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煬一直把阮眠送到家裡,才停下腳步。
阮家門口站著兩名保鏢,腰間彆著軍棍,站得筆直,麵容看起來有些熟悉,應該是盧爺爺派來接盧煬回家的。
盧煬身為Omega,自己雖然不太注意,但盧家人一直把他保護的很好,如果他回家的時間比較晚,盧爺爺都會派人來接他回去。
盧煬和阮眠對此都習以為常,對保鏢點了點頭,就沒有多問。
阮眠摘掉頭上的帽子,兩隻兔耳朵露了出來,因為被帽子壓了一路,兔耳朵上的軟毛有些亂了,他伸手揉了揉,梳理了一下,才把帽子重新戴到了盧煬的頭上。
盧煬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兔耳朵,抬了抬下頜說:“你這兩天說話的時候,儘量多說我教你的那幾句,平時多練習一下,省得下次阮恒招惹你的時候,你又罵不出口。”
阮眠認真的點了點頭,眨著大大的眼睛,頂著兩隻兔耳朵,字正腔圓地道:“你大爺的,我他媽的知道了,□□媽的,謝謝你。”
盧煬:“……”
行吧,都學會融會貫通了。
旁邊的兩名保鏢聽到他的話,即使訓練有素,也忍不住震驚的張大了嘴巴,同時看向他,半天才把嘴巴合上。
他們忍不住偷偷抬眸,看了一眼平時如果有人敢對他說一個臟字都要打人的盧煬。
隻見盧煬麵色平靜,沒有半點想要發火的跡象。
……Omega和Omega之間的友誼,果然讓人琢磨不透。
兩名保鏢身為Beta,實在無法理解他們的友誼,所以默默的收回視線,同時閉上了嘴,繼續當一個沒有感情的保鏢。
盧煬跟阮眠揮了揮手,頂著一言難儘的表情轉身離開。
阮眠目送著他走遠,在原地練習了幾遍臟話,直到看不到盧煬的身影,才轉身回了屋裡。
屋內燈火通明,客廳裡有些安靜,吳永娟和阮東林都不在樓下,應該是已經去樓上休息去了。
阮眠換了拖鞋,把兔耳朵收了回去,走到去廚房看了一眼,如他所料,桌子上果然沒有任何飯菜,廚房裡冷冷清清,一看今天就不曾開火做飯。
他打開冰箱門,冰箱裡空蕩蕩的,除了有兩片麵包和一個皺皺巴巴的梨,再就什麼也沒有了。
阮家一共有兩台冰箱,另一台冰箱放在樓上,阮眠平時住在一樓,那個冰箱隻有他們一家三口會用,所以好吃的或者好喝的一般都放在那裡,不會讓阮眠碰。
阮眠把冰箱裡唯一放著的那個梨拿出來,關上冰箱門。
他回頭的時候,看到阮恒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廚房,正站在桌邊喝水,看到他看過去,勾起唇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眼神裡閃爍著算計的光。
阮眠沒有理他,把梨放倒水龍頭底下仔仔細細的清洗乾淨,然後擦了擦水,想帶回房間當飯後水果。
他轉過身,看到阮恒還在看著他,眼神有些奇怪,看起來就像電視裡的那些反派一樣。
阮恒見他又看了過來,故意陰狠的眯了眯眼睛,努力表現出自己的高深莫測和勝券在握。
“……”阮眠擔心他再繼續這樣看下去,眼睛可能會抽筋。
他想了想,覺得阮恒這麼專注的看著他,他不跟阮恒說話好像不太好,所以他的腳步頓了頓,垂眸看一眼阮恒手裡的水杯。
水杯裡放著幾個冰塊兒,晶晶亮亮的漂浮在水裡,有些顯眼。
阮眠看著那些冰塊兒開口道:“小恒,你大爺的,記得喝溫水。”
阮恒一口水噴了出來,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嗆咳起來。
他狼狽的咳嗽了幾聲,眼淚都咳出來,好不容易咳嗽的沒有那麼厲害了,他立刻抬起頭,圓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阮眠。
他沒聽錯吧,阮眠剛剛說你、你大爺的?
阮眠皺眉,走過去給他拍了拍背,“□□媽的,喝水的時候小心一點。”
阮恒:“???”
阮眠給他拍了幾下背,看他沒事兒了,就放下手,但是打量了幾下,發現他的臉色有些奇怪。
阮眠想了一下,覺得阮恒可能是因為剛才突然嗆到,所以有些嚇著了。
他看著阮恒,覺得自己身為兄長,應該適當的安慰一下,於是伸手在阮恒頭上擼了一把,“你他媽的彆怕。”
阮恒:“!!!”
阮恒一臉震驚的看向阮眠,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阮眠安慰完他,覺得自己已經儘到了身為兄長的責任,十分的滿意,於是輕飄飄的回了房間。
阮恒看著阮眠的背影,半天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因為太過詭異,他甚至沒來得及生氣。
他忍不住轉頭看向窗外,想要看一看外麵是不是下雨了,因為他懷疑阮眠剛才出去那一趟,腦子裡可能進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