,就像正室夫人一樣。

哪家的正室夫人也不屑跟她來往,今天來的也隻是裴海的故交和同僚。

裴海在前廳迎客,這時候有個朋友把他拽到一邊,那人的臉都黑透了。

“裴海你糊塗了?”

裴海:“……”

這話有些唐突,讓裴還愣怔了一瞬,不過他馬上就反應過來了,趕緊把這個朋友請到一邊,這是他在軍中最好的朋友蕭正,他跟蕭正是過命的朋友,最近蕭正才從軍中回來,正趕上年下,這才到裴海府中一聚。

蕭正;“你先彆說話,我問你,你知道陛下最近為何總是申飭你?”

裴海當然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就不可能這麼煩惱,他自認為做事並沒有什麼大的紕漏,而且處事也十分的謹慎,並沒有惹怒陛下的意思,就是不知道……

蕭正劈頭蓋臉道:“那是因為你苛待嫡子!你對嫡子不好,你寵妾滅妻,妻子難產而亡,你不善待嫡子,寵什麼庶子,你糊塗了呀?原先陛下隻是申飭你幾句,最多罰俸幾個月,你還嫌不夠,現在居然想把小妾扶正,你想想看陛下會怎麼收拾你?”

這話隻說到這裡,再說下去,就影響友誼了,沒有過命的交情誰能跟他說這話?

裴海聽完之後驚詫的眸光盯著蕭正,不過須臾,驚詫的眸光變成了驚恐。

他居然沒有想到……

裴海的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一樣轟隆轟隆地響,胸臆中巨大的洪流差點破胸而出。

大恩不言謝!蕭正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前一段時間也去請教過那些同僚,他們都說自己多心了,不要往心上去,當時他覺得可能是自己正好運氣差而已,從來沒有細想這裡麵的事兒,現在忽然之間醍醐灌頂,居然是這樣的可怕。

他隻不過是對裴彥不好,皇帝就已經申飭他多次,現在他還要把小妾扶正了,這是公然打皇帝的臉,不用想都覺得後背冒冷氣。

就在這時小廝過來請示他,宴席什麼時候開始。

裴海在屋裡來回的踱步。

他可不敢再把安慧茹扶正了,真要是那樣,國公府都要遭殃。

想到這裡他趕緊捂住胸口:“請太醫!就說我舊疾犯了。”

哪個行軍打仗的沒有傷病?裴海就說自己舊疾犯了,趕緊請太醫。

前院亂成一團,宴會也跟著不歡而散。

這也挺好,今天過府的賓客都知道裴海犯了舊疾,這消息不一會兒就傳進宮裡去了。

裴海一病不起,那給安慧茹扶正的事兒也隻能延後。

要延後到什麼時候,就難說了。

原劇情裡她是被扶正了的,不過那是到了劇情的最後麵,那時候原主早就已經死了,墳頭的草三丈三了。

本來安慧茹還想得意一下,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她的計劃,她隻恨自己命苦,自己剛想被扶正,偏偏裴海就犯病了。

老夫人勸她想開一點,等大郎好了,在扶正也不遲。

安慧茹能怎麼辦?隻能強顏歡笑。

裴海一病,就病了半年之久,現在朝堂上也沒有武官什麼事兒,所以沒人注意到他,關於他的那些流言也早已風輕雲淡。

裴海好了之後就把扶正的事兒給忘了,無論安慧茹怎麼說,裴海就是不提這事兒。

安慧茹去找老夫人,老夫人也推三阻四,假裝不知。

這不是再明顯不過嗎,裴海改主意了。

到底是哪裡出了毛病,安慧茹百思不得其解,她看出來了,她就是為這事兒死了也是白死,所以隻能好死不如賴活著。

裴海僥幸躲過一劫,想著怎麼討好裴彥。

他必須做點什麼才能讓皇帝看到他的決心。

可是現在做什麼都有點來不及了。

裴彥天天在宮裡待著,根本就不回家,也根本見不到麵兒,裴海上哪裡討好裴彥去?

早世道這樣,以前對他好一點,就不至於落到這地步了。

裴海十分懊悔。

他現在之所以這麼想,也不是良心發現,而是皇帝看他不順眼,他想讓帝王高興。

換句話說裴海還是因為自私,並不是真的悔過。

裴彥在宮裡陪著二皇子讀書練字,日子過得十分逍遙,再加上夥食好,裴彥都有點樂不思蜀了。

這樣的好日子誰不想過。

他正過得滋潤的時候,裴海居然想見他?

“不見!”

裴彥果斷地回絕他。

裴海求了好幾次,裴彥都不見他。

沒過幾天,裴海又因為辦錯了差事,被皇帝申飭了一頓。

裴海:……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