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的信(1 / 2)

林映雪是第一次參加賞花宴,沒選擇過於顯眼的玫紅色,她選了天青色的褙子,配著同色的衣裙,如果要是其他年輕女子穿,難免顯得太過於寡淡,而林映雪穿著,有一種簡單的清雅感覺。

溫蕙對女兒這個裝扮很滿意,那一夜之後,母女兩人從未有過過多的交流,好像和過去沒什麼不同,兩人之間又有些情感在流動。

“這發簪是你外祖父親手做的。”溫蕙取出了一枚發簪遞給了女兒。

“不用……”林映雪想要拒絕,那枚發簪還是被放入到林映雪的手心,“這發飾還有個小機關。”

溫蕙一擰,蓮花樣式的花瓣打開,彈出了一枚精致的小劍來。

林映雪看著溫蕙,溫蕙的眼中有淡淡的懷念。

“這是你外祖父當年留給我自保用的。”溫蕙把林映雪的手心合攏,“若是再遇到山匪那樣的狀況,沒有什麼人來救你,也可以用這個自救。不是每次都有上次那樣的好運氣。”

林映雪想到了那次的危險,攥住了這枚彆有乾坤的發簪。

猶豫了半晌,林映雪才小聲稱呼:“多謝娘。”

溫蕙因為這個稱呼楞了一下,看著女兒的表情有些忐忑,沒像是過往一樣強烈拒絕這個稱呼,而是應了一聲。

“花宴的話,你也彆怕,都是年輕的男男女女,若是遇到有人說不中聽的話,你自己不回應就好。”

林映雪點頭,想到她是第一次參加賞花宴,而溫蕙年輕的時候參加過,她開口道:

“娘可以說說看過去時候參加的花宴或者是踏青嗎?”

溫蕙應了一聲,卻也說道:“也沒什麼好說的。”

雖說口中說著沒什麼好說的,等到陷入到回憶的時候,卻又驚覺,進入到林府的日子是灰暗的,過去的舊時光像是藤蔓上的一串串鈴花,在風中擠在一起發出熱鬨的笑聲。

溫蕙又看著林映雪,後者的眼中有些遐思和神往。

溫蕙想著,過去隻想著讓女兒認清自己的地位,安分地做個庶女,然後嫁個小門小戶當個嫡妻就好,現在來看,或許她應該多為林映雪考慮一些,起碼映雪也應當多個手帕交。

林映雪其實是為了溫蕙可惜,看著母親的神色,忍不住握住了母親的手,“其實花宴也沒什麼好參加的,之前那些表哥表妹們上門,我都覺得怪吵的,和他們也沒什麼好說的,還不如多讀幾本書。”

林映雪說的是長青侯府過來的人,有些一開始礙於林寶珍的發話不跟她說話,因為年齡小到了後麵都忍不住,嘰嘰喳喳地說話,林映雪甚至有些頭疼,覺得他們不帶上自己更好。

她和他們的喜好完全不同,他們嘲笑讀書人,打心眼地覺得讀書無用,覺得做遊戲更有意思,而林映雪寧願去讀書,也不喜歡陪著去做無趣的遊戲。

外門小丫鬟過來知會時間,溫蕙也就站起身,把林映雪送出這小小的院門,開口說道:

“到了花宴,好好看看,好好玩,若是有什麼熱鬨,回來都和我說說看。”

或許林映雪與長青侯府的那些人不結緣,但是這賞花宴的人多,林映雪隻要不排斥,還是可以結交到一二手帕交的。

林映雪自然應諾。

林映雪跟著小丫鬟去了外門,在青帷馬車附近等了一會兒,就見著盛裝的林寶珍過來。

林寶珍適合紅色,上身是縐紗嵌金線的羅衫,下身是折枝梅湘裙,緋色深深淺淺的配色襯得林寶珍膚色白,有神采飛揚,讓院子裡的小丫鬟們一個個都說好看。

而林寶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也覺得自己應當是比林映雪好看的,誰知道現在見到了簡單青衫的林映雪,就覺得自己完全被比下去了。

長雁語氣酸溜溜的:“穿得這麼素,到時候丟了我們大小姐的臉。”

林寶珍擰了一把丫鬟的小臉,語氣是帶著同樣的酸:“咱們二妹妹是個有心人,到時候滿園都是富貴明麗的顏色,而二妹妹這一身……”

長雁立即說道:“到時候可不是顯眼得很,隻怕是謝公子都挪不開眼。”

說到了這裡,長雁訕訕的,偷偷去看大小姐,覺得自己不應該提到謝景之。

提到了謝景之,馬車裡有些沉默,恰巧此時馬車已經駛出了林府,林映雪乾脆把帷幕撩開,去看外麵的景致。

林寶珍也覺得無趣,自己在預知夢裡跟著傅嘉澤去了同吳縣,那個地方可以說是鳥不拉屎,此時也撩開另一邊的簾子去看。

京城永遠是國之都城,這裡是最為熱鬨的,林寶珍心想著魏武侯(謝淵)手握了一處鐵礦,可以說是富可敵國,在夢中把那農女都捧在掌心,自己若是嫁過去了,這京中的東西還不是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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