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爺爺抬頭看了吳永娟一眼,他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過,眼神是在生與死之間練就出來的,他不悅的看向一個人的時候,身上的氣場極為壓迫,就連戰場上的敵軍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吳永娟這樣一個連戰場都沒看過的人。
吳永娟隻是與他對視了一眼,就難以抵擋他身上的威壓,氣勢瞬間低了下去,她忍不住伸手捅了捅旁邊的阮東林,“你快點說句話啊!”
一直沒開口的阮東林低咳了一聲,語氣激動的開口道:“盧元帥,我哥哥就留下這麼一個兒子,你們家就算財大氣粗、有權有勢,也不能強娶吧?”
他是商人,自然懂得怎麼跟人對峙、談條件,麵對盧家這種有頭有臉的人物,最好的方法就是撒潑打諢、倒打一耙,給他們臉上潑臟水,這樣他們為了顧全顏麵,就不會胡攪蠻纏了。
盧爺爺聽到他的話,轉頭看向阮眠,麵上冷硬的表情柔和下來,聲音寬厚的問:“眠眠,你願意嫁給盧煬嗎?你如果願意,你們可以先訂婚,等你們長大之後再結婚。”
阮家三口目光立刻猶如利劍一般射向阮眠,陰狠的眯了眯眼睛。
“我……”阮眠張了張嘴,整個人還處在震驚之中,暈乎乎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當然願意永遠跟盧煬呆在一起的,但是幾天前,他和盧煬還在討論以後要跟什麼樣的Alpha結婚,今天盧煬就要娶他,這轉變實在是來的太快,他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盧煬聽他答不上來,不由皺了皺眉,轉頭看著他問:“我對你不好嗎?”
阮眠連忙說:“你對我當然很好。”
盧煬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如果盧煬對他不好,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對他好了。
盧煬又問:“小時候,我的糖都是給誰吃了?”
“給我吃了……”阮眠聲音低了低,忍不住有些心虛。
他天生喜歡吃甜食,自從他的父母離開後,吳永娟從來沒有給過他糖吃,小時候,他每次看到盧煬吃糖,都忍不住饞的流口水。
那個時候,寧宓香每天隻允許盧煬吃三顆糖,把糖放在盧煬幼兒園校服的上衣兜裡,盧煬自己隻留下一顆,剩下的都給他吃了。
盧煬伸手捏了一下阮眠的臉頰,語氣不善的道:“那你還不嫁我?”
“嫁、嫁的……”阮眠聲音軟乎乎的答應下來。
他從小到大吃了盧煬那麼多糖,哪裡敢說不嫁。
阮東林聽到他的回答,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厲聲說:“我才是監護人,阮眠現在還小,自己做不了主,我說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寧宓香冷冷的笑了一聲,她平時看起來溫柔和氣,但是臉色冷下來的時候,是跟盧家人如出一轍的冷漠。
她從背包裡拿出一遝文件,摔到阮東林的麵前,聲音冰冷的道:“你看完這些之後,再說同不同意。”
阮東林蹙了蹙眉,不情不願的伸手打開文件夾,結果越看臉色越難看,看到最後,手忍不住抖了起來,他抬頭看著寧宓香,聲音發虛,“這……”
寧宓香伸手,“你不用多說,隻說同不同意讓眠眠和盧煬訂婚。”
阮恒喊了一聲:“當然不同意!”
寧宓香並不理他,隻看著阮東林。
阮東林麵色難看的厲害,低著頭猶豫不決。
吳永娟察覺到他神色不對,湊過去看了一眼文件的內容,看完之後麵色也跟著變了變。
盧爺爺喝了一口茶水,輕輕一笑,看著他們慢悠悠的道:“以前看在眠眠的麵子上,有些事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如果你說我們兩家無法結親,那這情誼便算斷了,以後……”
盧爺爺沒有再說下去,不過意思不言而喻,阮東林和吳永娟麵色忍不住白了白。
阮眠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忍不住偷偷湊到盧煬耳邊,壓低聲音問:“盧寶貝,大家在說什麼?”
盧煬彎了彎唇,看著他道:“他們在說兔兔要成為我的小妻子了。”
阮眠愣住,輕眨著水靈靈的眼睛,麵頰一點點漲紅,兔耳朵差點羞得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