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蘅揉了揉女兒的腦袋,“是啊,那位溫夫人也甚美。”
很快就有人站起來說道:“如果隻是普通老百姓,或者是商賈人士也就算了,林侍郎是讀書人,難道讀書人不知道禮義廉恥四個字怎麼寫?我看你的模樣應當也是讀書人,你說,你會哄騙恩師的女兒嗎?”
本來傅嘉澤和林府兩位小姐事情她打算緩緩打聽,誰知道剛在茶樓裡,沸反盈天說的事情正是那一日林府門口之事。
可惜傅嘉澤與林大小姐的議親在前,現在怎麼都不可能與她定親。
“看來我兒子與林家的婚事沒有成,我竟是白跑了一趟。”傅蘅說道:“我單單收到了一封信,說是要議親,我正好有個生意在京城,就想著過來看看,後麵的信都沒有收到,沒想到過來了,這婚事也不成。”
在馬車上,傅菀安趴在母親的膝頭,“娘,林二小姐可真好看。”
傅蘅是個很敏銳的人,心想著難道這位林二小姐對自己的兒子也有意,姐妹相爭最後兩人乾脆都落得一場空?
又有讀書人站起來,七嘴八舌說著我輩讀書人更應當遵循聖人之道,林懌身為禮部侍郎,此舉著實不妥,溫蕙與林映雪討回公道沒有錯。
傅蘅本來對林映雪有三分好感,此時迅速升至了八分。再次歎息可惜傅嘉澤與林大小姐議過親,不然怎麼都應該這兩人結為良緣才是。
傅蘅對弟弟的心態極其複雜,既恨他當年瞞著自己去淨身,又心疼他年齡小小就在詭譎的宮中生存。
茶樓總是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傅蘅安置好女兒,自己去茶樓裡小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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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蘅正在深思時候,忽然聽人說道:“怎麼就不能是真的林侍郎哄騙人做了外室,還強迫她做了妾室?溫娘子正是因為秉承了父親的遺誌,不願意為妾,所以才站出來為自己討公道?”
這聲音一起,就把一開始站林懌的聲音給壓低了。
再看看那些書生,隻怕是自己的弟弟安置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溫蕙占據道德製高點,同時讓林懌公允行事,不可因為私心把女兒胡亂許配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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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這些事情,傅蘅難免又是長歎,而傅菀安則是再次用小手撫平母親的眉。
而且林映雪不光是溫蕙的女兒,也同樣是林懌的女兒,倘若是林懌為了報複,特地把女兒許配得不是良配,那更是人渣!
傅蘅能以女子之身經營出一份家業,她的察言觀色的能力強得驚人,這方麵傅嘉澤還曾和母親學習,傅蘅見多識廣,說話如同妙語連珠,林映雪本來有些愁緒,在和傅蘅交談之中慢慢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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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蘅看了一眼溫蕙,倘若是隻有林映雪在場,這些倒是可以想法子試探出來,而有溫蕙在場,不大方便過多詢問,免得讓溫蕙多想。
林映雪輕聲說道:“傅公子才高八鬥,定然會有好姻緣。”
傅蘅:“等會到了客棧,你先歇息,娘去打聽一下消息。”
“如果是真的,這麼多年也過去了,何必去追究當年的事情?”
“是啊,林侍郎已經儘力去平衡了,也已經夠了。”
“剛剛也說了,就算是溫老太爺在世,也不會說什麼。”
“倘若是溫老太爺在天有靈,一定不會責問林侍郎,反而會用失望的眼神看著溫娘子,我覺得溫老太爺一定會說:‘林侍郎隻有一妻一妾,在守禮法的基礎上,已經對你做到了極致,你怎麼這麼不知足,不想做妾,難道是想要做正妻?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要我說,那位溫蕙著實生得漂亮,加上又被林侍郎寵得太過,心中生了野心也未嘗不可知。”
“乖乖的,那一日我見到了那個妾室,我就驚呆了,感覺仙女下凡,皇帝老兒的嬪妃差不多也應當是如此容貌。”
傅蘅看著這些讀書人,心中一動,忽然聽到一人說道:“還有林懌倘若是有為父的慈心,遵循讀書人的品性,不應該心生報複,而應該給女兒尋一個品性不錯的後生,讓女兒做對方的正妻。”
如果林懌真心喜歡溫蕙,怎會誘騙對方為外室,強迫對方為妾,與其說林懌喜歡溫蕙,倒不如說是對溫蕙的霸占欲。
外麵雨還在嘩啦啦的下,先讓女兒傅菀安休息,傅蘅則是和林映雪說起了在外行商的風土人情。
至於說要嫁什麼門楣簡單一點的、讀書勤勉的,知根知底的,這些條件傅嘉澤通通都符合。
傅蘅聽到了這裡,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種通過吹風的方式達到自己的目的,絕對是傅嘉澤的手筆。
傅蘅的嘴角微微翹起,她本來就是為了看傅嘉澤娶妻入京,本來以為是白跑一趟,現在看來,到底是得償所願了。
“嗯。是好事。”傅蘅長長舒一口氣,大約是很快就要見到他了,傅蘅隻要想到弟弟就會思緒翩躚,“起碼他還活著。去見舅舅不急,我們在京城裡打探一番再去。”
傅蘅也從交談之中,察覺到此女的讀書多而廣,有自己的見識,若是一開始自己的兒子與林映雪議親就好了,傅嘉澤與次女甚是般配,兩人一起讀書,也可以造就紅袖添香的美事。
眾人感慨過溫蕙,又轉向了林映雪。
“還有那個二小姐也不像話,所謂子不言父過,按照林侍郎的說法,對她比對自己的嫡子還要好,怎能在門口言說支持母親。”
“就是就是,我之前覺得那位林大小姐不著調,沒想到這二小姐更是如此,可憐林侍郎風度翩翩,官居高位竟是有這樣一對女兒。”
“那溫氏口口聲聲說是不做妾,要我看無論是溫氏還是那個二小姐,生得是妖妖嬈嬈的,一看就是做妾的命。”
“那位二小姐生得花容月色,實在是不大聰明,本來說不得有個好姻緣,這樣忤逆自己的父親,我要是林侍郎一定給她一個糟糕的婚事,讓她忤逆老子!”
傅蘅花了一點銅錢,就從小二那裡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再聽這眾人的議論,就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了。
傅蘅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加上親眼見到了溫蕙與林映雪,此時對這些話是大皺眉頭,尤其是最後的話,這叫做什麼話。
傅蘅不由得看了過去,這話正好是問出了她的心底話,隻可惜看不到這說話人。
等到雨停,傅蘅與女兒也不再逗留,這裡距離京城並不遠,乾脆直接往京城去了。
傅菀安的心性宛若是一張白紙,她說過了剛剛見過的兩個人,就開始詢問母親什麼時候到京城,她想要早些見到兄長。
那人指著一個青衫的書生,而書生想也不想站起來說道:“我肯定不會,倘若是我有家室的情況下,就算是心悅恩師的女兒,也隻會替恩師的女兒找個好歸宿,而不是騙說自己無妻,還用一些自己的人冒充做見證,直接和對方拜堂,瞞了幾年再也瞞不住了,就把人打暈把女兒記做庶女,直接讓木已成舟。這種行為是無恥的,林侍郎根本不配做讀書人!”
傅蘅再想想看林映雪的模樣,那人瘦弱纖細,竟是能夠為母親做出這般的舉動。
提到了自己的弟弟,傅蘅的手一抖,臉上露出了難過的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