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要穩,出劍要快,更要準……”
文思思手握著劍,哪怕胳膊早已酸麻脹痛,臉上亦是汗如雨下,她卻沒叫半分苦,喊半分累,更不曾喊停。
一拖再拖,直到出正月,秦觀澈才終於正經的教她練功。練功很苦她早就知道,此時不過印證了這一點。她又怎麼可能喊停?
隻是秦觀澈的表現,也實在出乎她的意料。她本以為,他會看不得她受苦。誰知這人是不教則矣,一教就特彆認真。之前那段時間,她時常睡到中午,飯菜端到床前。哪裡酸了疼了,他立刻小心的給她揉捏,耗費內力幫她疏緩,務必讓她舒服了。可自從他開始教她習武,睡早覺?彆想了。天沒亮就把她叫起來,真正的聞雞起舞。白天操累的渾身酸痛,晚上直接泡在滾燙的藥湯裡。真的是滾燙,每次從裡麵出來,皮子都泡紅了。她真怕哪天她就熟了,可以直接切開來吃……
既便如此,他也隻是看著,決口不提讓她歇一歇,或是減輕她的鍛煉時間。
他是一位嚴師!
明白都明白,理解都理解。知道他這麼做才是對的,正是她所希望的。她也能感受到自己在一天天的強大。甚至於,在學的過程中,每達到一個境界,還能有能量點入賬。可每次累狠了,痛狠了,她心裡也會覺得委屈。
當然,就算委屈也不會反悔,不會認輸。可她卻可以給秦觀澈找麻煩,鬨得他也不舒服。
秦觀澈在教的時候鐵麵無私,可教學時間之外,他還是那個愛妻無度的男人,每次看著都心疼的不行,恨不能以身代之。自然是她怎麼著都可以,小心的哄著,寵著。家裡所有事情都被他接手,把她侍候的跟老佛爺一樣。可謂真正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秦觀遊每次都一副看神經病的模樣看著他們。
“哥,你要是心疼嫂子,就彆逼的那麼緊,要求那麼嚴唄,讓嫂子也輕鬆點。”
秦觀澈看也不看他,在他的觀念裡,要麼不學,要麼學好。他是舍不得娘子受苦,可娘子堅持要學。既然已經開始吃苦,那自然就要這份苦苦的其所。若是要求鬆一鬆,這苦吃了,功夫卻沒學到家,這苦
才是真的白吃了。
至於苦過之後娘子的怨怪任性,他樂在其中。想到這裡,他不屑的斜了秦觀遊一眼,“沒成親的男人,什麼都不懂。”
秦觀遊差點就炸了:“哥,你這就過份了啊。”沒成親怎麼了?沒成親就低人一等?
“你什麼時候回京?”
“再等等吧。”一說到這個話題,秦觀遊的情緒就低落下來。“這裡這麼有趣,我還要再玩一段時間。”
“隨你。”秦觀澈雖然有時嫌他礙眼,卻也知道他是真不想回去。不過,既然他暫時不想回去,那就正好給他幫忙。正好他對於這些不怎麼擅長,還能省下時間教娘子習武。一舉兩得,“既然不回去,那不如幫我督造王府。”
秦觀遊:“哥,太狠了。我出來玩的,你還要我乾活?”
“反正你閒著也是閒著。”
秦觀遊衝天翻了個白眼,他是沒正事,可玩也很忙啊。現在還要替自家哥哥乾活……行吧,乾活就乾活:“地方選好了?”
“恩。”
“行吧,回頭我去看。不過,哥你是準備一切都交給我來辦呢,還是隻幫你看著?”
這兩者完全不一樣,前者那意味著所有的決定都由他來做,後者麼,他就是聽話辦事跑腿的,決定都是秦觀澈來。以他們之間的身份,他就算當個跑腿的也不委屈。雖然他叫一聲哥,可秦觀澈是正經的親王,他卻是親王的兒子。他爹有四個兒子,大哥跟他一樣是嫡子。如無意外,將來王府是傳給大哥的,他以後什麼都沒有。等哪天他爹沒了,他就是個閒散宗室。
“一切你決定就行。”秦觀澈很清楚自己的斤兩:“那些東西我又不懂。”
“那行吧,事情我來辦。不過,需要你把印信給我用一用。”
結查秦觀澈直接把親王印章給了他,“需要做什麼,你看著辦。底線你知道。”
“知道,不違法,不違製,不惹禍。”要說這三個不,真是難言的血淚史。想當年,他仗著自己是他爹的小兒子,跟著一群差不多的小子,在京城裡稱王稱霸。被人挑唆著乾了一些出格的事,結果就被這個堂哥給撞上了。然後,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不說,還親自押著他在家裡,把那九個字抄了一萬遍
!!
那段時間簡直生不如死,聞墨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