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遠穎把自己的寶兒誇得跟一朵花一樣。
周圍的人也就隻是哼一聲,沒有人認同他的話,裴遠穎混了半輩子都沒有乾什麼好事兒,在周圍人眼裡,他兒子又能聰明到哪裡去?這父子兩個簡直是……
在眾人眼裡租鋪子的事兒那也就是碰巧了而已,更何況誰家有那麼好的鋪麵不賺錢呀?也就裴遠穎這樣的人,才會虧錢吧。
眼看著到了秋後,周吉明的案子到了結案的時候。
以周吉明的所作所為,判個秋後問斬一點都不過分,但是今年突然趕上了皇帝駕崩,新皇即位大赦天下,周吉明的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裴彥想可能是男主光環的緣故,周科畢竟是這個世界的男主,所以周吉明占了便宜。
新皇登基普天同慶,沒有人會揪著那樣的案子不放,除了殺人越貨十惡不赦的其餘的犯人全都被特赦了。
裴遠穎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氣憤了許久,但是也就隻能這樣了。
不過他也慶幸,幸虧把這個禍害挖出來,不然日後也是個麻煩事。
多收來的銀兩也都返還給了租戶,租戶們感恩戴德,有的給裴遠穎長跪不起。
經過這件事兒裴遠穎的名聲今非昔比,大家都知道裴遠穎除了做事情有點不靠譜之外,其實人品相當好了,要不然怎麼可能把銀子還給他們?
種人家的地,給人家交租子,天經地義,人家裴遠穎又沒有多收錢,哪裡來的惡名聲?
租戶們對裴遠穎感恩戴德,主動維護裴遠穎的名聲,裴遠穎臭了大半輩子,漸漸開始有了好名聲,清河鎮其他佃戶們也都眼熱的不行。
秋後大豐收,租戶們主動地給裴遠穎交租子,裴遠穎的小庫房堆得滿滿的,一張老臉笑開了花。
裴遠穎:“今年豐收了,給我家寶兒買好東西,寶兒你想要什麼,儘管跟爹說。”
除了天上的星星裴遠穎摘不下來,其餘的都不是問題。
裴彥看他這麼熱情,象征性的要了一點東西。
裴遠穎爽快地答應了,寶兒跟他要東西,他求之不得。
眼看著到了年下,清河鎮熱鬨起來,胡秀才和周秀才那些人又冒出來約著裴遠穎喝酒。
裴遠穎這一陣子早就已經戒掉了那些壞習慣,他算了一下賬,以往每次跟胡秀才他們出去都是他花銀子,一趟就要十幾兩,他把這些錢留起來給寶兒花不香嗎?
再者說了這些人約他吃飯,哪次不是他花錢?他家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乾嘛請人家吃飯?
裴遠穎居然覺醒了。
這是意外之喜不?
裴彥十分高興,年下的時候陪著裴遠穎出門買年貨。
裴遠穎蹲下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肩頭。
裴彥:……
他想起來了,以前裴遠穎都讓自己騎在他的脖子上,他扛著兒子逛街。
裴彥羞赧道:“爹我都多大了,我自己走。”
他實在是不習慣。
裴遠穎有點失望:“那好吧,看來我寶兒長大了,知道羞了。”
能不害羞嗎?古人十幾歲就能找媳婦了,裴彥就算是長得小也八歲了,過了年就九歲了。
父子兩個一邊走一邊逛,隻要是裴彥喜歡的東西,裴遠穎全都買下來。
“寶兒你還喜歡什麼?跟爹爹說。”
裴彥吃著糖葫蘆,拿著糖人兒:“暫時先不買了,我看見好的跟您說。”
裴遠穎美滋滋。
他們在前麵走著,兩道黑影在後麵一閃而過,裴彥回頭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看見。
裴遠穎:“寶兒咱們到那邊去看看,那邊有耍狗熊的。”
四周的觀眾一片叫好聲。
父子來了興致,兩個高高興興去看耍狗熊去。
集上的人很多,人山人海也不為過,今年莊稼大豐收,家家戶戶手上都有點富裕錢,誰不拿出來給自己點不點東西。
“寶兒給你吃這個。”
裴遠穎拿出一包糖瓜賽給裴彥,父子兩個一邊吃一邊看。
吃完了糖瓜,裴遠穎又帶著裴彥到自家的鋪子裡看了看,今年他們家的鋪子也賺錢了。
他留的兩家鋪子,一家糧米鋪子,還有一家賣布的布莊,這兩樣都是賺錢的買賣,所以裴遠穎今年也賺了不少錢。
掌櫃的把賬本給他看了看。
裴遠穎一張老臉笑得見眼不見牙
一年收入**百兩,真是不錯。
裴彥不想懂這些,他就是好好吃東西,快快樂樂的玩耍。
彆家的孩子早就開蒙了,他家沒有裴遠穎沒有把讀書當回事兒,他覺得小孩子不應該那樣辛苦,所以隻是找了個老師教他一些字,然後在學著管賬就算了,這日子上哪裡找去?
吃完了東西,晚上還有煙火晚會。
這裡年下都有各種各樣的燈會,不一定非得到正月十五才有燈會,所以晚上家家戶戶都會帶著孩子出來看煙火。
裴彥對那些不感興趣,他喜歡熱鬨但是覺得不安全
“爹,我們回去吧。”
裴彥總覺得今天有人在後麵跟蹤他。
他現在年歲還小,他是不會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的。
“寶兒你不去看煙火?”
“不去,有什麼好看的。”
比起安全,裴彥說什麼都不會去。
裴遠穎答應一聲帶著寶兒往家趕。
路上人潮湧動異常熱鬨,全都朝著一個地方趕,一瞬間出現人擠人,人踩人。
裴彥:“爹,咱們趕緊走。”
兩個人穿過擁擠的人群,裴彥個頭小,被人猝不及防的擠到了一邊,他剛想喊裴遠穎,有一隻大手拿著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他忽然感覺到一股甜膩的香味兒,瞬間就眼前一片模糊。
事實上意外來的太快,猝不及防的就發生了。
等他醒過來,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是一個陳舊的房舍,周圍灰撲撲的一片灰白的顏色,裴彥被綁在一個破爛的小床上,嘴裡塞著破布,屋裡倒是沒有人看著他,但是他已經感覺到了危險。
他被人綁架了。
綁架的他的人求財?太有這個可能性了,不過他猜到了其他的。
肯定是他威脅到了一些人的利益,擋了某些人的道兒,所以才對他動手?
這時候外麵有了腳步聲,聽起來,來的不是一個人。
裴彥趕緊閉上眼睛,就聽到吱了一聲,那兩個人推門進來。
“他醒了嗎?”男人壓低了嗓音問道。
緊接著一個人探過一隻手,在裴彥的鼻息處摸了摸。
“沒死。”
“千萬彆讓他死了。”
雖然他們兩個刻意的改變嗓音,但是裴彥已經知道他們是誰了。
人的聲音跟他的指紋一樣,是變不了的,所以這兩個人都是熟人。
沒想到啊,裴彥不讓自己的爹跟這幫人鬼混,沒想到他們懷恨在心,居然綁票他。
不知道這兩個人想乾啥。
這兩個人嘀咕了一陣子,不一會兒出門找了一個老嫗進來。
這老嫗五旬的年紀,鬢發斑白,眯著眼睛,把裴彥嘴裡的破布拿出來,然後往他嘴裡灌東西。
吃的什麼裴彥不想回味,總之不是什麼好東西。
等裴彥吃完之後,那個老嫗又重新把裴彥的嘴塞上。
處理完了之後,到外麵跟那兩個人道:“死不了,你們打算怎麼處理他?”
隻聽外麵那個男人道:“有人出銀子買他的命。”
“多少銀子?”
“一百兩。”
裴彥:……
真沒有想到居然有人買他的命,他還以為這兩個人惡意報複呢。
到底是誰出錢要他的命?
裴彥緊閉著雙眼細細的思量著。
他才多大年紀?能得罪的人有限,倒是他爹裴遠穎得罪的人那就多了,但是能到要人命的份上隻有一個,那就是周吉明。
周吉明!
幾乎是一瞬間裴彥就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不會有錯!
天子登基大赦天下,周吉明就不見了,裴彥讓裴遠穎盯著他,但是裴遠穎的人不行,沒有把人看住了。
這可是死敵呀!
不過裴彥覺得今天這事兒有些蹊蹺,即便是周吉明做的,他也一定會有彆的幫手。
既然對方要他的命,就不會耽誤太多時間,但是綁他的那兩個男人有些猶豫不決。
他們不是不忍心,銀子都收了,有啥不忍心的,隻不過這畢竟是殺人,他們以前沒有乾過所有些膽怯。
裴彥:……
聽天由命,那是不行的,因為在銀子麵前這些人很快就會變成魔鬼,他要儘快想辦法逃生。
裴彥臉頰通紅,緊閉著眼睛,慢慢的沒有了氣息。
等兩個人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狀態了
“死了?”
“不會吧?”
這兩個人趕緊過來摸了摸裴彥的鼻息。
“真死了?”
也對,裴遠穎這段時間不出來,不就是為了伺候他家的病兒子嗎?他家這兒子一看就是短命鬼兒。
“便宜他了!”
其中一個男人恨恨地鬆了一口氣,讓他們殺人確實不敢。
另一個男人抽出刀,在裴彥的身上紮了一下。
活人他們不敢殺,死了的人紮一刀試試?
果然裴彥一動不動。
連血都沒有留出多少。
“死了!”
兩個人長出一口氣。
“好了,死了就好,這一百兩銀子咱們拿到手了。”
“那現在怎麼辦?怎麼處理了?”
兩個人想了一下,忽然想到他們周圍有條河,就把孩子往河裡一扔就好了。
兩個人商量好了之後,找了一塊布把裴彥裝起來,然後背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