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織田作之助的回答還是如此簡略。
不過現在已經稍微習慣了的森鷗外倒是覺得比起那些抓不住重點的長篇大論, 這樣簡潔的回答其實還挺不錯的。
森鷗外動作輕快地用指甲點了點桌麵。
“關於這次的任務——”
語氣卻是十分嚴肅。
“‘有組織成員在郊外我方某處倉庫附近,目擊到了一場,一個奇怪的黑色身影, 與Mimic的幾個成員之間的戰鬥。’”
“‘Mimic成員所使用的槍、械及體術對那個黑影沒有產生任何作用。’”
“‘不超過一分鐘。’”
“‘在場所有Mimic組織成員全部陣亡, 黑影消失, 失去蹤跡。’”
“‘未有機會嘗試, 暫時不清楚異能力是否能對此黑影產生傷害。’”
“昨天, 在你們離開後, 我收到了這樣的彙報。”
意識到了什麼, 織田作之助的態度變得嚴肅了起來。
森鷗外歎了一口氣。
“織田君,我呢。”
“本來也不想要這麼著急催促你的——”
“但是,報告中關於這個黑影的描述,實在與那種名為‘侵蝕者’的存在太過相似了。”
“‘侵蝕者’似乎,比我們想象得都還要更早地來到了這個世界上呢。”
織田作之助慎重地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我沒有意見,BOSS。”
森鷗外舒了一口氣似的。
“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織田君。”
“那麼, 任務是——”
森鷗外此時的表情晦暗不明。
“查清黑影攻擊Mimic組織的理由。”
“若在此期間與黑影發生了戰鬥, 在有餘力的情況下, 儘可能搜集關於黑影的一切情報——關於黑影的情報中, 最重要的一點是,儘可能查清這個黑影是否是名為‘侵蝕者’的存在。”
“如果有可能, 儘可能消滅掉黑影。”
話鋒一轉。
“當然, 以上任務相關的要求, 都要建立在你們兩人安全的基礎上。”
“若是不敵,允許在以上任務都未完成的情況下撤退。”
“在所有攻擊都無法對黑影造成傷害的情況下進行的撤退,組織將不予責罰。”
織田作之助鄭重地應下了這個任務。
突然, 他似乎察覺到了有哪裡不對:
“……兩人?”
織田作之助有些疑惑地望向森鷗外。
“啊。”
“差點忘記告訴織田君了。”
森鷗外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從那幾個Mimic成員的下場來看。”
“若是派出普通成員的話。”
“不僅不能起到支援的作用,反而隻是在白白葬送部下們的性命罷了。”
“所以我思考了一下,決定精簡人員。”
“放心,我替你找的那位搭檔。”
“實力很強。”
“絕對,不會拖織田君你的後腿的。”
森鷗外的語氣意味深長。
接著,他話音剛落。
首領辦公室的大門,就突然地被人推開了!
“BOSS。”
推門進來的人是,港口黑手黨最強戰力,重力使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恭敬地向森鷗外行了一禮,接著,他揚起了一抹十足狂氣的笑容,自信地說道:
“不管是侵蝕者,還是彆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家夥。”
“凡是與港口黑手黨為敵之人——”
“我都會將他們統統碾碎!”
……
“就是這樣。”
說了一長段話的織田作之助有些口渴。
於是他捧起了身前放著的茶杯,小口小口地喝著仍有些滾燙的茶水。
“稍微還有一些事需要確認。”
“所以BOSS讓我和中原乾部三天後再開始行動。”
“先回去好好休息。”
織田作之助頓了頓。
“我想了想,這三天時間如果真的都拿來休息未免有些過於愚蠢了。”
“但是戰鬥方麵的話,三天時間也起不了什麼太大的作用。”
“情報的話,在見到黑影前,目前知道的這些,已經是我能夠得知的極致了。”
“唯一能夠努力的方向,似乎隻剩下了方麵——”
“所以。”
織田作之助放下了茶杯,誠懇地直視著天野文一的眼睛說道:
“太宰。”
“你願意指導一下我嗎?”
天野文一睜大了雙眼,臉再次紅了起來。
“指、指導什麼的,說得這麼嚴肅……”
“可是——”
“讓我這種人,我這種人來指導的話,不行的啦。”
“我自己都寫得超級糟糕!”
“更彆說指導彆人寫作了……”
天野文一臉上的紅暈消失了,原本輕快的語氣也變得低沉了起來。
“我的作品都是那種沒有任何存在價值的東西。”
“糟糕到甚至連芥川獎都無法拿到……明明為了芥川獎,我都那麼拚命了……”
“我真的非常拚命地去寫了……!”
“為了芥川獎努力寫作那段時間,我忘記了一切,甚至就連自殺都顧不上……”
天野文一的臉色此時變得十分陰沉。
“春夫老師明明說過了欣賞我,說過了要幫我得到芥川獎——”
“但他卻背叛了我的信任!”
“我明明、明明那麼地信任他——我還叫他老師!”
“給他寫了那麼多的信!”
“還有川端康成——”
“川端康成那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明明就隻是個常常去舞會上玩樂、養小鳥的家夥——”
“唔呃——”
天野文一說著說著便陷入了某種不安定的狀態中去了。
這時候的他完全忽視了另一邊的織田作之助。
於是,在叫了天野文一好幾聲卻被完全忽視之後,織田作之助終於忍無可忍地動手了。
他狠狠地揍了天野文一一拳,在天野文一不敢相信地看過來的時候。
冷靜地開口說道:
“太宰,你現在冷靜下來了麼?”
天野文一愣了一下,捂住了臉。
“……我沒事了,織田作。”
“抱歉,讓你擔心了。”
織田作之助歎了一口氣。
“雖然我不太明白‘芥川獎’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讓太宰你這麼想要它——”
“但是,不管做什麼事。”
“失敗了就垂頭喪氣、直接放棄掉自己的話,是不行的啊。”
“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天野文一細弱的聲音從指縫中,悶悶地溜了出來:
“……對不起,是我錯了。”
“我不該自暴自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