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寧反應過來他在學她, 一下子氣笑了。
但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跟他撒過嬌。
她性格從小就有些黏糊,隻是長大了, 覺得黏黏糊糊丟臉, 但麵對親近的人, 還是不自覺會有點放縱。
於是路寧也有點意識到, 自己對他越來越沒有戒心了。
她潛意識裡,大概也很喜歡他。
她主動湊過去, 又學他:“好不好嘛~”
路寧學周承琛學路寧, 樣子過分可愛,周承琛偏過頭笑, 笑著笑著把人揉進懷裡,洶湧的吻伴隨著猛烈的感情一同落下來。
路寧隻來得及抓住他的手臂, 便完全失去了言語的機會。
……
路寧迷迷糊糊睡著了, 周承琛覺得她姿勢怪異, 想把她往身邊捋一捋, 剛挪了她一下, 路寧如驚弓之鳥,刹那睜開眼, 震驚道:“還來?”
四目相對,周承琛嘴角抽搐了一下:“寧寧……”
她自己也意識到她誤會了,有些尷尬地往他懷裡鑽了鑽,自己找個舒服的位置趴好, 含糊道:“我做噩夢了。”
周承琛輕哼一聲,“跟我上床是噩夢?”他的困倦一下子消散乾淨,神思清明,目光幽沉地望著重新閉上眼的她, “我傷心了,寶貝。”
路寧模模糊糊地聽著,思路根本連不上,最後隻發出一聲“嗯”,顯得特彆涼薄無情。
第二天早上他早早就走了,俯身親她額頭說早安的時候,路寧還在賴床。
他說了句:“寶貝,我走了。”
路寧依舊在做夢,夢到小橘一直舔她額頭,因為覺得都是口水有點嫌棄,於是翻了個身:“彆鬨。”
周承琛徹底傷心了。
徐時初約他去跟譚新明見麵的時候,他拉著一張臉,勉強能維持禮貌和友好。
譚新明一直都聽說盛和的周總冷漠孤僻不近人情,倒也沒在意,倒是飯局結束後,徐時初特意約周承琛去打壁球解壓,忍不住問了句:“你最近怎麼這麼矯情,你大姨夫來了?陰晴不定的。”
周承琛撇他一眼,“你也沒有好到哪兒去吧。”
徐時初嘴硬道:“我好著呢,老婆孩子都在身邊,我有什麼不滿足的。”
“人理你嗎?”周承琛想勸她不要執著了,有些事強求不來。
但想到自己強求的樣子,瞬間又閉嘴了。
這世上如果都是能夠拿得起放得下能好聚好散的人,那恐怕也就沒那麼癡男怨女,恨海情天了。
徐時初有點落寞,但旋即又笑了,“比起不能見她的日子,不是好多了。理不理我有什麼要緊,我理她就好。”
周承琛沒吭聲。
“你呢?你老婆對你親親抱抱的,你有什麼煩心的。”
是啊,有什麼煩心的,路寧現在對他好到他自己都受寵若驚的程度,雖然她害怕他繼續的樣子有點傷人,但昨晚她同意了以前從不願意的姿勢,過程還是很愉快的,隻是大概她難得主動,他又有點控製不了分寸。所以她才又嚇著了?
但他也沒覺得自己多過分,她看起來也挺舒服的。
他為自己搞不懂她而感到煩悶。
人早上睡得正好的時候,被吵醒發脾氣太正常了,也不一定是嫌棄他。
但周承琛的愁眉還是無法舒展:“人可能就是這麼貪心吧。”
他總覺得她隨時可能不要他,就總害怕自己哪裡沒做好,一點點的嫌棄,就開始慌亂。
“蒼天呐,”徐時初抬手,姿勢誇張地仰著頭,“你聽聽,你聽聽這合理嗎,啊?”然後回頭看他,“你怎麼不上天呢,你跟我炫耀呢吧。周承琛你大爺。”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周承琛起身,撈起自己的外套,“再見。”
徐時初追上去,摟他的脖子發現有點勉強,顯得自己很矮似的,於是安慰的話又憋回去,“她不喜歡你,她拿你當鴨子呢,喜歡才會互相遷就容忍,不喜歡睡完就不認人了。”
周承琛蹙眉:“放……”
一句臟話到底還是沒說出口。
“你看你自己也知道,她喜歡你。”徐時初不賤了,認真說了句,“那你計較那麼多乾嘛。你就是作,男人最重要的是什麼?是大度,她還是你老婆,晚上九點就回家,你有什麼不滿足的。”
徐時初覺得自己還在這兒寬慰他,也真是自虐。
周承琛沒被安慰到,反而覺得他大概快瘋了,於是說了句,“有時候放棄也是一種美德。”
徐時初點點頭,非常讚同:“但我寧願缺德。”
周承琛懶得理他了。
-
路寧最近總是很困,但又有很多事要忙,所以忙完了就恨不得立馬抽空補個覺。
於是她很少聯係周承琛,也經常漏接他的電話不能及時回消息。
甚至有會兒去見客戶,都比見他熱情。
梁思憫和杜若楓把她堵在公司辦公室裡,問她感情是不是淡了。
梁思憫說:“婚姻沒有激情是很正常的事,但還是要有點責任感的。”
杜若楓點頭,附和:“寧寧,感情也是需要維係的,你不能一心撲在工作上,偶爾也分心給身邊人。”
梁思憫:“雖然是他倒追你沒錯,但既然你答應了,對待感情還是要認真點的。”
杜若楓:“如果真不喜歡了也沒什麼,但不要互相折磨,長痛不如短痛,說清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