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霆垂下眼,心想著林懌發問隻是為了責問林寶珍,哪兒是為了讓四皇子見一見林寶珍呢?這種二愣子一樣的皇子,當著可以查明當年真相嗎?
林懌本來已經板著臉,聽到了四皇子的話,隻能夠無奈說道:“我見著錦衣衛已經上門,長女卻沒有出來,心中奇怪罷了。”
“你的妾室與二女兒不也沒有出來嗎?”四皇子的話音剛落,就不由得頓住,隻因為他見著了溫氏與林映雪。
年幼的林映雪是美得,像是春光燦爛之中的花,開得灼灼其華,而她攙扶的那位夫人則是有一種彆樣的美,幽居在林府小小彆院裡,久不見天日,終於在此時露出被嬌藏的幽美來。
溫蕙的迷人在於她的矛盾,身上有一股清冷的世外之意,卻有偏偏內裡有一股壓抑的火苗在悄然搖曳,隻需要再多一些的風,就會讓那火苗成為滔天火焰。
林懌見到了溫蕙,關注點卻和四皇子截然不同,隻因為溫蕙的脖頸處有刺眼的紗布環繞。
心臟像是被巨手撅住,林懌衝上去就想要抓住溫蕙,而一隻執繡春刀的手攔住了他,刀柄在林懌的手上敲了敲。“林侍郎還請留步。”
林懌被製住,還是對著溫蕙說道:“蕙娘,這是誰做的?”
他惡狠狠地看著汪氏,隻把汪氏看得退後一步。
汪氏退後之後,心中又升騰出一股憤恨來,若是昨晚上溫蕙尋思成功了該有多好。
四皇子走了過去,大大咧咧地把手搭在林懌肩膀上,“林侍郎,現在人沒事就行了,我幫你問問看,是什麼情況?你就是溫氏,還能夠說話嗎?”
溫蕙的嘴張了張,用氣音對女兒耳畔說了什麼,林映雪說道:“殿下,我娘嗓子有傷,說話的聲音不大,若是有什麼需要的,會告訴我,我再轉述給你。我娘脖頸上的傷口是選擇自戮而留下的勒痕,與旁人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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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看著汪氏,“也和汪夫人沒關係?”
溫蕙點頭。
女兒已經說了,現在的情況生變,她不用去理會昨晚上和夫人的約定。
汪氏也鬆了一口氣,同時看著這巷子圍簇的人群,對四皇子和秦遠霆有些惱怒,這麼多看熱鬨的人,難道就不知道應當把人給驅逐開嗎?
林懌:“殿下,我們不如入內說話。”
四皇子搖頭,對著溫蕙單刀直入“我過來是要問一件事的,當年溫老太爺是簽了納妾文書,讓你做林侍郎的妾室嗎?還是林侍郎騙你說是並無婚配,讓你做了外室,再把你納入到林府?”
四皇子這話一出,周圍圍簇的人群不由得發出了竊竊私語,而秦遠霆重重皺眉。
哪兒有這樣問話的,林懌還在場,攝於林懌之威,溫蕙許是不會說實話。
誰知道這溫蕙猛地抬頭,先是眼淚落淚,繼而竟是笑了起來。
她說不出話,就用手指了指歐嬤嬤,而歐嬤嬤上前一步,對著四皇子叩首,“殿下,當年我家老太爺是想要給蕙娘找個如意夫婿的,一直言說,溫家女不為妾。林侍郎是老太爺的學生,又說他並無婚配,所以這才點頭把蕙娘許配給林侍郎。”
林懌聽到了歐嬤嬤的話,當即嗬斥道:“歐嬤嬤,我當年有妻有子,已經如實和溫老太爺說了,老太爺或許一開始是想過要讓蕙娘嫁人,但是見到了我之後,確實已經改了主意。”
溫蕙堅定了推開了女兒,她對著四皇子跪了下來,她的雙眼灼亮,像是心中的火苗搖曳成了滔天怒火。
溫蕙用手捂著脖頸,一字字艱難地說道:“林懌騙我,騙我為外室,迫我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