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煬跟警犬熟悉起來之後, 發現阮眠跑到一邊去跟王大力聊天, 不由不開心的把阮眠揪了回來,“兔兔, 你該兌現承諾了, 我剛剛一共摸了警犬十下,也就是說你要給我摸一百下。黨%”
王大力把頭扭開,表示對他們兩個摸來摸去的行為,不忍直視!
阮眠沒有反抗的變成兔子形, 說過的話就要兌現,這是阮眠從小到大的習慣。
盧煬看他就不乖乖的模樣,忍不住莞爾, 用路邊的野花編了一個花環,戴到小兔子的頭頂。
白白的小兔子,被五顏六色的花環襯托得像一個可愛的小精靈。
盧煬心裡一片柔軟, 忍不住把阮眠抱在懷裡,低下頭用鼻尖輕輕蹭了蹭他的兔耳朵。
阮眠伸出小爪子碰了碰頭頂的花環,眼睛笑得眯了起來。
盧煬整整擼了一個小時都沒有放開垂耳兔,王大力在旁邊數著,覺得他怎麼也不止擼了一百下。
王大力看著他一直上下其手, 忍不住撇了撇嘴, 很是看不慣這頭雪狼欺騙小白兔的行為。
阮眠癱著四肢躺在盧煬的腿上, 隻當自己是在曬太陽, 心裡忍不住默默歎氣, 覺得自己的毛也快被擼禿了。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和王大力並肩光禿禿回家的模樣, 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王大力等了一會兒,在旁邊看得眼饞,忍不住走過去,催促了幾聲。
盧煬隻當沒聽見,一會兒摸摸垂耳兔的小耳朵,一會兒揉揉垂耳兔的小尾巴,愛不釋手的摸來摸去。
王大力隻好催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天色漸暗,盧煬才戀戀不舍的把臉埋到垂耳兔的肚皮上輕輕蹭了蹭,慢慢放開了他。
盧煬握著阮眠的小兔爪,輕輕晃了晃,聲音低低的說:“兔兔,再見,我會爭取快點回去……”
王大力沒給他們繼續墨跡的時間,走過去,將垂耳兔搶過來抱進懷裡,轉身就走。
“混蛋雞兒!”
盧煬氣的想把他剩下的雞毛都扒光。
王大力一邊朝前走,一邊頭也不回的說:“我們先走了,天都快黑了,如果再耽誤下去,被發現就糟了。”
垂耳兔在王大力懷裡焦急的跳了幾下,爬到王大力的肩膀上,眼睛裡汪了一池水,要墜不墜的含在眼眶裡,水汪汪的看著盧煬。
盧煬心裡一疼,控製不住的往前跑了兩步,軍隊正好訓練結束,周圍的士兵漸漸多了起來,他怕引起懷疑,隻能停下腳步,不甘的咬了一下嘴唇,對垂耳兔使勁招了招手。
“兔兔,等我回去!”
垂耳兔乖乖的點了點頭,頭靠在兩隻小前爪上,耳朵無精打采地耷拉著。
夕陽落下,天邊是一片如火的紅,垂耳兔在金色的暖陽中漸行漸遠。
盧煬眼眶發熱,看著他又大喊了一聲:“兔兔,我會想你的!”
垂耳兔的兩隻長耳朵立刻精神的豎了起來,黑溜溜的眼睛盯著他,使勁點了點頭,兩隻兔耳朵在空中互相碰了碰。
盧煬無聲的笑彎了嘴角,默契的明白阮眠的意思是他也會想他的。
……
阮眠被王大力一路抱著走出軍營,讓他沒想到的是,盧爺爺已經派車過來接他了,車就停在軍營門口。
司機看到王大力抱著兔子走出來,恭敬的打開了車門,應該是宋隊已經意識到那隻兔子是他,跟盧爺爺報備過了,所以司機沒有多問。
阮眠想到盧爺爺和寧宓香不由有些心虛,乖乖的爬上了車,全程老老實實的,安靜如兔。
司機把車開得四平八穩,阮眠忍不住打了一聲哈欠,他昨天晚上一直想著出逃計劃,所以有些失眠,很晚才睡,今天早上,天沒亮的時候他就出發了,所以他在車上坐了不一會兒,就有些昏昏欲睡。
王大力靠在窗邊,見旁邊的垂耳兔半天都沒動一下,不自覺朝那邊瞥了一眼。
路邊的燈光照進車子裡,垂耳兔小小隻的身影落在暗處,整隻兔子縮成白白的一小團,眼睛緊緊的閉著,兩隻小爪子沒有安全感的抱著兔耳朵,看起來溫和可愛,乖巧地坐在車座上打盹。
王大力注意到垂耳兔的眼睫毛很長,微微上翹著,帶著好看的弧度,他的茸毛看起來很軟,密密柔柔的蓬鬆著。
他盯著那些白白的兔毛出神的看了一會兒,他想起盧煬擼兔子時的滿足模樣,手指輕輕動了動,忍不住好奇這些兔毛究竟是什麼觸感。
他猶豫了一會兒,一點點挪到垂耳兔的身旁,小心翼翼的伸出了食指。
王大力的手指觸到兔毛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不由微微睜大,覺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一團柔柔軟軟的棉花,蓬鬆棉軟,他甚至擔心自己粗糙的指尖會傷到嬌柔的垂耳兔。
前麵的司機突然咳嗽了一聲,他心裡一慌,趕緊收回手指,心虛的挪到旁邊,假裝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看向窗外,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他等了一會兒,在確認司機隻是單純的咳嗽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他偷偷看了一眼阮眠,見垂耳兔依舊打著盹兒,沒有發現的樣子,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