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說道:“若是無證據也不敢鬨到父皇這裡,傅公公的府中有一得用奴才名叫做黃忠,這奴才言明知道盜竊試題是大罪,稟明了如何偷得卷子,拓印之後給了傅公子,這拓印的複本就在這裡,還請父皇過目,兒臣在過來之前,也在禮部查閱了卷宗,確實留下了拓印的一點痕跡。”
黃忠?
這名字一出,傅斌咬了一下牙,磕頭請罪,“這黃忠確實是奴才在外宅院的管事之人,隻是偷竊試題是萬萬不敢,奴才能夠為外甥謀劃的事情也簡單,隻是努力讓這貢院清明一些,奴才讓錦衣衛這次插手了考前的檢查,其餘的事情不敢碰,還請萬歲爺明鑒。”
成德帝並不去理會傅斌,而是看著皇後:“皇後是怎麼看?”
簡雲窈說道:“說來也是巧了,前段時間鬨得沸沸揚揚的禮部侍郎騙妾之事萬歲爺可還記得?”
聽著皇後開始拉家常,三皇子的眼底流露出不耐。
成德帝點頭,“不是什麼大事,卻鬨得沸沸揚揚的。”
簡雲窈可不覺得是小事,讀書人應起到表彰作用,卻敗壞道德風氣,隻是這件事過多和成德帝爭執毫無意義,隻因為成德帝自己就是如林懌這般的人。
成德帝最心悅的那人便是奪來的,女子還是當年成德帝交好的友人,奪了那臣妻之後,剛開始那人心中還不願,在一年之後就願意了,並且生下了一個男孩兒,那藏在民間的孩子才是成德帝心中真正的太子人選。
簡雲窈繼續說道,“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這林侍郎妾室的女兒正好要嫁給傅公公的外甥,我與傅公公多說了幾句,也知道了這傅公子是有些才學在身的。”
傅斌聽到了皇後幫腔,心中一喜,想要趁熱打鐵,繼續說道:“奴才這外甥也參加了明瑞長公主的詩會,所做的詩極好,還曾小小揚名。”
傅斌甚至慶幸自己逼著傅嘉澤在詩會上揚名,不然此時就不好辯白。
三皇子忍不住了,開口說道:“這件事黃忠也有交代,說是當日裡傅公子所做的詩為人代筆,那人還做了一首詩,說是可以請萬歲爺過目,都是一人所做,都是傅公子從旁人那裡而來的。”
傅斌在心中恨極了這死了的黃忠,這人的倒戈讓他難辦到了極點。
“還請萬歲爺明察,奴才這外甥是有真才實學的,實在是沒有必要靠著奴才偷考題,他自己就有能力。萬歲爺還可以重新出題,讓我那個外甥再答一遍就是。”
三皇子開口說道:“這有能力不代表不需要提前偷考題,兒臣還意外從林大小姐的口中,哦,這個林大小姐就是先前禮部侍郎林懌之嫡長女,她同兒臣說,這傅嘉澤在科舉上缺乏一些運道,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第四年。”
三皇子一口氣把過去傅嘉澤失敗的考試經曆給說了,最後說道:“父皇,兒臣覺得這傅嘉澤就是屢試不第,便到了京城來,靠著舅舅的人
脈透題,從而得到本次秋闈的魁首。兒臣這邊人證物證俱全,還請父皇明鑒,如何處置傅嘉澤。”
三皇子口口聲聲說的是處置傅嘉澤,實際上是劍指傅斌。
此時簡雲窈開口說道:“我幼時是跟著哥哥、弟弟一起讀書的,最是知道科舉之苦,倘若傅嘉澤當真是舞弊而來,自然是要嚴懲不貸的。”
三皇子連忙說道:“不錯,這人證物證俱全。”
傅斌磕頭,“還請萬歲爺、皇後娘娘明鑒,這黃忠不過是說了話之後就一頭撞死,其中必有蹊蹺,而奴才雖然不怎麼懂科舉文章,但是奴才這外甥的才學當真不會差,當日裡禮部侍郎林懌先是看中了我外甥,甚至動過念頭想要撮合我外甥與林大小姐,當時林侍郎是考校過他的學問。如此才學,實在沒必要進行舞弊。”
三皇子:“這傅嘉澤第一個議親對象正是林大小姐,也是林大小姐同我說他會舞弊,可以請林大小姐來對峙。”
傅斌對林寶珍一時恨到了極點,此時隻能說道:“萬歲爺可以親自考校我外甥,他絕對不是舞弊之人。”
三皇子看著傅斌磕頭的模樣,不由得看向了皇後,這閹人無根,傅嘉澤不過是他養外甥,他便這般護著,自己也是母後的養子,母後怎的不多考慮一番他?
簡雲窈開口說道:“萬歲爺,臣妾想說的是讀書人不易,這人是不是有真才實學考一考便知道了,倘若當真是有才學的,豈不是可惜?”
傅斌心中大喜,不住地給皇後娘娘磕頭。
而三皇子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頭,他昔日裡盼望皇後多開口,皇後卻不開口,而此時盼望著不開口,皇後卻開口了。
對成德帝而言這也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他生在帝王之家,體會不到讀書改變命運之事,隻是皇後若是開口了,他總是會給皇後幾分薄麵。
“那皇後覺得,是誰來考校這位傅公子的學問?”
簡雲窈低頭看著傅斌,這位素來得體的九千歲從未有過的狼狽,她不由得有些好奇這位傅嘉澤,便說道:“我來吧,我年少的時候讀過一些書,父親也曾說過,倘若我是男兒,說不得也可以金榜題名。”
成德帝笑著說道:“珽兒,這傅嘉澤在何處?讓他進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