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天野文一愣了一下,接著露出了十分逼真的茫然表情。
“唔,要說有什麼不對勁的話——織田作,你平時的大阪腔呢?”
“我說從剛才開始就感覺怪怪的,好像有哪裡不對,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天野文一右手握拳,左手攤平,接著用握拳的右手輕輕敲了一下攤開的左手手掌心,恍然大悟似地說道:
“是那個吧,那個。”
“聽說如果熟悉的人口音突然改變了,雖然剛開始可能不會意識到什麼不對勁。”
“但是在和他對話多了之後,就會下意識地覺得彆扭起來——”
天野文一的反應和太宰治所預想的每一種他應該會有的反應都不一樣,令他一時間稍微有些意外。
但隨後,太宰治在完全理解了天野文一的話之後,他就顧不上再繼續推測什麼了。
太宰治的腦子在這一刻變得一片空白,某個極為可怕的猜測令他幾乎要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不,我不要!”
“唯獨大阪腔的織田作我不要啦!”
太宰治發自內心地大聲拒絕道。
織田作之助(大阪腔):
“唔。”
“你怎麼知道我曾經是大阪人的?”
幾乎是在太宰治開口的同一時刻,織田作之助有些疑惑地用著稍微有些生疏的大阪腔也開口了。
太宰治不可置信地轉頭望向了站在自己身邊的友人。
“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坦然地回視了他:
“大阪腔有什麼問題嗎,太宰?(大阪腔)”
“我以前是大阪人,會說大阪的方言也不奇怪吧。(大阪腔)”
“難道我在之前和你們喝酒的時候,沒有說過這件事嗎?(大阪腔)”
織田作之助頓了頓,有些猶豫地重又換回了之前的語調:
“以前我做殺手時的教官說,殺手不能有任何過於鮮明、會令人忍不住聯想起來的特征。”
“所以就強迫我改掉了原本的說話習慣。”
“後來退出了殺手行業……但那時候的我已經習慣不再說大阪話了。”
“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有刻意地改回來。”
“一定要說的話,如果不
是今天被人提起,我自己都快要忘記自己原本是個大阪人了。”
織田作之助露出了一個有些懷念的笑容,但緊接著又釋然道:
“不過這樣突然改變說話的腔調,既然就連太宰都會感到奇怪的話,其他人說不定會更加感到奇怪吧。”
“唔,甚至就連我自己現在都覺得說大阪話的自己有點奇怪了。”
“我還是就用現在的說話語氣就好了。”
這樣說著的織田作之助沒有注意到,身旁友人的眼神,在他脫口而出大阪腔三連時就早已失去了高光。
也是從那時候起,太宰治的嘴裡就開始碎碎念著“我一定是在做夢,說大阪腔的織田作一定是什麼噩夢吧是噩夢……”類似這樣的話。
一隻太宰失去了夢想.jpg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那是什麼浮在天上的青花魚一樣的表情啊!”
天野文一在注意到太宰治此時的表情後,忍不住大聲地嘲笑起他來。
“喂。”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但這樣看來,你這家夥和那個桃花小子不是沒什麼不同嘛!”
聽到天野文一的話後,太宰治的表情難看了起來。
雖然還是一副沒什麼精神的樣子,但至少已經回過神來了。
“……你之前就已經猜到了嗎。”
“我和那個‘太宰治’其實不是同一個人這件事。”
天野文一挑眉,臉上露出一個險惡的笑容,接著十分爽快地直接承認了。
“這種事我在剛看見你們兩個的時候就知道了——誰會用那種好像第一次看見似的表情去看著自己住的房間啊!”
太宰治的表情更加難看了。
“……也就是說,我居然被中也耍了?!”
“啊啊,好不甘心啊織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