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斌上前快速說了秦遠霆所做的事情,然後成德帝心中格外可憐裴晉,所以利落地給裴晉準了假期,等到裴晉離開之後,成德帝對著傅斌感慨:“裴愛卿也不容易,居然被一個老婆子給蒙蔽了,害得女兒如此。”
傅斌說道:“這事也罕見,到時候萬歲爺可以說給夫人聽。”
成德帝點頭,但是他不知道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因為今天夜裡,永寧侯府進入了一個小乞丐。
小乞丐對著永寧侯府老夫人說了些什麼,老夫人再問了問,開始作畫。
燭火搖曳,永寧侯府的老夫人用炭筆在紙上作畫,隨著一點點的炭筆勾勒,出現了一個男子的麵容。
李嬤嬤倒吸了一口涼氣,而看著老夫人的神色毫無變化。
李嬤嬤怎麼會不緊張,老夫人畫出來的畫像赫然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李嬤嬤的手幾乎擰成了麻花,恰巧此時燭蕊長久沒有人去剪發出了霹啵的聲音,讓李嬤嬤幾乎從原地跳了起來。
老夫人看了一眼身邊的老人,李嬤嬤這才重新做好。
老夫人給了小乞丐一筆銀子,“好孩子多謝你,今兒下午見到的人和事你都忘了,好好用這些錢。”
小乞丐對老夫人磕頭,“多謝老夫人。老夫人之前救了我一命,現在又給了我一個將來,我感激不儘,今日裡的事情也會如同老夫人說的那樣,出了這個門我就都忘了。”
“以後永寧侯府如何,你也都當做不知道。”
小乞丐點點頭,以前沒錢,有了錢,他打算回到故鄉,京城的事情就都會拋之腦後。
這位永寧侯府的老夫人自從兒子死後,就開始行善積德,這小乞丐她就曾經救過,也就是這個小乞丐告訴了她,隔壁宅院的有人金屋藏嬌,而所藏的那個“嬌”就是自己守寡的兒媳婦。
永寧侯老夫人本來準備讓自己的人去盯梢,結果發現隔壁布置得宛若鐵桶一樣,沒辦法的情況下,她就讓這個小乞兒沒事的時候去盯著。
長達三個月的盯梢終於有了結果,弄清楚了隔壁屋子的主人是誰。
小乞丐離開之後,曾老夫人長久地看著這副畫卷,“李嬤嬤,我早應該想到的,畢竟除了他誰也沒有這樣的手段。”
李嬤嬤沒說話。
“把璣兒叫來吧。”
李嬤嬤嚇了一跳,隻覺得心跳得厲害,幾乎要從胸膛裡躍出,慌張地厲害:“老夫人,現在不合適的。”
曾老夫人一愣,眼中的狠戾慢慢消退。
當然會不合適,知道了嚴璣並不是自己兒子的血脈,昔日裡對這個孫兒的疼愛都會化成仇恨,曾老夫人甚至懷疑,嚴璣站在自己的麵前,她會忍不住親手掐死這個孩子。
曾老夫人喃喃自語:“你說的對,就算是要讓那個孩子死,也不能在這裡,也不能在現在,我忍不住的。”
李嬤嬤甚至有些想要勸老夫人放棄,而曾老夫人說道:“彆勸我,就算是帝王又如何?這件事他不占理,憑什麼這樣對我們家?我兒子就這樣去了,就連疼愛的孫子也不是我家的血脈,這事我忍不了。我這個老婆子已經活不了多久了,能夠在死之前知道這件事真的太好了,我之前就在想,為什麼侯爺會去世,沒想到居然是他。”
李嬤嬤對畫像的人當然也是熟悉的,在成德帝登基以前,曾經和侯爺是最好的友人。
李嬤嬤抹著眼淚說道:“造孽啊,實在是造孽。”
老夫人輕聲說道:“既然確定了璣兒不是我兒子的血脈,那他就沒有必要活在這個世上。”
這話之中的寒意讓李嬤嬤打了一個寒顫,雖說之前就已經想到了老夫人會這樣做,可是,可是嚴璣是萬歲爺的血脈啊!
“老夫人……”
“你怕了?”老夫人笑著說道,“其實沒什麼好怕的,我已經很老了。再說了,一般人也想不到祖母會殺害她的親孫子,我隻需要小心一點,再小心一點,在他死的時候表現出來悲傷就足夠了。李嬤嬤你要是怕了也沒事,我把你送到莊子上去。”
李嬤嬤是老夫人身邊的老人,也是看著侯爺長大的,在知道了賀蘭汀和人私通之後,她也是憤怒的,在知道奸夫是萬歲爺的時候,確實有一瞬間的猶豫,但是就像是老夫人說的那樣,其實隻要小心行事就好。
想到了眼看著侯爺長大,李嬤嬤說道:“我也留下,老夫人,你總是需要幫手。”
曾老夫人拍了拍李嬤嬤的手,“我得感謝那位魏武侯夫人。”
李嬤嬤愣住,“和魏武侯夫人有什麼關係?”
“還記得當時她嘲笑璣兒的名字嗎?然後就得到了報應,今日裡帝王駁回了魏武侯的折子,同時這樣的事情,帝王應該想要親自告訴賀蘭汀,所以才到了這宅院裡,若不是那個魏武侯夫人,不知道要守到什麼時候才能夠知道賀蘭汀的奸夫?”
此時的林寶珍在床上打了一個噴嚏,打完了之後,一股暖流,讓林寶珍意識到自己的葵水已經到了。
林寶珍換了一套衣服,就感覺到謝淵大跨步走過來。
“怎麼換了一套衣服?”謝淵與林寶珍耳鬢廝磨。
林寶珍說道:“來了月事。”
謝淵如同被破了一盆冷水,這就是沒有懷孕的表現,他開口說道:“那我去書房睡。”
“不能留下嗎?”
謝淵擰了一下林寶珍的麵頰,“不去其他人的院子裡,小醋精。”
而此時的林映雪也來了月事,與謝淵避諱的不同,傅嘉澤用了湯婆子擱在她的肚子上,夜裡依然是宿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