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人把人送到了貢院附近,就有錦衣衛把車攔住了,“隻能夠在這裡下,裡麵得走進去。”
前麵有人在抱怨,今年怎麼錦衣衛都出手攪合了,而且今日裡在下雨。
不過無論是傅嘉澤還是傅蘅都知道是傅斌的手筆,這樣看起來所有的考生要多走一陣,但是更好地維護這裡的秩序。
撐開了油紙傘,三人一起走進去,在貢院門口就見到了秦遠霆靠在門口,他的眸光從三人身上看似漫不經心地掠過,但是傅蘅和傅嘉澤都知道,他還是留意在他們這邊。
傅菀安見到了熟悉的人,衝著對方笑,就算是秦遠霆不理她,她也不在意。
傅蘅把考籃交給了傅嘉澤,拍了拍後者的肩膀,“好好考,反正是最後一次,等你考好了,彆忘了下個月就可以成親了。”
傅嘉澤明明知道林映雪不可能出現,還是掃視了周圍一圈,他意外地看到了謝景之,這重要的日子,魏武侯又或者是老夫人都沒有陪著,是他和小廝一起來的。
傅嘉澤收回了目光,開始排隊。
有了錦衣衛插手,這一次的排隊雖然有些慢,但是井然有序。
秦遠霆的目光如炬,甚至不用上前搜身,直接眸光一掃,就讓人上前,一搜果然就可以從不可思議的地方找出小抄,有人藏在耳朵裡,還有卷好藏在鞋底夾層。
這些心存僥幸的考生被趕了出去。
傅嘉澤忽然感覺到自己身後有人插隊。
“勞駕。”是魏武侯府的世子謝景之,他塞銀子給了傅嘉澤後麵排隊的那人,和對方換了一個位置。
謝景之的眼下是濃鬱的黑色,他對著傅嘉澤說道:“傅公子,或許你不知道我是誰,但是我知道你是誰。”
傅嘉澤扯了扯嘴角,“謝世子說笑了,在明瑞長公主的宴席上,我們見過。”
“是嗎?”謝景之本來想說的話一下被打亂了,他這段時間本來就沒有休息好,捏了捏眉心,低聲說道,“我還以為我們沒有見過。”
傅嘉澤注意到了秦遠霆目光再次掃過來,不由得說道:“謝世子有什麼話想要說,不如秋闈之後再說。”
“不好的。有些話裝在我心底很久了,因為不知道傅公子你的住所不好與你說,現在既然遇到了,我就想同你說,希望你能夠好好待林二小姐。林二小姐現在家中有巨變,她一個弱女子在林府之中位置尷尬,這次你秋闈她也無法相送,你不要怪她。”
傅嘉澤想著,倘若不是自己知道林映雪和謝景之毫無乾係,聽著謝景之這話,還以為兩人之間有什麼糾葛。
“這個我是知道的。”傅嘉澤說道,“作為她的未婚夫,她的事情我自然上心。”
謝景之幽幽歎了一口氣,用欲言又止地表情看著傅嘉澤,昨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金榜題名,狀元遊街的時候給林映雪簪花,因為他已經有了正妻,林映雪是做了他的貴妾的,為什麼夢醒了之後,事情和夢中截然不同。
秦遠霆已經走了過來,“勿要交頭接耳,謝世子,剛剛你是插隊的,現在回去。”
秦千戶的插手硬生生讓謝景之回到了原處。謝景之表情幽怨地看著傅嘉澤,傅嘉澤直接彆過頭不去看他。
這次的科舉考試是謝景之來動搖他的心思嗎?傅嘉澤目光堅定地踏入到了貢院大門,如果是這樣,今年的秋闈也太好過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