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這裡查賬,裴景易打裴鴻的手機打不通了。
這就讓原本緊張的心更加恐懼。
於敏在公司裡也聽到了這事,頓時嚇得癱坐在椅子上。
她心裡頭有鬼,心虛的不行。
公司如果偷稅漏稅,那是觸及法律的事情,後果嚴重到不能想象。
於敏知道一旦出事,裴鴻第一個就要倒黴,因為他是負責人。
要隻是公司裡的事兒那就好辦了,關鍵是他們一家子乾的事兒不能露。
當初就因為他們想從裴氏往外掏錢,所以才把裴鴻放到了這樣的重要位置,然而風險也是相等的。
一旦查出來裴鴻的罪名可就大了。
其實裴景易還是有準備的,他們的事情也做的十分隱蔽,如果沒有人舉報,是根本不可能查到他們頭上。
可是被誰舉報了呢?
事出突然,夫妻兩個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有點像風箱裡的老鼠一樣,惶惶不安。
裴鴻可是裴景易唯一的兒子。
於敏開始埋怨他。
裴景易頭腦冷靜下來,趕緊找人疏通,然而他以前在稅|務部的那些人脈一個都聯係不上。
這說明什麼?
裴景易心裡有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不會是裴彥想收拾他吧?除了他,想不到彆人。
他不停的安慰自己,公司是裴彥的,他不會殺敵八百自損一千吧?為了抓老鼠,把房子扒了?
可是他怎麼都覺得這件事兒跟裴彥有聯係呢?
裴彥現在正好開發爛尾樓,需要錢,現在查賬的就到了……
怎麼都覺得這是個坑。
於敏在旁邊氣死了:“你到底想想辦法呀?你是不是想袖手旁觀?他是你親兒子?難道你在外麵還有彆的兒子?我就知道你這個人心狠,你連自己的兒子都害。”
裴景易焦頭爛額:“婦人之仁,你懂什麼,?”
於敏跟他鬨起來了:“我不管,你不救阿鴻就彆怪我無情,我把你的事兒全給你抖出來,你不管我們母子,我們也不能讓你好過。”
他們是夫妻,是一樣的人,於敏最知道裴景易是什麼樣的人,所以她才新任他。
裴景易沒有辦法,明知道是個坑,現在他也不得不跳下去。
裴景易硬著頭皮敲開了裴彥的辦公室。
裴彥正在查看公司報表。
“進!”
裴景易就像是吃苦瓜一樣了,但是進辦公室的一瞬間又恢複了以前的從容鎮定,隻不過這一次是裝出來的。
裴彥嚴肅淡定道:“有什麼事?”
裴景易:“稅|務局的人在查賬。”
裴彥:“我知道了。”
他當然知道了,這麼大的事情他能不知道嗎?稅|務局的人進公司需要裴彥同意。
裴景易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他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自從裴彥坐上這個位置之後,他就隱隱地感覺自己像是先進了某種怪圈裡。
“咳,總裁……”
他怎麼這麼彆扭。
這個位置他坐了十多年,現在換成了裴彥,他怎麼都覺得難以忍受。
即便是萬分的不願意,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
“總裁今天稅|務局上門查賬,咱們沒有什麼應對措施嗎?萬一……”
裴彥停住手裡的動作,這才認真的看他:“沒有萬一,咱們公司一向照章辦事,犯法的事兒從來不做,我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裴景易:……
公司是照章辦事,但是……
但是裴鴻在沒有上賬之前就把錢轉出來了……
裴彥:“財務的事情一直都有專門人負責,在誰手裡出的事,誰負責到底,這是咱們公司的規矩。”
確實是這樣。
裴氏一向都是照章辦事的,對於稅務這事兒,從來沒有越雷池一步,但是有人暗箱操作麼……
那就是誰負責,誰就負責到底,出現賬目錯漏自己兜著。
他是不打算出手相救了。
裴景易可傻眼了
那些錢要不還回去,他兒子那叫侵吞公款,是要坐牢的。
果然當天稅|務局就把裴鴻和公司裡所有的賬本數據全都帶走了。
這件事兒在公司鬨得沸沸揚揚,甚至裴氏的股價都在下跌,
裴景易和於敏夫妻兩個坐不住了。
裴氏集團股價下跌,對於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可是裴鴻被帶走這件事情對於他們打擊太大了。
人被帶走了,卻什麼都信兒都沒有,他們摸不著底細,隻能乾著急。
緊接著他就接到電話,說是裴鴻因為賬目作假,被帶走調查,有消息會儘快聯係他們的。
這什麼意思?
不用問也知道了這一次事情鬨大了。
這時候裴彥一點動靜都沒有,就說明這次的事跟裴氏集團沒有任何影響,受影響的隻有他們。
怕是他們乾的那些事兒都被發現了吧?
肯定被發現了。
裴景易隻是裴鴻做假賬,套取公司資金,錢雖然沒在公司入賬,但是也能被查出來。
如果數目巨大的話,那就觸犯了國家法律了。
一天兩天三天,一直到第九天,裴景易受不了了,他不得不跟裴彥坦白交代。
這天下班的時候,裴景易來到辦公室:“我怎麼樣才能救裴鴻。”
這時候就不用攀親戚了,裴景易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索性直來直去吧。
裴彥:“那好,你自己應該知道原因的,隻要你把該做的都做了,那麼裴鴻應該沒事。”
等到裴景易回到家於敏馬上迎過來。
“怎麼樣?”
裴景易一語不發。
事情跟他想的一樣。
裴彥的意思就是讓他們把從裴氏套走的錢全都還回去。
還回去?
誰不心疼啊。
這可不是一點半點的錢,他們夫妻兩個苦心經營,小心翼翼的從裴氏套出來的?辛辛苦苦那麼多年攢的那些錢,現在要拿出來?
可要是不拿出來,隻要裴彥拿這事兒起訴他們家,裴鴻這一輩子就完了。
裴景易知道裴彥現在之所以沒有動手就是給他留情麵了,隻要他把錢拿出來,裴彥就放過他們。
都是場麵上的事兒,裴彥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裴景易覺得胸口發悶,一股腥甜的味道從嗓子口蔓延整個口腔。
難怪裴彥敢開發那些爛尾樓,現在弄清楚了,裴彥做那個決定的時候就已經在算計他了,偏偏這筆錢他還不還不行。
夫妻兩個到指定地點看了裴鴻。
裴鴻整個人都在躁狂狀態,眼睛都紅了。
“爸媽你們還不救我出去,還等什麼?難道那些錢比你們的兒子還要重要嗎?”
這夫妻兩個心情就像上墳一樣,沒有辦法回來之後隻能拿錢堵窟窿。
他們手裡也有一有個賬本。
這些錢都是他們從裴氏套出來的,現在要一筆窟窿,一筆窟窿的堵回去。
何其悲慘的事情?裴景易想死的心都有,他要是不把滿腔的恨意都放在裴彥身上,他都容易噶了。
“我認栽!”
裴景易還真是夠狠得,一筆一筆的還回去。
貪的時候千難萬難,但是還回去的時候很容易,一筆一筆不費勁。
但是那些賬有些久遠,讓他懷疑人生。
用了五六天的時間終於把賬目填平了。
裴鴻回來的時候滿臉的怒氣。
“等老子再晚點回來,就弄死他們。”
裴景易的臉都腫了,眼皮發青,看起來挺嚇人。
“你給我閉嘴。”
裴鴻還不知道家裡發生什麼事兒呢。
但是等他聽完了之後就開心不起來了。
辛辛苦苦幾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什麼?咱們在外麵注冊的公司也沒有了?”
裴鴻一下子跳起來。
那可是他的心血,他想著從裴是公司出來之後最後的落腳點。
這是他們全家的退路,這公司已經經營那麼久了規模越來越大了,再過幾年上市也不一定。
誰知道這麼幾天的時間就沒有了。
裴景易搖了搖頭:“你就彆說了!要不是因為你,還能搞成這樣?”
他要是早早聽了他的話從裴氏退出來,不就沒這事了?隻要人不在裴氏,他就逮不著你,可是偏偏不聽呀?
現在還能說什麼?
一家人辛辛苦苦的成果全都成了泡影。
裴景易:“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