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燕北的第六感讓他多看了一眼虞樛,虞樛耳朵有點紅,低頭看著手機,但是卻好像沒看屏幕上的內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許燕北不禁懷疑,剛剛在衛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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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綠以為她咬了自己,並且自產自銷以後,就萬事大吉了。
第二把許綠拿了乾將,她準備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把對麵的c位打的沒有輸出空間。
然而第一波團戰剛剛來臨,許綠就察覺到了身體的不對勁,喉嚨又開始發熱了。
她眯著眼睛,試圖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屏幕上。
這個時候又在中路搶小野,許綠一邊走位,一邊把二三技能全部交給了對麵法師。
兩個技能全中,對麵法師本來就在之前清兵的時候被許綠消耗了兩下,現在又是兩下,他的血量直接殘了。
眼看小野要被對麵拿了,許綠當機立斷,一個閃現進去,本來是打算把他們連人帶野直接頂到虞樛和許燕北的範圍之內的。
可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許綠的喉嚨忽然一陣灼熱,她手裡的動作也跟著停頓了一下,可就是這麼一個停頓,讓她原本在腦袋裡做好的預判直接失誤。
她頂空了。
上把就被許綠一手王昭君給震撼得找不著北的觀眾們,此刻正心心念念把視線全部放在許綠身上。
然後,大家就看到了這下飯的一幕。
許綠閃現一技能空了,又在對麵的人群中,什麼保命技能都沒了,現在就相當於白給。
果然,對麵也愣了一下,然後打野和邊路便一擁而上,虞樛他們相救也沒有機會了,一眨眼,許綠被控得動彈不得,然後就變成了一具屍體,野怪也沒了。
對麵瞬間拿下了優勢。
【啊這??乾將什麼操作??】
【我怎麼看到乾將在草裡停了一下?這是卡了嗎】
【下飯,真的飽了】
【不是……為什麼要閃現進去頂啊,還頂空了,這是對自己實力太自信了吧】
因為許綠這波操作失誤實在太過明顯,讓大家有些懷疑,他上把的王昭君是不是僥幸才玩得那麼好的,或者是不是他隻會玩王昭君那一個英雄。
【不會吧不會吧,乾將這麼水啊】
【前麵的,可能隻是失誤了或者卡了,彆這麼絕對行不行】
【看看接下來吧……不過這個開局,hope可能懸了】
【剛剛看到許率出去了,他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這是比賽!不要扯彆的好嗎?打得不好就是打得不好,不要找借口】
許綠看著屏幕變黑,表情有些懊惱。
“對不起……我剛剛腦子空了。”
許燕北下意識想罵許綠一句,可一扭頭看到許綠那擰起來的眉頭,到了唇邊的話就變成了:“行了,下一波好好打,又沒人怪你。”
趙朝新聲音有些擔憂:“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
虞樛也快速地看了他一眼,因為在比賽,他很快便重新看向手機屏幕,但是唇卻緊緊抿了起來。
許綠嘴上說著沒事,但是接下來整局比賽卻都失誤連連。
不是插空了,就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整局水平和上一把的王昭君相差極其大。
對麵的kr本來就在前期拿了優勢,加之許綠的頻繁失誤,kr的實力一下就體現出來了,許綠這邊被打得節節敗退。
不僅是觀眾,就連kr基地,選手們都特彆疑惑。
“許率是怎麼了?不會在故意放水吧。”
“臥槽,我剛剛看到把閃現按了,是不小心按到的嗎?”
“彆吧,是不是換人了……乾將失誤也太多了吧。”
而hope這邊,其他人則時不時看向許綠,欲言又止。
氣氛有些沉默,老蔣在後邊來回踱步,表情逐漸擔憂起來,但是他怕說了什麼會影響許綠,於是隻能保持沉默。
上一把打得又多牛逼,這一把打得就有多拉垮。
直播間的解說都驚了,而觀眾們則是各種不好聽的話都上來了。
【我靠,這是第幾次大一個沒中了???這就是職業的乾將嗎】
【我現在懷疑上把的王昭君是不是我的錯覺】
【比我的還不如,hope確定是在認真玩?我怎麼感覺在亂打!】
【果然不能對這種野雞戰隊要求太高,可能上把他們已經把自己的最厲害的英雄都拿出來了,隻有一匹上馬,其他的都是下馬(狗頭)】
大概是上把被許綠打臉得太狠了,這把那些原本瞧不起hope的人此刻發言愈發的狠辣。
他們並不知道許綠現在正在承受多麼大的煎熬。
一開始中路那一波,許綠之後喉嚨的地方傳來灼熱感。
可在接下來的比賽中,這種灼熱感逐漸蔓延到全身,然後就變成了一種痛!劇痛!
就好像渾身上下的筋骨都被丟到火爐裡炙烤,那種疼痛讓她說不出話來。
少年扣著手機的指尖因為太過用力而泛起了青白色,額頭也浮現出了細密的汗珠。
因為鏡頭在拍著,許綠才克製著,努力沒有表現出異樣。
係統的話果然沒說錯,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渴血症比之前的病都來得恐怖了。
她死活也沒想到這個病發病這麼快,而且發病的症狀就是之前皮膚敏感症被觸摸後的症狀,而且比之前更痛,更加難以忍受。
可現在還在比賽,她不能下一秒就暈了過去。
中途頭暈眼花,許綠基本上是用自己的本能在玩,而且她還好幾次劃破了自己的舌尖,可惜這次她自己的血液似乎失效了,作用微乎其微,喉嚨有那麼稍微一絲的清涼感,然後又迅速恢複灼痛。
“defeat!”
第二把毫無懸念地輸了。
觀眾們都在盯著屏幕的左下角,想看看hope的人,尤其是許率是什麼反應。
會生氣嗎?還是會無能狂怒。
然而他們什麼也沒有看到,因為這場比賽一結束,許綠就立刻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跌跌撞撞朝門口走去,而虞樛也立刻起身。
“哎!你到底怎麼了!”
許燕北站起來,想要衝上前去扶許綠,但是虞樛比他更快。
“許燕北你彆來。”說這話的不是虞樛,而是許綠。
這時候,大家才注意到,許綠額前的發已經全部被汗水打濕了,她的眼睛發紅,似乎難受到了極致。
“你到底出了什麼事!實在不行就打救護車!”
許燕北被許綠這副樣子嚇得心臟緊縮,忍不住大聲吼道。
李元傅和趙朝新也站了起來,大家都想要來扶她。
“不用……”
虞樛靠了過來,攬住了她的肩膀,讓許綠不至於軟倒在地。
“虞樛,去隔壁訓練室。”
“我的藥放在隔壁包裡。”這話是說給除了虞樛之外的其他人聽的。
許燕北狠狠錘了一下桌子,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他咬緊了唇,表情變得很難看。
想到剛剛許綠的樣子,趙朝新和李元傅忽然意識到,這裡除了虞樛,他們好像對許綠一無所知。
老蔣也被整的愣了:“許率是怎麼了?”
“身體什麼時候出的問題、”
李元傅搖了搖頭:“我們也不知道,可能是哮喘……”
這個解釋倒有些合理,如果是急性病的話……
可許綠為什麼忽然發病,而且之前提都沒和他們提過呢?
*
虞樛幾乎是半摟著許綠走向隔壁訓練室,然後一把被門關上了。
“你還好嗎?”
懷裡的女孩身體溫度高的有些嚇人,隔著衣服布料都能清晰感知。
許綠強撐著意識搖頭。
她把自己的口罩解了下來,然後歪歪扭扭坐在了沙發上。
在虞樛的目光中,臉部的皮膚包括脖頸都泛起了粉色,因為過於疼痛,眼角已經濕潤。
“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許綠斷斷續續開口。
她現在想的是,自己的血液已經對自己沒用了,那麼虞樛的興許有用。
“係統,我要怎麼辨彆,我是不是對他人的血液喜歡?或者他人的血液對我是有用的?”
係統:“隻要宿主您聞一下對方的後頸,就知道對方是否符合您的‘口味’了。”
許綠連“艸”也說不出來了。
她有氣無力地躺著,對彎下腰來聽他說話的虞樛道:“啾啾,你靠過來一點。”
虞樛不知道她想要乾什麼,但看她這副難受的樣子,便也乖乖地照著她說的做了。
剛湊過去,少女便攀著他的肩膀,腦袋朝她靠近。
然後虞樛呼吸一窒,他感覺到自己脖頸處一陣溫熱。
現在這個點,她也顧不得和虞樛的距離又多近了,救命要緊。
許綠輕輕嗅了一下,然後腦子仿佛被什麼衝擊了,瞳孔微微擴張。
一股說不出來的好聞的味道飄進她的鼻尖,仿佛是某種草木的香氣,又帶著幾分苦,後續則是讓人心曠神怡的清爽。
她感覺自己的熱都稍微散了一些,隨即一股強烈的興奮感自尾椎骨蔓延而上。
少女舔了舔唇。
一股熱氣噴灑在耳畔,緊跟著,虞樛便聽到了少女粘軟的聲音:“啾啾,我能吃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