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老婆(1 / 2)

今日不宜離婚 北途川 9361 字 9個月前

周承琛不明白路寧為什麼這麼在意談嘉。

或者說他知道問題不在談嘉身上, 但他不知道在哪裡。

他以為自己已經劃清界限了,他沒再去過平南路,對四太太的照顧也轉移到了許默身上。

他和談嘉並沒有過任何私下的聯係。

今天陳邁來找, 他也明確拒絕了。

周承琛想不通,於是隻好一條一條解釋。

低著頭發消息, 因為找不到症結所在而頭腦風暴,把所有能想到的可能都闡述一遍。

他沒辦法抹掉和談嘉的過去, 但他可以做到今後不再有私情。

如果這是他的員工,他這時候應該會讓對方提要求了。但她不是。

他也不敢把問題拋給她。

周承琛很難去定義她,他很早就習慣了她的存在, 也並沒有意識到她有多重要,隻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 她就仿佛已經變成了長在身體上的血肉。

現在她想離開,無異於從他身上割下點什麼。

但他又覺得自己好像留不住她。

她不缺錢, 至少對錢沒有很大的欲望,他給她的副卡額度提到了無限製, 但他很少刷過。

她也不缺愛, 從小到大,愛她的人太多了, 親人愛她, 朋友愛她, 就連……紀肖燃也深愛著她。

所以他那並不完美的愛顯得多餘且惹人煩吧。

周承琛急火攻心,偏頭咳了聲, 嗓子突然失聲了似的發緊,他試圖開口,發現說不出話,緩了好久, 張口卻是啞了。

她還是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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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寧其實沒看見,雲庭的公寓是酒店式前台,大廳裡永遠坐著物業的服務人員,路寧推門進大廳的時候,紀肖燃穿著拖鞋站在前台那兒等人,一抬頭,四目相對。

他本來是要到門外等人的,可手握上門把手,隔著玻璃門先看到路寧氣憤下車,於是收回手,退了回去。

這會兒看見她,忍不住露出幾分擔憂。

他在緋寧工作,跟於總比較熟悉,於珊是路緋的左膀右臂,知道的也多些。

偶爾能聽到兩句路寧的名字。

說起她丈夫,雖然沒具體說過什麼,但字裡行間能聽出隱憂,說盛和的周總太冷了,寧寧跟著他都變得沒以前活潑了。

路寧以前還是很愛笑的,她自由散漫,但卻天真可愛,怡然自得。

他自己也見過幾次,每一次都不是很愉快的場景。

而且根據他的觀察,他們大概已經分居了。

這一刻紀肖燃突然有些鄙夷自己,因為他覺得自己可以給她幸福,他幾乎無法克製自己內心的衝動,哪怕她現在是彆人的太太。

“路寧……”他叫住她。

路寧很怕和他再扯上任何關係,她其實希望彼此默契地做個陌生人的。

但他叫住她的這一刻,路寧做不到忽視他。

她大概也是這一刻覺得自己對周承琛的態度有些奇怪。

她不是個幼稚任性的人,也並不覺得他和談嘉的感情是錯的不應該的,無論如何都已經是過去的了,甚至很可能是一件時過境遷的悲劇。

就像她跟紀肖燃一樣,他們有過很美好的一段記憶,隻是有些感情,過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路寧停下來了腳步,隔著一段距離看他:“你這是……?”

紀肖燃沒有給她拉開距離的機會,他上前兩步,和她麵對麵站著,低著頭,仔細端詳她的臉。

她哭過,這讓他很難守住分寸。

“我在等人。你……”紀肖燃的臉色都忍不住沉下來,“還好嗎。”

路寧沉默拉開一步的距離:“我沒事,我先走了。”

紀肖燃連人也不等了,跟著她,一起進了電梯。

“你跟他吵架了?”紀肖燃擰著眉,問道。

路寧無聲歎了口氣,不想再裝傻了,她側頭看了眼紀肖燃,認真說了句:“抱歉,但我們真的不適合討論這個問題。以後你見我,就把我當陌生人就好了。”

紀肖燃似乎這會兒也才卸掉那些偽裝,苦笑了聲,近乎自言自語說了句:“你說得輕鬆。”

誰又能明白他那日夜難消解的驚痛,他追了一年多談了兩年半的女朋友,突然就要說分手。

沒有出軌,沒有誰對不起誰,甚至他們不久前還暢想過未來,連將來的家都有了模糊的輪廓,他們甚至還討論了嬰兒房。

但一夕之間什麼都沒有了。

她那時回衍城,他在實習,三番五次去研究通往衍城的航班,心想以後會常去的。

突然有一天,她飛來A市,來他實習律所的門口等他,他沒有等來喜,隻等來了驚。

她表情平和地說:“我們分手吧!”

她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驚怒,她預估了他所有的反應。

她平和地幫他請了一天假,然後約他去吃飯,她說:“我們談談。”

她把好話壞話都說儘了,目的隻有一個,分手。

那天夜裡,他親自送她上了飛機,他在閘機前還拉住她的手,無望地問了句:“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嗎?”

她噙著淚,最後抱了他一下:“紀肖燃,我沒有任性的資本了,以後不會有人在背後托住我,我沒有選擇了。”

她那麼悲傷,整個人快要碎掉了一樣。

他不知道她麵臨著什麼樣的抉擇,他隻知道他不能再逼她了。

他鬆開了手,親眼看著她離開的時候,他還在幻想不久之後可能就有轉機。

可不過短短半個月,再得到消息的時候,她已經結婚了。

婚禮盛大而隆重,他很難想象她嫁給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隻知道,對方能給的,他給不了。

三年過去了,他以為她會獲得幸福,可那個人對她根本就不好。

路寧低著頭,感覺特彆難過,她很想勸他往前看,但她知道自己是最沒有資格的那一個。

她隻想快點逃離這裡。

可19樓怎麼變得這麼漫長。

他根本沒按樓層,出電梯的時候,路寧徑直踏出去,他看著電梯門緩慢合上,她的身影徹底消息,他才按了下發緊的太陽穴,重新按了一層。

朋友來給他送東西,這會兒發消息說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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