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裡,夫妻兩人見到了秦遠霆。
傅菀安正揪住了秦遠霆的胳膊,她歡喜地笑著,不知道為什麼,夫妻兩人從秦遠霆的表情之中看出了一點無奈。
傅斌看著秦遠霆和自己的外甥女,眉心一皺。
而秦遠霆見到了乾爹的表情,毅然決然地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在接下來的時間,無論是傅菀安做什麼,秦遠霆都是神色淡淡,秦遠霆本來是與傅嘉澤、林映雪夫妻親近不起來的,現在主動提到了自己不用在外尋找姚三小姐,他的任務正式結束。
“那還有其他錦衣衛去尋姚三小姐嗎?”
秦遠霆搖頭:“不會再查。”
林映雪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賞雪宴之中的姚大小姐的模樣,因為林映雪想著姚大小姐,吃飯的時候沒什麼胃口。
等到回到房間,傅嘉澤詢問原因,而林映雪說了姚大小姐的到來。
林映雪歎息一般說道:“現在我知道為什麼要來賞雪宴了,是因為她已經知道了消息,錦衣衛不會繼續尋找姚三小姐了,所以想要儘自己的一切努力找到妹妹。”
要說起來,成德帝這個帝王最受人攻訐的便是他在女色之事上過於沉迷。
他在做皇子期間,他在成親之前喜歡流連秦樓楚館之地,後來成親之後,如今的皇後當時的皇子妃嫌惡這種做派。
那個時候的成德帝去的確實少了,卻寫出了一些讚歎青樓之女高潔的詩來。
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帝王對青樓的態度,所謂是上行下效,在成德帝登基以後,秦樓楚館就快速地擴展起來,這青樓裡的女子從哪兒來?光是犯官之女眷還有窮苦人家賣入的女子肯定是不夠的,就自然而然多了許多的拐子,他們拐賣了女孩子賣到這種臟地。
根據傅嘉澤在翰林院裡查到東西來看,成德帝登基十幾年時間,光是京城裡的秦樓楚館就要比過去多上十倍有餘,而這背後可想而知會有多少人拐子犯下的慘案。
林映雪見著傅嘉澤在發呆,用手推了推他,“在想什麼?”
“想上行下效之事。”傅嘉澤簡單說了成德帝年少時候的荒唐,就帶來了這麼大的影響,“要說起來,皇後是極其反對拐賣之事,還讓刑部尚書重修了法典。”
“不是說後宮不得參政嗎?”林映雪一愣,“皇後是怎麼做到的?”
傅嘉澤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就像是今日裡的賞雪宴一樣,作為後宅女子沒有直接參與到政事裡,也可以婉轉一些地參入。再說了,確實有這樣的規矩又如何?隻是規矩是人定的,皇後又有個能乾的弟弟,她膝下無子,隻是讓帝王嚴懲拐子之事,皇後娘娘還是有些話語權的。”
先前傅嘉澤見皇後的時候,兩人尚未成親,林映雪並不曾細問,而此時就問道:“皇後娘娘是個什麼樣的人?”
傅嘉澤陷入到回憶當中,不知道為何,皇後娘娘見他的那一幕曆久彌新,在他開始看書之前,仿佛總是可以聽到那位皇後娘娘輕聲說道:“你今後好好讀書。”
想到了簡雲窈,傅嘉澤的眉眼帶著淡淡的笑意,與新婚妻子說起皇後:“當時她正在看一幅畫,是舅舅提醒她我來了,我快速瞧了一眼低下頭,她讓我再次抬起頭來。”
傅嘉澤抬頭與皇後簡雲窈的目光相對,他心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頭一個感覺就是這位深居宮中的皇後的可親。
而傅嘉澤覺得,他的猜測是對的,皇後確實是可親的,給了他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皇後娘娘應該還有其他的一麵。”傅嘉澤笑著說道,“隻是我感受到的隻是可親,應該是她讀書讀得多,格外憐惜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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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澤口中的皇後正歪在軟榻上,身邊的宮女珍珠在給她捏頭。
今日裡成德帝下了聖諭,“朕要立夫人為宸妃,朕心意已決,諸位愛卿不必相勸。”
朝臣是一片混亂,而後宮也很快如此,這可是宸妃啊,一個已婚的婦人怎麼就得了萬歲爺的心?她們想不透,更是不知道嚴璣的真實身份,都想到皇後這裡來打探消息。
這鸞鳳宮是從未有過的熱鬨,吵吵嚷嚷得讓簡雲窈覺得頭疼。
她能夠打發一個兩個,十幾二十甚至更多就不好打發了,這成德帝好色,後宮裡塞得是滿滿當當,皇後乾脆就說道:“明兒宸妃娘娘也會來請安,你們來見宸妃娘娘就是。”
因為嬪妃們不是一次性來的,皇後娘娘隻能夠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這些話,把這些人都打發走了,隻覺得耳朵還是嗡嗡作響。
珍珠也知道皇後疲乏,她的力氣很大,努力給皇後疏通經脈,讓她好受一些。
鸞鳳宮很快就被推開了宮門,簡雲窈收到了一封信,今年邊境還算是安穩,簡立秋已經給了萬歲爺折子,今年冬天會回來過年,他現在就快到京城了。
因為路過簡家老宅,老太爺和老夫人也同樣思念長女,打算直接進京。
簡雲窈本來是隨意躺著的,此時猛地做起來,珍珠看著手中的頭發被嚇了一跳。
而簡雲窈笑著擺擺手,“不礙事的,我又不疼。”
她也不梳攏頭發,打算仔細看看這封信,後麵還有一封父母的信箋。