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宣那裡,文思思終於知道,從她跟著秦扇上山,到現在出來,已經過去足足六天時間。也從他那裡知道,這六天裡雲軌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從道盟上掛了懸賞之後,就有很多修行者往雲軌山而來。最開始時當然不會有那麼多的人,有的單獨一人,也有結伴而行,都是人數不多。在這種情況下,既便是有人失蹤了,一時半會兒也沒人發現。
但人多了之後,很快就有人發現。本來說好的先來一步的朋友,居然不在這裡。再聯係便聯係不上了,一個可能有什麼意外,兩個也可能是巧合,可多了,那就是陰謀。
更彆說這些還都是有本事的修行者,算命占卜的能人並不缺乏。
雖然可能算不出更多的細節,可是凶是險能算出來。
事情就這麼鬨大了。所有人都是在來雲軌山之後才出的事,而現在他們全都在這裡,是人就要多想。
之前就說雲軌山有異,這些的失蹤遇險,是不是跟雲軌山之異有關?於是開始調查,結果一直沒查出來。到是昨天突然有一個失蹤的人出現,隻是他出現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到這時候已經不用再想旁的,必定是跟雲軌山有關的。
隻是,他們所想的,都是雲軌山之異,並沒有想到**上麵去。所以現在的重點就是調查雲軌山之異。膽子小一些的,早早就跑了。剩下的這些,要麼是有親人朋友出事,要麼就還是想著富貴險中求的。
秦宣邀請文思思同行,被拒絕了。秦宣知道她強大,並不勉強,隻道:“你要小心,誰也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失蹤,但是單身一人總是更加危險。”
文思思謝過他的好意,也反叮囑他一句。畢竟他也是一個人……
待他遠離了,文思思便也向山上前進。
秦扇慢條斯理的跟在她身後,並未顯露身形。這裡什麼情況,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可她不問,他便也不說。
行不多久,又遇到其他人。這些人文思思卻並不認識,到是他們對她十分警惕。
幸好,很快又遇到之前有過一麵之緣的王華,以及他的師門長輩。尤其裡麵還有之前跟她一起斬殺鬼王的的那位師伯,對她更是親熱至極。如此,她才融入其中。
這位師伯臉上一片愁雲慘淡,“慚愧,在下功力不足。天機被遮,什麼都算不出來。我隻能看到一片血光汙濁,其他卻是再看不到了。”
雖然似乎是什麼都算出來,但“血光汙濁”四個字,卻已經足以說明很多東西。而天機被遮,天道自己自然不會遮掩天機,隻有人才會這麼做。
一切都表明這一切是**,可他卻什麼都算不出。既無法找出凶手,也無法找到那些失蹤的人。
文思思在心裡毫不猶豫的將鍋扣在道盟頭上,可這完全出於她對許靈兒以及她身後的人的成見,沒有證據,甚至在拿出證據之前,連說都不能說。
因此,她也隻能假裝什麼想法都沒有,跟著王華以及他的師兄弟姐妹混在一起。
都是年輕人嘛,比較有共同話題。
雲軌山上有一座寺廟,卻不是道家,而是佛家。廟裡有一顆據說有近千年的鬆樹,鬆樹不稀奇,稀奇的年份。因此,這裡也是雲軌山上挺出名的一個打卡景點。
文思思既然來了雲軌山,也到了廟外麵,自然也不能免俗的要去看上一看。
王華受他師伯之命,一直跟在她身邊,熱情的給她介紹山上的風景,說起來頭頭是道,實則他也就比她早來幾天而已。
“看,這就是那顆特彆出名的鬆樹,聽說前兩年還引來天雷,鬆樹被劈的起火,幸好廟裡和尚手腳快,把火滅了。這鬆樹才活下來……隻是你看,這裡還有那場火留下的痕跡。”
文思思自然是看到了,她不但看到了鬆樹,還用了觀靈之術看到了這顆鬆樹上沾染了許多佛光,靈氣,以及……血氣。
前兩者容易了解,佛光是受這佛寺所影響,靈氣也正常,能活近千年的生物,除了烏龜,沒有靈氣還真活不下來。她甚至懷疑,那場天雷隻也不簡單,可惜早已時過境遷,到底如何單憑猜測,毫無意義。
到是這血氣詭異莫名。
鬆樹本身不會殺人,自然沾不來血氣。佛家茹素,平時吃食裡都沒有血氣,這鬆樹長於廟中,又從哪裡沾到的血氣?
想到這裡發生的種種,由不得她不多想。
文思思一下就對這廟來了興致,跟著王華前前後後,仔細的遊玩了一圈。一路上遇到不少人,還有這廟裡的和尚。他所在的師門很有些地位,王華在他師門裡應該也算是出彩的一位,因此認識的他的人很多。一路下來,幾乎就沒有他不認識的。
文思思因為跟在他身邊,也順便見了不少人。隻是那些人一聽她無門無派的散修,便沒了興致。因此,雖然見了不少人,卻並沒有結交上誰。
一圈下來,從表麵上並沒有發現什麼。表麵上一片詳和平靜,隻是從發現那鬆樹不對之後,她就讓毛毛掃描了這寺廟。尤其是注意有什麼暗室,或者是埋屍的地方。
突然,王華停下了腳步,一副看到了偶像的神情,看向某片竹林。隻見那裡,正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是一個身著袈裟的和尚,離得有些遠,隻看得到一個大光頭。另一個男人背對著他們,更是什麼都看不出來。還有一個站在側邊,正好被那男人擋住,隻看到一點。
“今天運氣真好,居然有幸見到了雲華住持。”
“這位雲華大師很厲害嗎?”
“非常厲害,他可是我的偶爾呢。”說到這位住持,王華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但不知又想到了什麼,很快又變的極其失落:“雲華住持原是我們道盟的人,還是我們道盟曾經驚才絕豔的一位天驕。後來不知為什麼,突然就皈依佛門,到了這裡當了住持。”
文思思也好奇起來,道與佛是兩種信仰,是什麼讓一個人直接放棄原來的信仰,投身另一個信仰裡?
“聽師傅說,是因為他最愛的女子死了,所以才投身佛門。不過,我聽師兄們偷偷說,他是犯了大錯,被逐出師門,無路可去,這才不得不投到佛門。不過,這話我是不信的……”
文思思正要觀靈之術看一下,就聽毛毛叫道:【思思,這個廟裡果然很古怪。】
“哪裡?是什麼樣的古怪?”
【就在大雄寶殿底下,整個大雄寶殿下麵都是空的,像一個密室,裡麵那東西有點像祭壇。那裡關著很多人,很可能就是之前失蹤的人。】
文思思眉就擰了起來,終於還是用起了觀靈之術,看向那個和尚。結果卻很意外,這個和尚通身佛光,純粹至極。可見他是真的一心向佛,也未作惡。
但他是這裡的住持,將整個大雄寶殿下麵挖空,除了他這個住持,還有誰能做到?
正想著,突聽一聲鳴響,半山腰那裡,一道紫色流光升起。
王華臉色一變,“不好,出事了。我們快去看看……”說著,不待她反應,拔腿就跑。
文思思隻好連忙跟上……
沒到半山腰,就遇到很多正往山上而來的人。王華的師門長輩正在其中,他立刻領著文思思迎了上去,並彙入其中。
一聽才知道,又發現了一具屍體。
“師傅,是誰啊?”
“元一派的青虛。”他師傅沉重的道:“青虛的實力比你要強上不少,沒想到他居然也遭了毒手。”
王華麵露哀淒,“沒想到是他。”說了這麼一句,之後竟是再未開口,沉浸在哀慟中。想來這人跟他關係應當不錯,也許還是朋友。
文思思沒在這種時候去打擾他,隻是跟在他們這一群人邊,一起到山上的一家賓館裡。
這裡本來是招待遊客的,現在在這裡了,除了這些修行者外,就隻剩下原來的服務人員了。而文思思注意到,失蹤了這麼多人,還死了人,可官方卻一直沒人出現。
他們習慣了自己解決問題,哪怕是人命的事情,他們也從來沒想過要官方插手。
說實話,一向奉公守法的文思思有些不習慣。但她也不會傻到在這麼從的麵前,提出這話。自然也不會像上次那樣,直接報警。
一群人湊在一起吵吵鬨鬨半天,也沒商量出什麼有用的法子來。也沒有人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最後無奈,又各自散去。
王華的師伯專門留到最後,對著尚在發呆的文思思道:“文小姐,對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文思思看了一眼無處不在的攝像頭,搖了搖頭。從上雲軌山她就發現,這裡攝像頭可以說是無處不在,隻要幕後的人不傻,一定會將它利用上。這樣就可以監控整個景區,把所有人的形蹤全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