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就算接收到了之前那些巨大的信息量也隻是*指尖微顫了一下,一直一副神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樣子的織田作之助突然抬起了頭,難得露出了驚訝的神情,望向了詩人的方向。
但詩人沒有在意其他人的反應,隻是徑直說了下去。
“‘書籍能夠增加人類靈魂的厚度’,現在看來這句話倒不是什麼空穴來風,而是一個既定的事實了。”
“詩歌、,或者其他什麼文學相關的東西,在人類的世界存在得越多,其質量越高,其傳播越廣,
則人類的靈的世界的防禦壁壘就會變得越厚。”
阪口安吾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手下動作十分迅速——不知何時他已經拿起紙筆記錄了起來。
“……原來如此。”
“的確,‘若是無法對敵進行攻擊,就先對己實行防禦’,十分聰明的做法。”
“那麼——”
阪口安吾書寫的動作停了下來。
“你們一定要使用……‘異世界同位體’的名字發布作品的理由又是?”
“明明知道我們的存在,但還是要使用我們的名字——明明筆名的話,隨便取什麼都行的吧?”
似乎是實在不喜歡解釋,聽到問題後的詩人有些煩躁地咋舌,但最終還是勉強算是耐心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是因為世界法則——因為這個世界需要我們這麼做。”
“關於這點,暫時隻能對你們說這麼多了。”
“你沒發現我們的長相、聲音,以及某些家夥就連穿著都非常相似嗎?”
“就算是異世界同位體,其實也沒必要——”
“嘖。”
“不能再說下去了。”
“總之越後麵出來的家夥相關限製就越少。”
“但如無意外,發表作品一定要用‘你們的名字’這點是必須的。”
終於解釋完畢的詩人和之前的作家一樣,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接著便轉頭對著作家抱怨道:
“這邊的安吾有點煩人啊。”
“我有點想我們那邊的安吾了,起碼那家夥還算是個不錯的酒友,話也不多。”
作家聞言撇嘴,小小聲嘀咕:
“是因為隻有安吾他們少數幾個人才願意陪你喝酒吧。”
說完後,作家提高了說話聲音,十分敷衍地附和道:
“嗯,是,沒錯呢。”
“我也想安吾、織田作,還有檀君了!”
“當然最想念的還是——”
“啊,既然想了解的東西都了解得差不多了,那我們就先回去工作了哦!”
“森先生等我們報告這件事,應該已經等急了吧?”
在作家的語氣由低沉變得高昂起來時,港口黑手黨的乾部太宰治突然大聲地打斷了他口中未儘的話語。
站在太宰治身邊的中原中也有些驚異地看了他一眼——難得遇到這種“有意思”的事,太宰治居然肯現
在就走?
還是因為“急著回去工作”這種理由?
這條青花魚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勤奮了?!
“漆黑帽子君,我想你的搭檔之所以提出要現在走,恐怕是因為心虛吧?”
“唔,似乎還有另一個理由,啊,是‘不想變得更加丟臉了’。”
就在這時,某個聲音解答了中原中也的疑惑,令他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猖狂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啊。
中原中也一把拎住了察覺不妙想要偷溜的太宰治的衣領,雖然由於身高的原因這個“拎”看起來更像是“勒”。
“喲,事情還沒完全調查清楚呢,彆急著走呀?”
“我想森先生還不至於這點時間都等待不了。”
說話時,中原中也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猖狂起來。
被“拎住”的太宰治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偵探社的方向,說話的果然是江戶川亂步,那個最近很有名氣,連他都曾有所聽聞的名偵探——
背刺我你到底有什麼好處?!
我有哪裡得罪你了嗎?
接收到太宰治控訴的目光的江戶川亂步孩子氣地撇嘴:
“……不是那種原因啦!”
“之前你來這裡時,拿走了那個作家什麼‘重要的東西’吧?”
“雖然目前還不清楚是什麼,但既然是彆人‘重要的東西’,最好還是不要就這樣拿走比較好吧——就算你是他的異世界同位體也不行!”
江戶川亂步從太宰治的反應中,猜到了他接下來想要說的話,於是乾脆搶在太宰治說出口前,在語句的末尾嚴肅地加上了一句反駁。
做了好事的名偵探得到了社長讚許地摸摸頭,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略帶得意的笑容。
被搶白的太宰治啞口無言,又不想說出自己究竟拿走了什麼,隻能有些無力地捂住了臉。
但他閉嘴了。
另一個人可不會。
作家在聽見偵探對犯人的指正後,忍不住驚訝地脫口而出:
“——原來是你偷走了我的筆記本!”
“我說怎麼突然找不到了呢!”
天野文一裝得跟真的不知道有這回事似的,十分真情實感地大聲開口斥責道:
“可惡!”
“居然偷走彆人的私密日記,你是什麼變態嗎?!”
眾人:私、私密日記?!
在眾人從戒備疑惑轉變為看變態的目光中,太宰治長長地、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滿臉地看破紅塵——反正都已經這樣了,被認為是變態總比被……好。
太宰治自暴自棄地往前大步地快走幾步,試圖借死死抓住自己衣領的中原中也之手將自己給當場勒死在這裡。
再見吧,這個冰冷的、無情無義的世界。
隻有自、殺勉強還能勉強帶給自己一點點溫暖。
中原中也拎著太宰治衣領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笑的。
阪口安吾忍不住悄悄後退了一步,他下意識吞咽了一下——總覺得這件事結束之後,目睹了太宰治黑曆史的自己說不定會被滅口。
織田作之助猶豫了一下,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被太宰治給製止了。
“不,不要說!”
“唯獨不想被織田作——”
太宰治有些痛苦地掙紮著說道。
看見友人如此抗拒的模樣,織田作之助遲疑地咽回了所有沒能說出口的話語。
他想說的是,既然是黑手黨的話,如果任務需要,就算不經允許拿走了目標人物記錄了重要情報的私密筆記這種事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吧?
總不會比殺人更加嚴重了。
想到這裡,織田作之助臉上露出了一個十分嚴肅的表情。
——這個人完全搞錯了私密日記的意思。
誤會了織田作之助臉上露出的嚴肅表情真正含義的太宰治整個人變得更加喪了。
但就算他已經這樣了,還是有人不肯放過他。
這個人就是中原中也。
“喂。”
“那邊那個偵探小鬼。”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告訴我太宰治把那本私·密·日·記放在哪裡了?”
中原中也笑得十分開心,美滋滋地想著今天真是自己的幸運日——居然能夠收集到這麼多太宰治的黑料。
以及——
中原中也低頭看了看喪到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假裝自己是一條沒有生命的鹹魚的太宰治臉上的表情,嘴角越發上揚。
青花魚的這副模樣簡直堪比價值百億的名畫——看到就是賺到啊!
“哈?!”
“亂步大人才不是什麼偵探小鬼!”
“我可是世界第一的名
偵探——”
江戶川亂步氣呼呼的話語被人打斷了。
“亂步,告訴他吧。”
“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包庇同伴的人。”
武裝偵探社的社長表情嚴肅,淡淡地說道。
房間中的其他人忍不住順著福澤諭吉的話看向了港口黑手黨的雙黑二人。
在看見中原中也臉上燦爛的笑容後,眾人沉默了。
豈止是不會包庇,不如說最想看他手裡拎著的那個人丟臉的樣子的就是他自己了吧。
“唔。”
“好吧,既然是社長的命令。”
“那名偵探就破例幫幫忙吧!”
“——那本被拿走的筆記,就在那個綁帶男最外麵的大衣左邊口袋裡。”
癱在地上的太宰·鹹魚·治試圖掙紮一下,但在對比了自己和港口黑手黨鼎鼎有名的重力使的體術水平後,十分佛係地停止了掙紮,將自己完全放空,緩緩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試圖以“隻要我看不見,事情就沒有發生!”的態度來逃避現實。
你們儘管傷害我吧,反正我的心已經死了,現在已經不會再受傷了.jpg
中原中也從放棄反抗的太宰治口袋中摸出了那本引起了這一場腥風血雨的筆記本。
有些好奇地將它翻開了——能讓太宰治變成現在這幅死樣子,裡麵一定有著什麼十分了不得的內容。
至於紳士地不看內容,將也許記錄了什麼重要情報的筆記本直接還給原主人——開什麼玩笑。
短時間內受了太多刺激的青花魚失了智,他可沒有。
就算他平日裡會扶老奶奶過馬路,他中原中也畢竟也是一個合格的黑手黨啊!
中原中也好奇地打開了手中的筆記本。
中原中也瞳孔顫抖.gif
中原中也雙手顫抖.gif
中原中也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由於受驚過度,就連死死拽住太宰治衣領的那隻手都下意識地鬆開了。
但此時太宰治已經完全失去了逃走的**了。
他緩緩爬上了作家的書桌,接著掏出口袋中的一捆繃帶,將它打成一個上、吊結的模樣,試圖當場吊死在無意識地背刺了自己同位體的作家麵前。
“太宰,你……我沒想到……”
終於稍稍緩過神來的中原中也有些語無倫次,他開始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